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香茹忍住心中极度的悲痛,柔声地安慰着早已崩溃至极的何洁,一脸的心疼之意。
闻声,何洁再次忍不住哭出了声音,身子更是颤抖得十分厉害,一抹无法描述的悲伤,刺痛地侵袭着她的全身。
“妈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
何洁发颤的声音,紧紧地拥抱着冯香茹,很是依恋这样的拥抱,像是一个不曾得到过母爱的小孩那般迷恋
“洁儿,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想了,好吗你母亲见到你这样悲伤,她会走得不安心的。”
冯香茹扬起手,轻抚着何洁额前凌乱的刘海,双眸中满是心疼,心中更是五味杂陈,特别难受。
“嗯。”
何洁停止了哭泣,无力地点头应允道,轻轻地靠在冯香茹的怀里。
此时,几个医生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样子是来将病逝的葛淑娟送去太平间的。
“麻烦大家让一下,我们把逝者送去太平间,你们家属准备后事吧。
杜董,大小姐,夫人,不好意思,请节哀”
李医生说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扬起手示意另外几名医生,将葛淑娟的遗体搬到了小床上。
杜海见状,摆摆手示意他们将人带走。
医生们瞬间会意,不再吱声,快速地将葛淑娟的遗体推出了病房。
见状,何洁突然很是恐慌,情绪再度失控。
“妈不要妈,求求你们,不要把我妈带走”
只见何洁猛地一把推开冯香茹,飞快地追在小推床的身后,紧紧跟着,痛哭着苦苦哀求医生们。
无奈,医生们实在不忍心看着何洁这般失控崩溃,只好将小推床停了下来,让何洁再看母亲葛淑娟最后一眼。
“大小姐,请节哀病人已经去世,让她入土为安吧”
李医生轻轻地拍了拍何洁的肩膀,非常悲痛,也十分无奈。
这样的阴阳两隔,李医生实在见得太多了,家属不能接受也实属人之常情,他能够理解。
可是,病人已逝,总不能让家属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吧
“呜呜我不要妈”
何洁的眼泪止不住地哗哗落下,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自顾自摇摇头,极其不情愿。
她紧紧地握着母亲葛淑娟的手,不肯松开半点。
见状,冯香茹赶紧跑上前,紧紧地拥抱着何洁,失声痛哭起来,心中更是心疼不已。
“洁儿,你冷静一些听我说,你还有我们”
冯香茹发颤的声音,无限悲痛,极度凄凉。
见状,杜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长叹一声,别过脸去,轻轻地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洁儿,听你母亲的,好好的”
说完,杜海扬起手,示意医生们将葛淑娟的遗体带走。
看着葛淑娟的遗体,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何洁的心底着实非常疼痛,甚至感觉特别窒息。
转身,何洁猛地一把扑到冯香茹的怀里,紧紧地拥抱着她,失声痛哭。
此时,寒轩逸带着杜若冰刚刚赶到医院,见到这十分悲痛的一幕,两人瞬间便明白了些什么。
“洁儿”
杜若冰着急忙慌地喊了何洁一声,歪歪倒倒、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拥抱何洁。
见状,寒轩逸先是一阵惊吓,赶紧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杜若冰,生怕她摔倒在地。
闻声,冯香茹等人很是错愣,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没错,冯香茹在赶来医院的路上,的确打电话给杜若冰,并且将葛淑娟的情况如实告知了杜若冰,让她想办法赶来医院见葛淑娟最后一面。
打完电话,冯香茹下一秒突然感到十分后悔。
毕竟,杜若冰才刚刚生完孩子,正在坐月子,不太适合出门。
这万一落下个“月子病”,那可是十分麻烦的
然而,话既已出口,如同覆水难收。
冯香茹只能再次打电话过去,反复嘱咐杜若冰过来的路上,千万要小心一些。
好在现在有寒轩逸陪同杜若冰一起过来,不然真的无法想象,杜若冰是如何忍着伤口的疼痛赶到这里的。
“若冰呜呜”
闻见杜若冰的声音,何洁抬眼,忍不住朝她奔来。
就在何洁快要扑到杜若冰怀里的时候,寒轩逸的脸都吓得铁青了,于是赶紧伸手拦住了何洁。
“洁儿,若冰的身上还有伤口”
寒轩逸不好意思地提醒了一下,很是无奈,双眸里一样是满满的悲伤之色。
“轩逸洁儿,抱抱,不哭了,好吗”
杜若冰轻轻地扯了一下寒轩逸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担心太多,随后主动张开双手,想要拥抱何洁。
何洁瞬间醒悟过来,只好轻轻地拥抱着杜若冰,任泪水肆虐。
