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似幻。
沐晨曦蹲在茶几边不敢动也不敢眨眼,就怕自己一眨眼,傅砚深就像泡沫会不见了。
整个人像被点了穴般,蹲坐在原地,呆呆地看着。
看着那道身影在锁定了她后,几个大步奔向她,在她面前单膝蹲跪下。
抬手温柔擦着她脸上的泪,满眼心疼,“老婆,别哭。”
看到她满脸的眼泪,他的心都要碎了。
指腹上的凉意,带来了一丝真实感。
沐晨曦却依然不敢相信,怔怔地看着傅砚深,以极缓慢的速度抬起双手。
一手紧紧握住他正在帮她擦泪的手,一手轻抚上他的脸,小心翼翼触碰,泪眼模糊地低声问,“阿砚,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半个多月。
眼前这一幕不止一次出现在她的梦里。
阿砚回来了,她欣喜若狂。
梦里越惊喜越开心,醒来睁开双眼发现只是梦的那一瞬间,越失望越难过。
那种感觉,太难受太窒息了。
她真的好怕,这也是自己太想阿砚回来而产生的幻觉。
“是我真的是我老婆,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你不是在做梦,真的是我”
傅砚深双眼红透,心疼到快窒息了。
看着沐晨曦,满眼的歉疚。
他说过,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
可最后,还是让她因为他这么伤心。
傅砚深反手握着沐晨曦的手,从自己的脸一直摸到他的心脏,按在上面,用剧烈的心跳声让她感受自己的真实。
“阿砚”
沐晨曦感受到了,一开口就再次泪流满面。
是阿砚
阿砚真的回来了
“你有没有受伤”
她想到爆炸。
那一幕深深烙印在自己脑海中。
这半个多月,她都不敢去回忆那一幕。
她是真的害怕
害怕他出事,害怕真的失去他
“没有,我没事,我在车子爆炸前我跳了出去,没受伤,只是被震晕。”
“水流太急,我被卷走,很幸运地被渔夫救了”
“星澜他们搜救的人找过去的时候,我昏迷着,救我的渔夫又出了海,留下来照顾我的人是聋哑人,所以错过了。”
“我一醒来,就立刻赶回来了。”
“老婆,我又让你伤心难过了,对不”
最后一个起字,被沐晨曦用双唇堵住。
抵在傅砚深唇上,看着近在眼前的脸,更多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
她轻摩挲着他的唇瓣,哽咽道:“不用再说对不起,以前的一切我们都不要再提。阿砚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不计较了。”
眼泪流进两人相贴的唇里,泪明明是苦涩的,沐晨曦却感觉到了甜。
他能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她差一点就失去他了
当时有多惊险,
沐晨曦捧着傅砚深同样消瘦憔悴的俊脸,主动挑开他的牙关。
寻到他的舌尖,吮住,深深吻住他。
整个身体倾向他,把自己重量全交给了他,傅砚深被她扑倒在地毯上。jujiáy
坐在他的腰上,两人的唇瓣始终没有分开。
她想和他做。
没有什么,比两人负距离,更能让她有真实感了。
沐晨曦疯狂而热情地吻着傅砚深。
手更是迫不及待地扯着他的衣服。
她太急切。
情急之下来不及脱上衣,也等不及去解他的皮带。
她手摸到拉链,直接拉开。
片刻后
沐晨曦因为不适,身体轻颤,疼得满头是汗。
傅砚深看着怀里因为急切而伤到自己的小女人。
内心潮湿。
双眼猩红,大手扣着她的腰,不再让她乱来。
心疼的吻落在她额头,贴在上面,深情喊着,“老婆。”
唇从额头移开转至她潮湿的眼睑,吻随之落下,继续深情地叫着她,“老婆。”
不带情欲的吻,亲吻着她。
每吻一下,都会叫她一声老婆。
温柔地吻着她。
安抚着她的不安。
