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半月天。
是空门的大师兄,但是他们背地里都喊我掌门,不过我从来不承认,也不屑于去承认。
因为我心里还是十分有逼数的,这个门派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先祖,也就是如今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见尾的掌门的缘故。
但其实也不能说是见不着,因为能见着的,也就只有半月天一个人。
他是能够让其它人见着的,但或多或少出于私心,半月天没有让其它人知道真正掌门的所在位置,就算有事相见,也是一个人偷偷的去。
毕竟空门能有如今的地位,可不都全是掌门的功劳嘛
虽然掌门已经失忆了就是,而且可能有双重人格
看看修真界吧。
整个修真界如今最为红火,热门,闻名天下的,可不就是他们创教刚达三年的空门
空门作为一个兴起的门派,自然也遇到了新门派所遇到的所有问题。
比如说被老门派打压啊,底蕴不足,没有完善的奖惩机制啊,没有足够多的宝贝奖励弟子,又或者是门派功法过于单一之类等等问题。
就算是这样,一个大门派的框架依旧被支撑了起来。
从趋势上看,只要时间足够,必然能够超越所谓的顶尖门派。
比如说强盛一时的蜀山,又或者是几个老门派。
崆峒、剑仙阁一类的。
总之,今天的半月天在进行一通对于弟子的教导之后,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之后,在一众弟子崇拜与敬仰的眼神之中,回到了自己的山头。
半月天怎么说也是空门的大师兄啊
宫殿没有,山头那肯定是不缺的。
即便有弟子不断劝说他换另外一个更加富裕的、美丽的山头,但每次他都会找一些高大的言语搪塞过去,给众多弟子留下更加高深的背影。
今天也是如此。
“大师兄你怎么能住在如此贫瘠的山头啊,这一点儿也符合你的身份地位,师弟我给你找了一个更加配得上您身份的的”
“住嘴”
半月天身着白袍,大声叱喝弟子。
“修仙者应该以仙途为重,富裕点又如何,贫瘠点又如何,身份高低又如何,实力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说完,他便留下一个令无数弟子敬仰的背影离开。
然而,在众人敬仰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每每发生这种情况,半月天的内心都在想什么。
可恶啊我也想换到更加富裕一点的地方,我也想住宫殿啊可恶
“要不是掌门的位置没法移动,我也想换一个地方啊”
内心一通感慨之后,半月天回到了自己所属的山头。
这是一块十分贫瘠,甚至可以说是鸟不拉屎的山头,山高不过泰山,树多不过野林,草多不过平原,真就是一个十分普通的,随处可见的山头。
他的房子就建立在这个山头的山顶,以前是他原本所在的门派月轮派。
表面上说是一个月轮派,实际上,他的师傅早已经仙逝,只剩下他一个弟子流浪多年,在外面从来不敢说自己是月轮派的唯一弟子,反正说了也没人认识。
直到三年前的某一天,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
“师傅啊,你走了也就走了,教给我东西不多就不说了,咋还一点儿宝贝没留呢宝贝不留就算了,为啥连一些天材地宝都没有啊,你知道别的修士看到我感冒的时候,他们都用什么眼神看我啊,那些妹子,甚至笑的连鼻涕都喷出来了啊”
低阶修士该生命的还是会生病的,但若是经常服用天材地宝的话,根本就不会患上普通人的病症。
“呜呜呜呜呜”
“我滴师傅啊”
半月天穿着一件十分老旧的白袍,白袍上有许多破洞。
他跪在后山的一块碑牌上,说是后山,其实就是绕过荒废的药田,拨开两簇相当高的杂草,踏着杂草地前行一段路,直走到几乎悬崖的边上,有一处凸出的像是鸭嘴兽嘴巴一样的危地,立着一块石碑,周遭啥也没有。
半月天拿出从山下买的烧鸡和几辆烧酒,花圈,摆放在石碑前。
这是他师傅的墓碑。
以前师傅在一处秘境中被人砍死了,尸体没找着,反而是瞅到了一块十分圆滑的石碑,看着质地还不错,就拿来当墓碑了。
从此以往,每年清明,半月天都会带上他师傅喜欢吃的烧烤和烧酒来祭奠他,顺便抱怨一些悲催的日常。
这一天也是。
半月天一想到自己堂堂一个极道之境的修士,偶尔还会患上一点儿的感冒就十分的离谱。
也不是说他没有药草可以用。
只是穷惯啦,储物戒里的宝贝少的可怜,能提升到这个境界,那都是省出来的资源。
那还不如到普通人的世界,花几十块钱看病呢。
哪知道会发生这种尴尬死人的情况。
这种事可比走在路上捡到一株三品四品天材地宝的概率还要低
半月天这可不恨死自己的师傅了。
这天,他正抱怨着,一边陪着那死去的老头子喝酒。
忽然间。
墓碑爆发出一阵强光,直穿天地,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这给半月天吓住了。
他活这么长时间,唯一见到过这种光芒的,还是在一个秘境中,出现至宝的时候,远远看到了一眼。
不过有所区别的是,秘境中的至宝光芒闪耀不停,还发生了天地异象,眼前师傅的墓碑没有,但是墓碑却闪耀着温润如玉的光芒,只是一接近,半月天惊恐的发现,自己境界上的瓶颈竟然如同被拔掉的塞子,砰的一下,直接晋级了
暗疾更是瞬间被治愈。
“乖乖这是发生了啥我是要发啦”
半月天腾的一下站起了身,一脸不敢置信,惊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石碑。
“这是至宝吗啥种类的至宝啊我好像也没听说过有什么至宝长这样的啊”
然而,更让他不敢置信的还在后头。
“我是谁这是哪儿”
石碑竟出声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