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她接连被打击,状态已经很差,像是被人抽去所有力气,前所未有的疲惫心累。
如果不是背靠门板支撑着自己,她甚至连好好站着的能力都没有。
但
她不想在这些摆明想看她笑话的人丢脸。
更不允许有人有可能伤害到她的宝宝
“我怀着身孕,你若伤到我的宝宝,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站在楚宁身后的纪芹拉了拉她,“宁宁。”
沐晨曦的确无关紧要,但她腹中怀的可是二少的孩子。
伤到傅家的子嗣不是她们能承担起的。
她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不该再节外生枝。
楚宁被半拖着走到洗手间门口,她不甘心的回头充满嫉恨地瞪了沐晨曦一眼。
她怎么这么好命,不仅嫁给二少,还真怀上他的孩子
沐晨曦小脸微抬,一脸倨傲地满眼看回去。
直到,楚宁被拖走,洗手间只剩下她一人。
沐晨曦双腿才一软。
她用力抓住格间门板稳住自己,重新坐回去。
刚刚的回击像是抽去她最后一点力气。
她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装作不在意那些话。
但她自己知道,她们在外面交谈时透露出来的真相,把她直接推进无底深渊。
她一直往下坠,无力自救,只能任真相带来的痛彻底把她淹没
沐晨曦不知道自己又坐了多久,她听到敲门声,门外的人在叫她:“沐小姐。”
沉浸在疼痛中的她大脑像是停摆了,反应不过来,没给回应。
外面的人好像急了,拍门的力道也变重了,隐隐约约是在说,再不开门她就撞门了。
沐晨曦这才浑浑噩噩的起身,打开门。
门开后,见对方唇瓣一张一合,好像是说有人找她。
她跟在对方身后,往前走。
包厢
顾夕颜坐在傅砚深身边,在拦住他按铃让服务生去洗手间叫人后,还笑着调侃了他一句,“你看你,晨曦又不是小孩子。”
傅砚深没接话。
把沐晨曦当成孩子照顾早已经成了习惯,她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觉得不放心。
顾夕颜看了他一眼,突然起身,倾身去拿酒。
因为酒放在另一边,她一倾身,会越过傅砚深。
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傅砚深只要稍稍转头,唇就能落到她的颈侧。
坐在傅砚深另一边的唐斯年:“”
顾夕颜这个动作发生就在一瞬间,她拿到酒,回身。
视线看到被服务生带着往这边走的沐晨曦,她像不知自己手中倒的是烈酒一样,直接给自己倒了满杯。
笑容明媚,对着大家举杯,“感谢今天大家捧场,这杯我干了,你们随意。”
说完,仰头就要一口干。
“夕颜。”傅砚深扣住她手腕,阻止。
眉眼间是不赞同。
沐晨曦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傅砚深抓在顾夕颜手腕上的那只大手。
混混沌沌的大脑突然变得清晰,眼前这一幕刺眼得让她所有感官全部回来,瞬间心如刀绞。
男俊女美,宛如一对壁人,如此般配。
不像她,不管她怎么去掩饰去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配不上就是配不上。
她自己知道,别人也知道。
疼痛来得那么快。
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感到一阵窒息,腿站不住,身体不稳地晃了一下,伸手一把抓住门框。
“沐小姐,你没事吧。”
领她过来的服务员,伸手扶住她。
傅砚深听到门口动静,转头就看到沐晨曦差点跌倒。
手瞬间松开,起身,大步走向她。
“晨曦。”看着面无血色的她,状态差得像是随时会跌倒,立刻伸手去搂她。
沐晨曦脚步凌乱的后退一步,避开了傅砚深,人也退离了包厢,手抓着服务生,稳住自己。
傅砚深眉头轻拧。
这样的她,很像之前医院刚醒来时的样子。
像个刺猬,竖起了浑身的刺,把他当成要伤害她的人,极力排斥着。
联想到上次这种反应的原因,傅砚深很快反应过来,她这是刚刚看到他情急之下抓夕颜手阻止夕颜喝酒误会了,胡思乱想。
傅砚深放柔了语气,“晨曦”
今天的场合,不适合吃飞醋,闹脾气。
难免会让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他不在意,但他知道她内心介意别人的目光
再次伸手要把沐晨曦带进怀里,随他后面跟过来的顾夕颜先他一步上前。
笑容明媚的她,看着脸色惨白的沐晨曦,一脸关心的问道,“晨曦,你怎么了”
似也想到了刚刚那一幕,落落大方地主动开口替傅砚深解释。
“你别误会,阿砚刚刚只是想阻止我喝酒。我胃不太好,他这也是担心我这个老朋友,怕我又喝得胃出血。”
沐晨曦想说:你别在我面前演了,也别在开口闭口拿朋友当幌子,真的很恶心。
她什么都知道了,别再骗她了。
可是,亲眼看到的打击,真的太疼了,疼得她唇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
想说的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别在走廊上站着了,大家都看着呢,咱们先进去,我们慢慢再说。”
顾夕颜解释完,伸手就要去揽沐晨曦,把人往包厢里带。
话里话外,都好像在暗示,别站在外面给傅砚深丢人。
洗手间那两个人的话又在耳光想起,“二少从来不带她出来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是啊
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原来,傅砚深真的一直觉得她会丢他的人。
她多傻啊,还以为傅砚深不带她出来是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这种局。
自欺欺人的典型,就是她吧
她不想被顾夕颜带着跑,心底知道她每一句都可能有故意的成分。
可她的眼睛不受控制看向包厢。
一张陌生的脸。
一眼看去,就是电视上会看到的上流社会的公子千金们在聚会。
她就像是一个误闯进来的人,格格不入。
里面那些没真正接触过傅砚深和顾夕颜的人,以前全靠听说。
今天才是“亲眼”见到。
听说就成了“实锤”。
看向沐晨曦的眼神,最多的就是嘲讽和笑她的不自量力。
这些眼神,落在沐晨曦眼里,都是在往她伤口上撒盐,疼得她窒息。
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她老公心里爱着的人是顾夕颜,只有她不知道。还傻乎乎地跑来参加这个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