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间的棋盘顷刻间被拂落在地,他痴迷地将晏毓柔压在软垫之上。
晏毓柔小声喊着他的名字,半推半就地就从了他,眼里泛出得逞的精光。
等这桩旖旎情事结束后,陈可维才清醒过来,看着软榻上半裸的女子,他一脸愧疚懊恼,“晏姑娘,我刚才也不知怎么的,一时情动,没有把持住,冒犯了姑娘。”
晏毓柔拿锦被裹住撕破的里衣,躲在墙角嘤嘤垂泪,“还望陈公子不要误会,我,我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子,今日的事若被我爹娘知晓,只怕会将我抽筋扒皮”
“这个晏姑娘放心,既然此事由我而起,自然不会让你一人承担。”
陈可维赶紧上前安抚,“若晏相爷怪罪下来,我定会挡在你前面,同你一起受罚。”
晏毓柔这才止息了哭声,用兔子似的无辜眼神看着他,迟疑地问,“那,那陈公子会对我负责吗”
说着她又默默流眼泪,泪珠滴到唇角,“我守身如玉十几载,陈公子是我生命中第一个男人,若你不愿负责,我拖着这副残破的身子往后也不会有人要了,不如回去一死了之。”
陈可维用方帕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给我一点时间,嫁娶之事,媒妁之言,我还需要与父母商议,晏姑娘应当也不希望我触怒爹娘,被削去国公爵位吧”
晏毓柔本来听到前半段话时,心里十分不满,什么叫媒妁之言,她都把贞操献出去了,他却拿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堵自己。
但听到后面陈可维说他可能会被削爵,她立即紧张起来。
无法承袭国公爵位了,那她的国公夫人不也泡汤了吗,更别说去争取什么一品诰命了。
她低眼揩泪,暗暗掩藏住她满肚子的算某心机。
这时,陈可维在她耳旁轻声说,“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可亲,如同他始终挂在嘴角的那抹微笑一样,让人不由卸下防备。
但晏毓柔也不是傻的,陈可维的话相当微妙,只说会给她一个答复,而非满意的答复。
也就是说,若最后陈国公夫妇都不接受她,那这个答复也可能是给她一笔钱,像打发个女支子一样,将她拒之门外。
晏毓柔知道这次是她耍了手段,不能一下子把陈可维逼太紧,只好假装没察觉出他话里的隐藏含义,柔柔弱弱地应声,“都听陈大哥的,我一小女子遇到这事能有什么主意,三魂丢了七魄,只能仰仗陈大哥了。”
看她这可怜收欺的模样,陈可维心疼地将她抱在怀中,又是番好言抚慰。
他轻轻拍着少女光滑的脊背,眼光落在桌角的香炉上,眼尾划过一丝洞彻的冷笑。
送上门来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搂在一块,开始了他们的苟合之路。
自那日起,晏毓柔就频繁地与他私会,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做都做过了,所谓的矜持腼腆都抛掷脑后了。
而晏毓柔也尝到其中乐趣,行为愈发大胆挑逗,有时直接约在客栈的房间里见面,意图可见一斑。
她这次也算豁出去了,为个好前程先把自个搭进去。
她一门心思想嫁入豪门的时候,晏水谣正抓紧一切间隙搞事业。
因为有了上次当街被掳的意外,给她内心留下阴影,回来后不敢立马往外跑,就在府邸憋了半个月。
但她实在按捺不住她的事业人,事业魂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想出去就出去吧,裘天宝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闫斯烨见她闲不住,在院里憋的快长绿毛了,就好心给她吃颗定心丸。
晏水谣一愣,“王爷怎么知道的”
闫斯烨撒谎不打腹稿,淡淡道,“裘天宝托梦给我,说他死了,我看他说的情真意切,不似作伪,应当是真的。”
晏水谣满脸黑线:请问,这是在把她当智障哄吗
虽然闫斯烨鬼扯的痕迹很明显,但他对于裘天宝已死这个结论,似乎十分有把握。
不论他编撰的托梦一说有多瞎,但重点却在于,他笃定地说:裘天宝死了。
晏水谣心思动了动,突然道,“半月前爹爹房里被人放进一块人皮,至今还没查到是谁做的,这么做又有何目的,王爷可有什么想法”
闫斯烨掀一掀眼皮,“不知道,没想法,不清楚。”
好一个否认三连。
晏水谣深感自己惯用的伎俩被某人学过去了。
但这反而加深了她的某些猜测。
两人隔空对视一眼,颇有点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味道。
晏水谣这才安心地收拾了下小荷包,给小雪狼喂完饭,准备下午去一趟人面桃花。
离开府邸前,百里荣跟她说了件事,“三小姐,我按你的指示,这些天常常入夜后守在秦小夫人院外,前段日子倒还太平,近几天她经常在丑时三刻,独自一人偷溜出去。”
晏水谣问,“是去井窖那边吗”
“不是。”
百里荣道,“是去后花园的荷塘附近。我见秦小夫人穿过池子就进入一旁的草丛,我怕离的太近会被发现,就没再跟上去。”
“荷塘呀。”晏水谣若有所思,淡笑一下,“也是个入夜后不会有人经过的偏僻地方呢。”
她说,“我知道了,你不用夜夜蹲守了,偶尔空的时候晃悠过去看几眼便行。”
显然秦双柳已经转移阵地了,换了处自以为隐蔽的偷情场所。
她也算谨慎小心的,隐忍了这么长时间没去见晏承誉。
可于她而言,近来的破事太多,大约情绪紧绷久了,眼下实在忍耐不住,终是破了功。
相国府面积很大,各类园圃植被不胜枚举,晏水谣也不是每处都去过。
但秦双柳青睐的偷情圣地,她可得好好欣赏欣赏。
晏水谣去到那里,围着上百平的荷塘绕了一圈,忽然在池中发现个有趣的东西。
顿时计上心头。
果真是个适合发生点故事的风水宝地呢。
只不过,到时候是故事,还是事故,那可就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