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芊芊赶紧躲开她的手,这是她要去见闫斯烨的道具,若就这么给晏水谣拿去了,她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找闫斯烨叙旧呀
“我信不过你。”
她满脸警惕,“我必须要亲自交到王爷手中。”
晏水谣被逗乐了,“你这是送的什么战时机密文件吗,我收不得,周管家收不得,府邸上上下下都不能碰这只怕不是什么补品,是喝一口就能上天的神仙汤吧”
周围侍卫都竖着耳朵在听,他们都在王府里做了五年以上,没人不认得这位施姑娘。
以往不论王爷在或不在,都是他们代为应付施芊芊,都知道她脑子有点问题,王爷明确拒绝过她几次了,还幻想着卷起铺盖嫁进王府当四王妃。
这好男也怕缠女,她又是妍妃的亲侄女,总不能因为不接受人家求爱,就动手揍她吧。
说不听,打不得,闫斯烨就改为躲着她。
哪知反倒更助涨施芊芊的斗志,以为闫斯烨好脾气迁就她呢。
幸而四王爷一年里面留在帝都的时间屈指可数,本身能碰到施芊芊的机会就不多。
只苦了他们一群做下属的,经常要受到施芊芊的骚扰,一度她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还荒谬地以主母标榜自己,对府内事务横加干涉。
简直哔了狗了。
不知什么样的家庭养出这样奇葩的女儿。
但他们只是王府侍卫,能有什么法子呢,而今日见晏水谣正大光明地料理施芊芊,大家内心都升起一股难言的痛快。
“好,就算是神仙汤吧,你早干什么去了”
晏水谣收敛起笑容,定定看着她,“王爷中毒受伤的时候你人在哪里以为他彻底落难失势了,正忙着与他撇清关系是吧现今看他风光回城,一颗谋求富贵的心又蠢蠢欲动了”
“你们只想活在他的光环之下,享受他一拳一脚打下来的名利地位,却不愿承担丝毫风险和责任”
“这世间哪来这样的好事你当他是冤大头吗上赶着供你们吸血拔毛”
施芊芊被她说的臊得慌,原本来之前是没想到这么多的,只是见到闫斯烨此次出了这么大的风头,施家本来已经平息下去的结亲念头难免有点复苏。
情况确实是这么个情况,但怎么从晏水谣嘴里归纳出来的,就这么难听呢
“我一直是想来陪护王爷的”
施芊芊嘴硬道,“是爹爹不同意,把我锁在屋子里不让我出门,我也是被逼无奈”
“哟,往你爹头上推呀,你长着两条腿是干嘛的关了一整年没出房门”
晏水谣冷呵一声,“四肢还没关退化呢”
闫斯烨从中毒到各方请大夫医治,再到失势,受闫继昌他们打压作践,零零碎碎加起来有近一年时间。
赫兰说,这当中施芊芊可是一次都没来过四王府。
她硬要用父亲把她禁足作为借口,是完全立不住脚的。
这点段位在晏水谣眼里根本不够看。
“这种稍微一查就能拆穿的谎言还是不要拿来说了,浪费大家时间。”
晏水谣平静反驳,“有这个功夫,施姑娘何不行行好多睡会儿,便算是成全王爷了。一个清清静静的普通早晨,比什么补品都管用。”
施芊芊的理由被无情地堵了回去,这确实是她临时硬凹的借口,被晏水谣强势回怼了,一时语塞,找不到辩驳的话。
周围侍卫们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夫人实力吊打施芊芊,就瞥见石拱门下走来个劲瘦干练的身影。
他们立即目不斜视地收起吃瓜表情,表现出作为侍卫的专业素养与严谨态度。
闫斯烨穿了件藏青色常服,上面没有半点纹路,是极简纯色。与晏水谣的水蓝长衫是一个色系的,宛如两件情侣装。
他垂手走来,淡眸扫了眼在场的侍卫们。
然后在晏水谣身侧站定,抬起手,指腹轻轻摩挲过她被脂粉盖住的下眼睑,感觉微微有点肿胀,“没睡好”文網
晏水谣没躲,正大光明地在众人面前秀恩爱,眼底却透出淡淡不满:你说呢
可不被你面前这朵娇滴滴的小桃花给弄醒了吗
你居然还有脸笑
闫斯烨读出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不满,忍不住笑意更甚。
直到转头看向施芊芊时,笑容才忽而消失,“施姑娘,该说的话我早就说清楚了,你和令尊实在要装聋扮瞎,侵扰我家娘子,那往后我就不与你们客气了。”
施芊芊闻言往后退了一小步,露出惊慌神色。
她以前很少能见到闫斯烨,即便见着了,能说上句话又是难上加难。
就因为了解太少,以至于闫斯烨拒绝的话听到她耳朵里,都是温柔斯文的,音量不轻不重,叫人浮想联翩。
而且那时的施芊芊一心为男人俊美非凡的皮囊所惑,渐渐就在自己脑海里幻想出一个完美夫君的形象。
就算那时闫斯烨失去领兵打仗的能力,施家权衡利弊,决定放弃这门亲事,她本人还挺恋恋不舍的。
不说寻常大臣家的公子哥,就说夏北那些个王爷里面,论长相闫斯烨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了。
施芊芊是实实在在地惋惜了好一阵子。
但今日再次见到闫斯烨,明明仍是那样好看,甚至第一回双目正视她,站在她面前静静同她说话。
整个人的气息却冰冷附骨,让她小腿肚不禁哆嗦了几下。
“我当时念你年纪小,十来岁的小姑娘不懂事,便没说过什么重话。”
闫斯烨面冷如霜,“现在你再来纠缠不清,可就怎么都讲不过去了。”
过去他极少回府,对于施芊芊这种听不懂好赖话的黄毛丫头,他眼不见心不烦,都推给周管家他们去处理。
而眼下他就要成亲了,往后会跟王妃常住四王府,那可就不容施芊芊乱来了。
施芊芊这头被他的态度吓到了,僵在对面不敢动弹。
但晏水谣抓住的重点却是,“她缠着你的时候才十来岁”
“嗯,十岁冒点头吧。”
闫斯烨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低笑道,“大概十二岁上下,毛还没长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