那老者何等世故立刻顺水推舟道:“我等只是凡俗之人,哪有甚么上等的传承若是恩公不弃,还请传授我等修行法门”商队众人立刻群情激动,呼啦啦跪倒了一片。
戚泽早已料到,说道:“起来罢,传你们入门功法也非是甚么难事”众人大喜,连连谢恩。凡俗之人能修有一门武功傍身,已极是难得,若能得到一门神通修习之法,简直是祖坟冒青烟,足可当做传家之宝。
戚泽也不藏私,传授了一篇佛门功法,他有小无相禅功的底子,自可从中化出一篇入门功法,也不甚难,上手极易,主要为了配合往生咒的施展,传罢说道:“这篇法诀脱胎自佛门禅功,也不甚难,你们修习之后,各有感应,若欲进修禅法,可寻佛门寺院拜师求道,而且我也不禁你们传给别人,你们也不必藏私,传授的人越多越好,也是一场功德。”
众人听闻是佛门的功法,都有些垂头丧气,毕竟谁也不愿出家做和尚,青灯古佛的度日。
戚泽暗笑,说道:“你们不必担心,修习之后就算无有更上乘功法,亦能延年益寿,得享遐龄,若是宿世之中与佛门有缘,自会觉醒善心,发愿出家,彼时倒也不会愿我。”
众人想了想,能白得一篇心法,已算邀天之幸,至于日后会不会发愿出家,谁也不敢保证,倒不如安心修炼。
那老者笑道:“多谢恩公传法,我等定当好生修持”
戚泽暗自摇头,这些人得法甚易,私心作祟,未必会将心法流布出去,如此倒也没甚么,大不了他再费些功夫,多传授些人罢了。
随着禅功渐深,戚泽渐渐萌生出一个想法,想将佛门功法传授出去,此方世界众生皆苦,尤其底层百姓,朝不保夕,若能修持佛法,至少还有一个盼头,至于传播佛法之后,该当如何,眼下全无章程,毕竟他如今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修士罢了。
在五行宗修行数年,也见过不少场面,戚泽越发知晓,就算修成如天机子那般法力境界,也未必能事事如意,只看那位掌教至尊每日枯坐于玄岳峰上,忙于平衡门中各方势力,弹压玄光境与北邙山,根本无有玄门长生之辈该有的逍遥自在,便可见一斑。道高魔亦高,不外如是。
戚泽叹了口气,他手里的功法道门一方出自五行宗,就算天虹子再如何强调是自己独创,也脱不开五行宗根本道法影响,根本不能传授出去。另外一方便是佛门一方,小无相禅功上手不难,但要见精进之功甚难,戚泽怀疑能有今日成就,除却脑宫中那一面佛碑帮衬,大半要归功于他前世记忆了许多佛经,天生能与禅功相合。
小无相禅功源头乃是那烂陀寺,虽说湮灭已久,他也不想贸然便宣扬出去,何况禅功次第功法不全,无有最高的第五重心法,连他也要苦苦搜寻,何况传授他人
但佛门功法素来不忌外传,反是传授的越多越好,佛法上手容易,精进却难,一旦修持之人变多,量变引发质变,总会有许多修行种子冒将出来,此是佛门历来传道之策,与道门宁缺毋滥,寻个弟子还要百般考验大不相同。
戚泽传授了入门的佛门禅功,又指点了一些其中关窍,众人大是欢喜,当即忍不住下手修习起来。
戚泽道:“修习佛门禅功,亦有许多禁忌,比如杀、盗、淫、妄、酒等佛门五戒。”
那老者奇道:“何谓佛门五戒”
这次轮到戚泽惊奇,问道:“你们不知佛门五戒”见众人点头,便说道:“佛门五戒乃是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为佛门四众弟子的基本戒,不论出家在家皆须受持。佛门,因出家与在家的分别,而有繁简不同的要求,对在家居士而言,共有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的五条,称为五戒。”将佛门根本五戒一一道来。
戚泽前世可谓遍览佛经,经过禅功修行,已算深入经、律、论三藏,讲起戒律来亦是口吐莲花,侃侃而谈。
众人听得心驰神醉,却又咋舌不已,暗道:“前几戒倒也罢了,不能近女色、不能饮酒,岂不要了小命去这等法门,不修也罢”
戚泽见众人脸色,便道:“若是你们不愿遵守戒律,也可修持禅定之功,亦能得许多殊胜之果,但要精进却难,其中得失由得你们自家取舍便是”
越离北邙山远去,所遇僵尸越少,大日光华也自越发强烈,过得七日,终于离开北邙山势力范围,面前却是一片瀚海,但见黄沙如山,推移缓动,挤入眼帘。
那老者道:“北邙山魔气太过霸道,鲸吞天地元气,周遭之地寸草不生,成了不毛之地,这一片瀚海黄沙亦是如此形成,据说已有数千年了。要勾连中土与极北之地,便需翻过这一片黄沙沙漠。”
众人皆是行家里手,当下分头去做采购干粮、置办清水,喂饮马屁等等琐事,待得第二日已是万事俱备,当即踏入沙漠之中。
戚泽也是首次见到无边无尽的隔壁沙漠,也觉新奇,沙漠之中气候异变莫测,日照又强,苦无水源,但在凝煞境修士眼中却也算不得甚么。
商队众人前次翻越沙漠,战战兢兢,几乎元气大伤,此次回程有了戚泽这位大修士保驾护航,皆是意气高昂,十分雀跃。
果然在戚泽引领之下,一路有惊无险,甚至戚泽还凭着炼化五行真煞之感应,寻到了水行元气汇聚之所,找到了一处极大的地下水源,缓解了众人淡水不足之患。
过得一月功夫,终于走出无尽瀚海,远远望见沙漠边缘生有许多绿植,正是一片绿洲,众人忍不住高声欢呼,跪倒在地,亲吻地面。
戚泽始终道心如恒,便如磐石,境转心不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