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约克一到蔷薇酒馆,众人便看着他笑。
有的叫道,“老约克,听说你拉屎的时候玩冲击钻,把手给打折了”
老约克不回答,对吧台说。
“一杯黑麦啤酒,一叠炒豌豆。”
说罢,便拿出几张一块钱的银元,丢在了吧台上。
“肯定是”
众人又故意的高声嚷道。
老约克睁大了眼睛。
“你们这群人,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我那是工伤”
“什么工伤我听人说,当时眼见着你正蹲在那里拉屎,捂着手叫唤。”
老约克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
“拉屎的时候也算是在工作,工作时候受的伤,自然是叫工伤。”
接着便是什么难懂的话,什么工伤鉴定大全,什么赔偿金界定之类,引得众人哄堂大笑,酒馆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老先生,下矿真的很危险吗”
众人笑的时候,一个半大少年凑了过去,瞥了一眼他那被绷带缠着的手,问道。
“自然是危险的,而且也很累。”
老约克喝了一口酒,表情恰到好处,只能说生活就是最好的演技老师。
“总是有因为矿道崩塌死掉的矿工,也有一些是累死的,还有就是运送矿石的时候,会被游牧民族劫掠,他们虽然主要的目的是针对货物,却也不介意杀人”
“哇,那真是太危险了”
相较于老约克,富贵的表演便略显夸张,但好在是将人们的注意吸引了过来。
“算了,我还是回国吧”
“哈哈哈”
果不其然,酒馆里再次响起笑声,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
夜色深沉,老约克那破烂的家里,靠着床头,正给自己重新包扎伤口的老约克问道。
“有备无患,永远不要低估人的贪婪跟敏锐,尤其是在这种法外之地。”
通过窗户,富贵向外看去,天空的月亮很大,也很红,照的小镇亮亮的。
“任何一个不合理都可能被有心人抓住放大,终于魔晶石这种东西属于战略物资,一旦被人发现,哪怕我是超凡者,大抵上也跑不了责任,并且这还只是其中的一半,另一半的难度是在回去之后。”
“回去怎么了”
“自然是怎么合理的花钱。”
富贵回过身看着老约克。
“不要把人想的太笨,你在外辛苦几十年,攒下一笔钱没有问题,但是日后如果人们发现,其实你没有工作,但却一直源源不断的有钱,你要怎么解释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花,可是赚了钱不花,那不就跟没有赚到钱一样吗”
“这”
用力的缠绕了一下伤口上的纱布,老约克疼的撕拉一声,但他的心思却也没在伤口之上,终于富贵说的话很有道理,一百万银元,那么大一笔钱,他只要开始花,先不说边境王国官方,便是周围的邻居也会好奇的啊
“那你打算怎么做”
转而,老约克又把皮球踢给富贵,他想不到,可眼前这个拥有着超凡能力的少年大约会有办法的吧。
“洗钱喽。”
富贵耸了耸肩。
“洗钱”
这是老约克第一次听到的单词,说实话,他脑子里第一印象就是用水去洗钱,但很快又摇了摇头,毫无疑问,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简而言之,就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让我们手里的钱,变成合法拥有。”
“可我不懂啊”
“你要是相信我,到时候我可以帮你。”
“那有什么不信的。”
老约克哈哈笑了起来,而后又咳嗽两声。
“倘若你心怀歹意,往小了说,在矿洞里的时候大抵可以直接跑掉,往大了说,直接弄死我别人而已发现不了。”
富贵点了点头,许是这个老头子自断手指的画面过于震撼,倘若条件允许,他也真心愿意帮帮他,终于自己的第一桶金里,至少有一半的功劳来自于他,再者说有了他这笔钱,两者加在一起,他能操作的空间也会更多一些。
“回去之后,我会想办法,你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别说漏嘴,家人也不行。”
“哎,我倒是想有家人。”
又点了一支烟,老约克靠着床头。
“我三十七那年,老家起了一场瘟疫,我命大,活了下来,后来就来到这里,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大约已经二十年。”
“那看来你的命真的很大。”
想到先前那个呲牙发传单的男人心中所想,其实哪怕是在这大后方,要是倒霉,也一样会有死亡的风险,又想到他在知天命之年发现了一颗魔晶石,又恰巧遇到了过来淘金的自己,又恰巧自己还是超凡者
“rn的,该不会这个老头子才是主角吧”
“两张车票。”
清早,富贵来到站台处,对着里面的售票员说道。
“啊”
接过车票,富贵打了个哈欠,看着一旁同样孑然一身的老约克。
“我就该自己偷偷去找个旅馆猫进去,你这个老头子,早上三点就开始抽烟。”
“嘿嘿,习惯,习惯了”
“走了,上车等着吧。”
富贵也懒得跟老约克计较,终于老年人嘛,觉少,也正常
“轰隆隆隆”
没一会,小城旁边的主路上,一辆辆蒸汽车前赴后继的驶来,远远看去,上面载满了各种矿石,这些都是要跟他们这趟蒸汽机车一并送回边境王国。
“不过,今天跟过来的士兵似乎有些多啊”
依旧是靠着车窗的位置,终于这个时代的蒸汽机车是可以打开车窗的,这里的空气比较好,没有车窗的地方,就一股浓郁的臭脚丫子味。
“等等卧槽”
从其中一位看上去应该是军官的思绪里,富贵赫然发现,他们这一次过来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护送矿石,更重要的是,他们接到命令,从即刻起,淘金者之家小城,封城只许进,不许出
“怎么好好的突然封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