两姐妹就这样静静地相拥这轻声抽泣,过往的所有不愉快,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杜海和冯香茹见到杜若冰和何洁两姐妹在这一刻,彻底化干戈为玉帛,心中十分欣慰,脸上扬起一抹难得的幸福之色。
虽然,那幸福的笑容里,还夹带着葛淑娟离世的悲伤,但终归是甜蜜的
三天后,葛淑娟的后事都处理妥当了。
何洁虽然还沉浸在母亲去世的悲痛中,但也从此看明白了很多事情,也才真正把自己当成了杜家的人。
在葛淑娟下葬后的第二天,何洁便去冯家大院,将杜海和冯志国接回了杜家别墅。
从那之后,杜家别墅可热闹了,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缺了杜芝华,那个杜家的开心果
两个月后,北藏格布措小学
“同学们,现在让我们来学习李白的这首诗名字叫做静夜诗”
杜芝华便一手轻扶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脸微笑地扫视着教室里的每一位小可爱,双眸间满是疼爱。
只见她随手拿起一根粉笔,吃力地将静夜诗这首诗的每一个字,慢慢地写在破旧不堪的黑板上。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杜芝华边写边念道,随后转身,温柔地注视着台下正在认真跟读的孩子们。
说起这个格布措小学,就不得不提一下格布措村了。
格布措村是北藏自治区经济、文化最落后的一个村庄,这里地处北藏深山,距离最近的格布措镇将近30公里。
并且格布措村地形险恶,村里的居民基本上都是自给自足,很少有人离开过大山的。
村里的孩子们几乎都没有见到过小镇之外的世界,更是没有其他地区的孩子们那般幸运,他们很多是没有书念的。
虽然说北藏地区的上面人物,也十分重视下一代的教育问题,但是总是因为这里的地势以及环境因素,格布措小学不曾留住任何一位外来的支教老师。
所以,格布措小学只有一位校长兼教职工,那就是本地人桑格老师。
桑格老师因为身患绝症的原因,不再适合待在学校里继续教学,因此他才特别向教育部门申请支教老师。
然而,教育部门发出请求支教告知函出去近一年,格布措小学都不曾招到任何一名支教老师。
杜芝华是在一次无聊刷网页的时候,偶然看见了教育部门发出的,那条请求支教告知函的。
原本杜芝华也不想冒险,执意来到这个十分偏远的小山区。
不偏不巧,杜芝华和刘升平的情感,遭到了田芳草的强烈反对,杜芝华再也无力承受。
于是思忖再三,杜芝华才决定离开北港那个悲伤之地,并且要走得远远的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不一会儿,破旧不堪的教室里,便传来了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听起来是那么悦耳
不得不说,这里的孩子们都十分热爱学习,更是十分渴望。
他们都希望未来自己有一天,也可以跟杜芝华一样,走出这个贫困的小山村,甚至走出华夏,远去国外留学深造。
因此,孩子们都十分珍惜,这极其难得的学习机会。
杜芝华教给孩子们的每一个字,每一首诗,孩子们都十分认真去学。
“同学们真棒来,我们再念一遍,静夜思,一起念”
杜芝华抬眼,温柔地扫视着台下双手交叉,放在破旧课桌上的孩子们。
只见孩子们一个个都认真地听课,听到杜芝华让大家一起念诗,更是十分配合,不约而同地大声念了起来。
“静夜思,床前明月光”
宁静的清晨,鸟语花香的小山村里,隐隐约约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
当见到孩子们那天真灿烂的笑容时,杜芝华的心中更是十分欣悦,一抹莫名的成就感顿时油然而生。
自从来到这里,杜芝华的笑容变得更多了一些。
或许是因为杜芝华怀上了孩子吧,心性也随和了很多。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长空明朗,微微带着些寒意,如纱轻雾温柔笼罩在整个格布措村庄上空,一派岁月静好的祥和景象。
抬眼循声望去,窗外蟋蟀尽情吟唱,听似好不热情澎湃,但着实更凸显格布措村庄极其凄凉。
四周山间几只秃鹰低飞乱窜,偶尔还发出几声惨叫,令人闻声不寒而栗,更是夜不能寐。
孤独的煤油灯下,想念总会不由自主地,侵袭着杜芝华的脑细胞。
在这样古老传统的小山村里,没有网络是十分正常的。
村里最奢侈的通讯工具,无非也就是偶尔使用老人手机。
杜芝华的智能手机,以及笔记本电脑,算得上是这里的稀罕之物了。
没有了网络,电话信号又差,手机和电脑也几乎成为废品。
然而,这些并不影响杜芝华对刘升平的思念,她会默默地将心底想要对刘升平说的话,一字一句地写在电脑上,保存起来。
杜芝华坚信,总有那么一天,她能等到那个对的刘升平
无可厚非,杜芝华虽然不会像某些脆弱的女孩一般,结束了恋情就会想不开,甚至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可否认,杜芝华也会有崩溃的时候,往往也就在一念之间。
但是,每次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山里那些可怜的孩子们,杜芝华心底最柔软的那根神经,总能合时宜地闪现而过,并刺痛提醒着,她需要坚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