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东恒霍然起身,脑袋上的毛都快炸起来了,根本就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这个消息。
“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黄东恒反驳说道:“你就别在这跟我开这种玩笑了,我老婆今天才带了两个人入会,你现在打电话跟我说他们跑路了这可不能啊,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电话那头的棋牌室老板也是一脸激愤:“卧槽,这么大一件事,我会和你开玩笑珍宝酒楼的老板都换人了,你自己去打听打听,梁淑珍和左春荣这两個狗东西已经偷偷地把产业全都给卖掉了,现在人也联系不上,不是跑路了还能是什么难不成是去新马泰度假吗老子也他妈的在里面投了钱的”
“”
放下电话后,黄东恒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两眼无神,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实在是刚才的那个消息,把他给打击到了。
正在厨房里面洗碗的田佳虹听见黄东恒打电话跟人争吵了几句,回过头来就看到黄东恒这副模样,顿时不解地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
黄东恒双手捂着脸,瘫倒在沙发上,从手指缝里看天花板,只觉得一片白,白得让人发憷。
他之前可是把自己开网吧好不容易赚来的十万块钱都投进了资金互助会,都已经领了一个月的利息钱了。
看着利息钱如约到账,夫妻两人前几天还兴奋莫名,就想着要大干一场,除了留下几千块钱应急的资金之外,几乎将所有的家当,全部投了进去。
原本想着靠着这个,就算是以后不开网吧,那也能一辈子吃香喝辣了。
结果没想到,这前脚钱才刚刚投资进去,后脚这个互助会居然跑路了,真特么的造孽啊。
田佳虹见黄东恒不回答她的话,顿时非常生气,大吼道:“黄东恒,我问你话呢,哑巴了是不是”
黄东恒突然坐直了身子,面目狰狞,对着妻子便是一声怒吼:“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贪心不足,想走捷径,我们怎么可能落到现在这步田地那个互助会解散了,跑路了我们的钱都打水漂了”
“什么”
田佳虹顿时浑身一哆嗦,端着的一盆碗筷顿时掉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摔得一地都是。
她顾不得碗筷,直接冲过来扑在黄东恒的身上,双手趁着沙发,眼睛瞪得像小灯笼、
“你说的是真的”
黄东恒叹了口气,双手往外面一摊,就好像是砧板上面挨宰的咸鱼。
“当然是真的当初开网吧借的钱现在都还没有还,你就说现在怎么办吧。让你赚了钱之后就先还了那些钱,无债一身轻,你就说反正那些人没来讨债,可以拖几天,那些钱可以吃利息现在好了,钱呢你想吃人家的利息,人家把你的本金都拿走了”jujiáy
田佳虹根本不相信,她说道:“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他是什么人啊就一个开麻将馆的,他知道个屁你知不知道互助会是谁办的岭东商帮知道岭东商帮什么地位吗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银行,估计都没他们有钱他们怎么会跑”
看见妻子田佳虹还是那样一副不见黄河不死心的表情,黄东恒便唉声叹气嘟哝说道:“你别在这里异想天开了,那家伙也投了钱的他都亲自去问过了,难不成还有假吗”
说完之后,黄东恒整个人又再次陷入到无比的悔恨之吧我们时来运转了,你偏偏贪心不足”
田佳虹不等黄东恒说完,便双手叉腰,一双丹凤三角眼盯着黄东恒,一副泼辣相:“你现在会说这些了哦领利息的时候你不是挺高兴的吗再说了,这事情能怪我吗我又不知道他们会突然跑路”
黄东恒正要反驳,外面传来敲门声,声音非常急促,短短几秒钟之后便由敲变成了砸,咚咚咚直响,整个房子似乎都在颤抖。
田佳虹现在正在气头上,听了这声音,顿时大骂道:“谁啊这么没礼貌找死是不是”
他气势汹汹地走过去,猛然把门拉开,那锤门的拳头一时间没收住,对着她的额头就来了一下。
“哎哟”
田佳虹只感觉到眼前一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好几步,脑子里都感觉嗡嗡的。
“哪个王八蛋想杀人啊哎哟,疼死我了。”
黄东恒整个人跟装了弹簧似的,从沙发上一蹦老高,过来扶住田佳虹,心疼地说道:“老婆,你怎么样了”
他抬起头来,准备骂人,结果定睛一看,却发现最前面的居然是老妈白思荣,后面还跟着几个本家亲戚,顿时就傻了眼。
“妈三叔你们”
敲门的正是今天上午田佳虹带着去互助会注册会员的白思荣和几个亲戚。
他们也在田佳虹的怂恿下,掏空了积蓄,打算买个会员坐在家里吃利息,就当是提前领养老金了。
本来他们在田佳虹的帮助下成功入会,美滋滋地打算吃了早晚饭就回家,结果却突然就从别人那里得知了互助会突然跑路的消息,当即又惊又气,带着白思荣就跑到田佳虹这里来讨要说法来了。
“好啊,原来你们在家啊,刚才敲门那么久为什么不开门想装死是不是”
“你个害人精,我们全家都被你害死了,我的毕生积蓄啊。”
“r退钱”
“我们要退会”
几个亲戚挤进门来,又是哭又是闹,看着田佳虹的眼睛里都带血丝,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是要将田佳虹生吞活剥了似的。
田佳虹看清楚了形式之后自然也就没了脾气,毕竟这一拳头是婆婆打的,她可没胆量跟婆婆翻脸。
面对着几位亲戚的步步紧逼,田佳虹选择了装傻充愣,问道:“你们说什么退会啊我怎么听不懂呢好端端的你们退会干嘛啊”
一个亲戚气呼呼地大声骂道:“现在消息都传开了,资金互助会的会主梁淑珍和副会主左春荣都已经跑路了,你们还想骗谁呢赶紧退钱不然我和你没完”
