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妈,我昨晚喝多了,容我想想哈”
此时,刘升平的脑子里一片凌乱,竟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刘升平不敢抬眼正视母亲田芳草犀利的双眸,更不敢将谎言编的过于惊世骇俗。
毕竟,人们只要意图撒了一个谎,就要编造无数个谎言来圆,那是一个十分累人的活,并且谎言说多了,还极其容易露出破绽
“不要试图撒谎蒙混过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去了哪里
你最好跟我老实交代,不然我不仅让你好看,也绝对让那个小狐狸精死无葬身之地”
刘升平可是田芳草的亲生儿子,他心底的那点小九九,田芳草又何尝猜测不到半点儿呢
不容刘升平的谎言出口,田芳草早就快速打断了他,并且冰冷提醒道,一脸蛮横凶残。
不得不说,田芳草是有点气急败坏了,突然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感,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感。
闻声,刘升平的思绪瞬间就被打乱了,脑子里陷入一片空白,刚刚意图编造的各种谎言,在此时也早已烟消云散,不见踪迹。
“妈,我昨晚就是简单地跟朋友出去喝了点酒,然后就住朋友家啦
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没有半句谎言,不欺骗你任何一个字”
刘升平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说道,心中暗暗祈祷母亲田芳草可以相信自己,饶过自己这一次。
然而,田芳草又岂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可以,我相信你那麻烦刘公子你,把昨晚跟你一起喝酒的那位公子哥的名字,告诉我一声嗯”
田芳草重重地坐在刘升平身边的沙发上,双眸依然是那么犀利,语气更是冰冷到极点。
“呃妈这样不太好吧您不觉得有些丢人吗”
刘升平无论如何都没有预料到,母亲田芳草竟然会这般死死纠缠到底,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往常,田芳草可不是这样的
要知道,在过去,基本上刘升平随口编造一个理由,她都能睁只眼闭只眼,假装无视呀
但是昨晚真的性质变了呀,刘升平胆敢夜不归宿了呢
“这你就没必要担心啦知道丢人,你就不会夜不归宿啦
说说吧,哪家的公子哥或者是哪家的假千金”
田芳草依旧不依不饶,根本不容商量。
狠狠地白了儿子刘升平一眼之后,她自顾自端起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小口,试图安抚自己心底的凌乱。
“妈您过分啦不带您这样的我累了,先回房”
刘升平自知逃不过去了,迅速起身准备想回房休息。
他才不想继续跟母亲田芳草纠缠这个问题呢,等会儿不小心事情败露,那他和杜芝华可就十分麻烦啦
“急啥呀刘升平,你昨晚可是玩嗨了呀你老娘我可是一夜未睡呢
我这个年纪,你都不担心我会猝死,竟然敢肆无忌惮地在外面过夜
最关键的是,你不回家,连个电话都不舍得打一个,还敢关机
现在,你还能厚着脸皮跟我说,你累了难道,我一个单亲老女人,辛辛苦苦地操持着这个家,我就一点儿都不累吗”
田芳草突然感觉茶水味道不对,刚刚含在嘴里的茶水,很快就被她吐回了杯里。
抬眼,双眸犀利地注视着儿子刘升平,扬起手再次一把将他按坐在沙发上。
此时,田芳草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了,再也没法继续假装淡定,声音亦开始哽咽了起来。
刘升平闻声,突然感觉无比慌乱,他最见不得母亲这般梨花带雨的悲情模样。
“妈,我告诉你还不行吗真是的,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担心”
刘升平深呼吸,轻叹一声,顿感无奈。
这样的悲情戏码,田芳草也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了。
但凡谁还有半点怜悯之心,见到她这副狼狈的可怜模样,都会忍不住向她妥协的。
更何况是身为她亲生儿子的刘升平呢
“你不想看见妈伤心难过,那你就如实交代吧
我不是限制你的自由,我只是担心你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幼稚的事情,影响到我们刘家的事业
你是我的儿子,你的生命安全,对于我来说,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但是,刘家这份家业,是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它同样重要
儿子呀,你爸去世得早,你也知道,妈妈我很不容易的”
田芳草又开启了日常诉苦模式,试图唤醒儿子刘升平心底最柔软的那根神经。
然而,这样的话语,刘升平听得多了,耳朵都长茧子啦
这会儿更是心烦意乱,根本不想继续配合母亲田芳草演绎苦情戏。
“妈,我昨晚就跟城东李家的公子去喝酒了,后来就住在他们家的别墅里,哪儿也没去。”
刘升平长舒了一口气,双眸闪躲,不耐烦地说道,心底更是无比紧张,如坐针毡般地坐立不安。
