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矗立在枯萎的世界之树的树冠,俯瞰阴霾笼罩的午夜城,你将会看见:
犹如阴影般沉寂的三座高耸黑曜石塔;
遍布坑洞、断裂树根、建筑残骸,疮痍的世界之树脚下。
缓慢在街道上蔓延的血色瘟疫;
一座散发着随时间变化辉光的黑曜石塔;
吞噬一切光芒的黑暗公园;
相邻的湖泊昼夜不停地涌动着漩涡;
某位不可名状的存在洒下的憎恨;
犹如矮山的血肉之巢吞没几座街区;
伸向天空的尖塔歪斜伫立;
失落的午夜城成为怪异的应许之地。
还有灵魂不得安宁之地。
形如菌斑的恶浊瘟疫随几只食尸鬼战士经过悄然蔓延,洒在墙壁、屋顶、街道。
不用再过几天,食尸鬼们再巡逻几圈这里将转化成食尸鬼的瘟疫巢穴,就像远处那些像是裹着一层血肉的建筑。
血疫部落以这种方式扩散巢穴。
食尸鬼战士们沿着街道散播瘟疫,毫无察觉一只躲在阴沟中的老鼠迈动四肢跟着它们。
当抵达范围的极限,食尸鬼们准备返回时,虬节树根陡然从路边钻出,汹涌涌出的树根撕裂门框,挤裂墙壁,缠绕猝不及防的食尸鬼小队。
锋利的利爪和牙齿对成百上千的树根毫无作用,它们被转瞬淹没,唯独落在后面的食尸鬼逃离。
食尸鬼首领踏着枯萎光环,很快出现在遭受袭击的地方。这里除了破裂的墙壁和几滩污血什么也没剩下。
血灵拄着骨杖靠近血泊,匍匐般矮下身体,爪子蘸着粘稠污血,塞进嘴巴。
“麻木的味道是月树”血灵像是老人般扶着骨杖爬起,“它不应该在这里。”
“但它就躲在这里,撕裂了我们的三个战士”
低吼震颤着空气,食尸鬼首领脚下的枯萎光环溢散着灰败的气息。
街边建筑仿佛被时光腐蚀,逐渐腐朽。
“别让愤怒冲垮你的理智,血锤。”
血灵抬起骨杖敲击石板,笼罩四周的枯萎光环消融。
“这只是场意外,它已经离开了。”
“但愿你说的没错,血灵。”
没有抓到凶手,食尸鬼首领带着愤怒返回前哨站。
但不久之后,又一队食尸鬼遭遇意外,这次没有幸存者,是其他巡逻的食尸鬼小队在边缘未处理的断肢。
食尸鬼首领和血灵再次来到现场。
“血灵,你想说什么。”八壹
握着整根灯柱的食尸鬼首领低吼。
“这次是暗影怪它和月树不会联手”
血灵缓缓叙说:“出发前,大术士告诉我血疫部落没有遭受袭击,遇袭的只有我们。”
“也许你是对的它们不想让我们离开巢穴,在用这种方式削弱我们的力量,我们的后路”
大术士的称谓令食尸鬼首领低首,但的情绪并未得到释放:“你想怎么做”
“让散播温床的食尸鬼回来。”
“不行”食尸鬼首领俯身贴近血灵,比这只苍老术士头颅还大的猩红眼珠瞪着它,“这是使命,我们要为部落建好巢穴。”
“那么只有举行献祭,恳求王上庇护巢穴。”
嗤
食尸鬼首领鼻腔喷涌的腥臭气浪吹得斗篷猎猎抖动。
“你想我们被称为懦夫”
“只有这样。”血灵忽视食尸鬼首领的威胁,“除非我们盯着巡逻队,不然它们会像狼群一样削弱我们,吃掉我们。”
“我都不选。”食尸鬼首领转身离去,沉闷地声音上空回荡。
“去问部落,让它们告诉你怎么做。”
血灵不久后离开,其他术士和战士也很快返回。
远离争议,滴淌着未知液体的幽暗下水道,一道阴影悄然离去。
“它们让鬼术士和战士一起巡逻咳咳,带着示警的东西,咳咳”
城堡,汇合后陆离的简短叙说带着咳嗽声。
“你生病了”奥菲莉亚关切地问。
“瘟疫。”
因为隐藏而没有拟态成食尸鬼的陆离不能免疫它们散播的瘟疫,起码不能全部免疫。
“你做的够多了,可以暂时休息一阵”
“还不够。”
陆离摇头。
远在北部的食尸鬼部落和对峙怪异还需挑动,不过可以顺便解决瘟疫的麻烦。
服下异化药剂的陆离重新变成食尸鬼术士,瘟疫带来的不适随之消失。
随便从菌毯怪的收藏里挑选一颗头骨带走,又带上几瓶异化药剂,陆离第一次踏上午夜城南部以外的区域。
尽管多是心理作用,但陌生环境的确带来难言的危机感,又因为怪异对瘟疫、肮脏、恶臭、以及瘦弱的食尸鬼术士不感兴趣而并不真切。
这种状况随着陆离接近血疫部落周遭的怪异而消失。
情况比血灵形容的不利于食尸鬼那是种可以忽略瘟疫,并且散播瘟疫的腐烂怪异族群。似乎听命于某种存在,以食尸鬼为食物。
但也没糟到必须离开。陆离到来时,血疫部落在食尸鬼之王的默许下与腐烂怪异族涉。
没有战争,也就没有死亡。陆离似乎可以安心返回农场,等待真视眼珠送达慢慢寻找幽灵。
但让陆离改变主意的是随着接触,他确认了腐烂怪异族群同样被某位存在控制。
如果两只邪神合作它们或许调转矛头,染指午夜城。
真视眼珠送来前,他必须成为午夜城的隐形守护者。
陆离开始利用名为诅咒头衔的撬棍,撬起食尸鬼族群和腐烂怪异族群的愤怒:他在遇到怪异时伪装食尸鬼术士,在遇到食尸鬼时伪装怪异。
灯塔足以让它们对陆离产生丰厚兴趣。
原本缓和的两个族群逐渐重新产生摩擦,并再次猎杀彼此。
而始作俑者陆离已经在食尸鬼之王的怒火和未知存在的憎恨降临前,悄然返回南部的食尸鬼巢穴。
他放弃献祭食尸鬼之王,将所有血食投入血池培养食尸鬼战士。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连续三天针对血疫部落和腐烂怪异族群的侵扰终于带来期盼的消息:
“战争战争即将开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