田佳虹眼见事情瞒不住了,却还是争辩说道:“退会你们找我有什么用而且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我的钱也被骗了啊。”
虽然深入剖析下来,田佳虹说的也没有错,但是都这个时候了,谁还跟你讲道理
冤有头债有主,当初是你田佳虹信誓旦旦保证绝对没问题的,还亲自带我们入会的,现在会主和副会主一起跑路了,我们找不到他们,不来找你,还能找谁去
“哼,谁知道呢你上午才带我们去入了会员,下午他们就跑了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们的钱”
“连自家亲戚的钱都骗,真不是人”
“废话少说,赶紧赔钱,要是不赔钱的话,莪们就报警,告你们诈骗”
就连白思荣,也恶狠狠地看着儿媳妇田佳虹,神色激动:“那些可是我的棺材本和养老钱,你要是不还给我,我就死给你看“
田佳虹见白思荣也逼她,顿时面露凶光,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回怼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让你不要搞这个,你非不听天天省吃俭用,这么多年凑了点钱,还找他们借了几万,你都要搞。现在你找我要钱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死给我看”
反正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田佳虹也没有退路了。
现在她自己都一屁股债,怎么可能去管白思荣的死活
更何况,白思荣是她死活都劝不住,非要把棺材本拿出来玩,她还觉得委屈呢。现在白思荣还赖在她的头上,她怎么可能不气
黄东恒眉头紧锁,说道:“妈,现在都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你就不要在这里捣乱了。”
“我捣乱”
“黄东恒,你到底是谁生的”
“你还帮这个坏女人说话”
“你个不肖的东西。”
“”
白思荣一顿火力输出,直喷得黄东恒跪下求饶。
田佳虹深吸几口气,眼珠子一转,却又想到了一个主意。
“你们别闹了,我没有骗你们钱,我也是受害者,现在我这里都欠了十几万了。你们就算是把我千刀万剐,我也拿不出钱来。不过,倒是觉得,我们可以去找黄吉娇。她们家现在都住别墅了,有的是钱,我们现在都负债累累,找她要点钱,她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众人听了,都感觉非常有道理。
“不错,我们饭都没得吃了,他们还住别墅,我们去找她要一点钱,合情合理吧”
“嗯,娇娇不地道,都住上大别墅了,也不带我们发财,我们这么穷有她的责任在,她必须要承担责任。”
白思荣也觉得非常有道理,说道:“那就去找娇娇,她那别墅,我可没住几天。要是她不给钱的话,那我就直接住在别墅养老了。”
田佳虹见大家都同意自己的方案,心中顿时窃喜。
要是能够让黄吉娇拿出钱来填补亏空,那就万事大吉了。
大不了以后赚钱了还点给她就是了。
总不能他们一家住着大别墅,就看着自家亲戚喝西北风吧
这还是人吗
田佳虹赶紧来到白思荣身边,嗲嗲地说道:“对嘛,妈,就应该这么办。他们一家住着大别墅,都不养你,这怎么行呢走吧,我们现在就过去。”
碧海龙庭。
天还没亮,李昌坚和黄吉娇两个人,便骑着三轮车出发收菜卖菜了,忙活到中午,累到连饭都不想吃,洗了个澡之后就睡了。
睡得正香,突然之间被门铃吵醒,李昌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满地嘟哝道:“谁啊这个点来我们家。”
亲戚都知道,中午是他们睡觉的时间,就连李全旺,这个点回家都是自己做饭吃,不会吵醒他们。
黄吉娇打了个哈欠,问道:“会不会是小区里面的人啊我们不会有什么物业费之类的没交吧”
李昌坚说:“不可能,旺仔说这些我们都不用操心的。我去看看。”
李昌坚出去开了门,却发现领头的是白思荣,后面跟着黄东恒和田佳虹,还有两个本家亲戚。
他一下子愣住了,随后赶紧走过去扶住白思荣,领着她往里面走。
“妈,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白思荣冷着个脸说:“你有车吗就会说漂亮话。”
李昌坚被呛得说不出话来,无奈极了,只好扭过头来对黄东恒他们说道:“你们也进来吧。”
将众人迎进屋,黄吉娇已经起来了,正张罗着把水果花生之类的拿出来,又去烧水泡茶。
看到白思荣他们进来,黄吉娇笑脸相迎:“妈,东恒,叔,你们怎么来了”
黄东恒面无表情地说道:“怎么很意外不欢迎我们”
黄吉娇微微一愣,赶紧说道:“怎么会呢欢迎你们经常来玩啊,赶紧坐。我去泡茶。”
安顿几个人坐下,黄吉娇和李昌坚两人忙里忙外,赶紧把吃的喝的全部呈了上来。
田佳虹坐在沙发上,也不客气,专门挑贵的坚果吃,吃得心满意足之后,这才一脸坦然地说道:“姐,今天我们过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我们投资亏了,想找你借点钱过日子。”
黄吉娇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随后苦笑着说道:“我们哪有钱啊。”
白思荣吊着嗓子说道:“没有钱怎么可能没钱能住这么好的别墅”
李昌坚冷着脸说:“房子是李全旺的,不是我们的。”
黄东恒理直气壮地说:“旺仔的不就是你们的姐夫,我们确实是被骗了钱,我亏了二十几万,开网吧赚的钱都亏了,还倒贴出去不少。我们这些年给妈的那些钱,也全部被骗去了。还有叔加在一起亏了大概五十万吧。这不是大家都没钱吃饭了吗就过来找你借点钱咯。你们住着这么好的房子,总不可能看着我们连饭都吃不起吧我们要的也不多,每家给五万,对你们来说不是问题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jujia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