他在告诉她,他真的回来了。
不是她在做梦。
坐在傅砚深怀里,沐晨曦除了被吻眼睑,眼睛始终是睁着的。
看着他,感受着他的吻。
更多的眼泪从沐晨曦眼眶里涌出来。
傅砚深没再让她别哭,任她用眼泪宣泄着内心的情绪。
他则是耐心的,一一吻去她的泪。
直到她泪停。
抵着她额头,四目相对。
傅砚深看着沐晨曦,依然深情地一遍遍叫着她,“老婆。”
叫一声,就会在她唇上亲一下。
沐晨曦捧住他的脸,回以深情一吻,“老公。”
那封信里。
他说,他想听她叫他阿砚。
想听她叫他老公。
一声老公让傅砚深身体狠狠一震。
眼眶明显更红了。
却强忍着眼底的湿意。
一时间心情极为复杂,又酸又涩又甜,各种滋味都有。
最后凝聚在一起,变成了幸福。
一颗心被幸福感填得满满的。
傅砚深情难自控,一手扣住她后脑勺,加深了吻。
唇瓣像是胶在了一起,贴上再也舍不得分开。
扣在她腰上的大手轻松一托,就把沐晨曦从地毯上抱起来。
几个大步,两人双双倒进沙发的贵妃塌上。
热情被彻底点燃。
许久,方止。
等一切风平浪静后,他俩刚刚躺过的那一片沙发已经一塌糊涂,两人都没管。
傅砚深挪了一个干净的地儿,就这样相拥躺在上面。
舍不得分开。
在最热恋的时候,沐晨曦也没有这么粘过傅砚深。
她趴在他怀里,双手双脚像是藤蔓紧缠在他身上。
明明身心俱疲,可她就是不愿意闭上双眼。
傅砚深也一样。
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
看着看着,唇瓣又再次吻在了一起。
最初只是单纯地想亲吻对方。
但吻着吻着,极有默契的两人,只是一个眼神对视,便又缠在了一起。
不似刚刚在她适应后,两人都疯狂了。
碰上彼此,宛如狂风暴雨般席卷着对方,恨不得把对方拆骨入腹。
这一次,如微风细雨,把彼此的感受拉扯至极限。
又是许久,细雨方歇。
沙发已经没一块干净地方可以躺了。
沐晨曦腻在傅砚深怀里不想动。
傅砚深抱着她去浴室清洗。
在这个他们一起住过将近四年的地方。
她又像回到了最初。
在他面前变成了生活无法自理的女孩。
挂在他身上,让他帮着她清洗。
但角色就像对换了一样。
以前,他帮她洗,洗着洗着,不正经的人总是他,常常洗到一半,澡又白洗了。
但今天,傅砚深帮沐晨曦洗。
他洗得认真,反倒是她,不安分。
时不时就会凑过去,亲他,能亲到哪是哪。
傅砚深知道怀里的小女人这次是真被吓到了。
哪怕他真回来了。
哪怕刚刚他俩才在沙发上用最直接的方式感受过他的真实感。
可,她内心依然不安。
边洗,边回应她的吻。
回应的结果,洗了一半的澡白洗了。
等两人再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
傅砚深抱着沐晨曦从浴室出来,进了卧室。
他整理床铺,她就从后面抱着他的腰。
脸贴在他后背,粘人的厉害。
直到他铺好床,两人双双躺到床上。
不用傅砚深抱,沐晨曦已经自动依进他怀里。
再次像藤蔓一样,四肢紧紧缠着他。
经历了这次意外。
沐晨曦清楚意识到傅砚深对她的重要性。
也明白一个道理。
她可以继续做一个经济思想都独立的女性,在外可以独当一面。
但回到家,在自己爱的男人面前,她也依然可以做一个依赖他的小女人。
这本就不冲突。
她不需要那么极端。
“老婆,晚安。”
傅砚深调暗了灯光,低头在沐晨曦唇上亲了亲。
“老公,晚安。”
沐晨曦如以前一样,在他怀里抬头,回应着他的吻。
互道晚安后,闭上双眼,相拥而眠。
抱着傅砚深,刚刚又消耗了太多体力,倦极的沐晨曦很快便沉沉睡去。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傅砚深慢慢睁开双眼。
垂眸静静看了她许久,情不自禁地悄悄收紧了双臂。
能够再抱她入怀,真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