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答案,田芳草的双眸突然就闪过了一抹愉悦的光芒,唇角微微上扬,好不得意
“原来是这样呀好的,我现在就给李公子打电话”
田芳草一把拿过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机,一脸雀跃地开始滑动手指,寻找李家公子李云迪的电话。
才不过去几秒钟的时间,田芳草就开始拨打李云迪电话了。
那一刻,刘升平的心脏几乎吊到了嗓子眼,近乎崩溃窒息
“妈您这样真的好吗我都已经告诉您真相了,您非得亲自确认一遍吗”
根本就没打算理会儿子刘升平的苦苦哀求,田芳草此刻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确认儿子昨晚的行踪。
“喂,是云迪吗我是田阿姨,升平的母亲。”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田芳草的眼角都笑弯了,十分激动的模样,自顾自说起了电话。
电话里,李云迪一听到是田芳草的声音,瞬间就从迷糊的睡梦中惊醒了
这一大清早的,几乎很多年轻人都在酣睡中,谁喜欢在这个时候呗长辈打搅。
不用那榆木脑袋想,李云迪也知道,哥们刘升平肯定是遇见麻烦了,并且还是个特别大的麻烦
想到这儿,李云迪赶紧清了清嗓子,准备接招。
“哦哦,田阿姨早安呀您这么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沉默近十秒钟,李云迪的声音突然响起。
因为这边田芳草开的是免提,瞬间就把沉浸在自我慌乱中的刘升平,给彻底惊吓不小
“是这样的,云迪,昨晚你和升平是在一块喝酒吗他还住在你的家里一夜未归”
田芳草的笑容,此时已经僵在了脸上,确实感觉有些尴尬。
毕竟,这样的事情,问起来,真的有些不太合适,跟妒妇查岗一般,有些不可理喻的微妙感觉。
闻见田芳草这般离谱话语,李云迪的脑袋瞬间就懵了。
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敢情田芳草是在查儿子刘升平的岗啊这未免也太奇葩了吧
刘升平已久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了,完全有行为人身自由的,这田芳草身为母亲是不是有些焦虑过度了呢
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想办法如何帮刘升平圆这个谎
不然,以田芳草那泼辣粗暴的性子,估计不出一个时辰,整个北港城,所有跟刘升平有联系的豪门公子哥与千金,都得被仔细盘问一遍
但转念一想,李云迪也不知道此时刘升平身在何处,更不知道刘升平跟田芳草编造了什么谎言。
如果只是单纯地想要确认昨晚的事情,那倒是挺容易的,只能祈祷田芳草不要追问过多就好。
“是的,田阿姨。昨晚我跟升平在一起喝酒的,后来我看见他喝多了,想着开车回家不安全,就安排他住在我们家了。”
李云迪说完,悄悄地舒了一口气,心想着这样应该可以忽悠过去了,更是十分佩服自己的超强应对能力。
刘升平听到李云迪这个兄弟掩饰得够给力,心中悬着的大石块也终于落了地,更是暗自庆幸李云迪那边没有穿帮。
然而,别说李云迪没有预想到,就连坐在田芳草身边忐忑不安的刘升平,也万万没有想到,田芳草不仅没有因此中断了对李云迪的盘问,反而是更加变本加厉地想要盘查清楚。
“这样的呀那我就放心啦对了,云迪,现在升平还跟你在一块吗
刚刚他只是打了个电话告诉我,他昨晚跟你喝酒了,没告诉我他现在哪儿呢”
闻声,李云迪瞬间就慌乱无比了,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到底要怎样说,才可以不至于穿帮呢刘升平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他又是怎样忽悠田芳草的呢
此时的李云迪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直接晕死过去,至少不用再跟田芳草继续斗智斗勇啊,很伤脑细胞的
“田阿姨,我刚睡醒,没看到升平。我想他应该是在回家的路上了吧
不然,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他看看等我联系到他,我再跟您联系”
还好李云迪的脑子转的飞快,不然刘升平都快忍不住想要大声说话,好提醒李云迪了。
“那还是算了吧云迪,谢谢你啊,我会自己联系升平的。有时间常来家里玩哈”
听了李云迪的话之后,田芳草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慢慢地舒展了一些。
“好的,田阿姨再见。”
那边李云迪挂了电话,了无睡意,反倒是担心起刘升平了。
正想着要不要给刘升平发条微信告知一下情况呢,不曾想手机竟突然断电了,李云迪也懒得再操心这些糟心事了。
反正刘升平脑子比较灵活,相信他应该可以见招拆招的。
再说了,这样的事情,李云迪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习惯就好
“妈,您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我没有骗您吧”
刘升平努力挤出一些微笑,心中很是得意,想着这下总算可以蒙混过去了,自己欠李云迪一个人情,改天请他吃饭就好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