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街道外来了一队士兵,他们正在抓捕叛乱者,让我们留在家中不要出门。”乔乔联想着线索:“和你有关吗”
没有
碎纸吹气,拼凑新的句式。
你,下午,去,港口,了,吗
乔乔的确在陆离失踪后去过港口:“我到处找你,还质问那个可疑的驱魔人,但他好像真的不知道你的踪迹。”
部分碎纸飘起,部分碎纸留下:
港口,有,状况,吗
“嗯,还是那些叛乱者,士兵在到处抓捕他们,我过去的时候港口开始禁止船只驶入驶出”
不幸的是,今夜或许就是“列侬群岛”惨案开始的夜晚。
楼下的玛丽阿姨和罗珊大婶还在因叛乱者的消息担忧他们会闯进莎宁街。这条街上多是老人。乔乔则因陆离回来完全安心。
她们都没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
只有陆离清晰意识到,她们时间不多了。
历史上列侬群岛就在不久之后失联。
只是街道上不时出现举着火把的巡逻士兵和封锁的港口让她们无法离开。
留在,这里,我,去,调查
陆离必须先要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想起那名老驱魔人和手札的相同警告:往高处跑。
这里是海岛,如果是海啸或淹没整座岛屿,往高处跑的确会躲避危险,但也只是暂时。
而事实证明列侬群岛没有幸存者。
是海啸吞噬了群岛,还是其他未知危机
陆离倾向后者因为途经破碎的列侬群岛时,他没有发现海啸肆虐的痕迹。
“我和你一起”
不
出身贫民窟的乔乔或许身手灵敏,但无形的幽灵更适合当斥候。
让乔乔留在这里保护玛丽阿姨和罗珊大婶,陆离离开莎宁街,飘向坦布尔城。
想要寻找戒严的核心很简单,跟着街道上挪动的火把,它们越密集,越接近真相。
但当陆离飘在坦布尔城上空俯瞰整座“女王岛”时,发现岛屿东南部犹如路灯坏掉的区域,几条街区陷入晦暗。
幽暗街区的外围密集徘徊着挪动的火把,每条路口燃烧着巨型篝火。
陆离落回街道,靠近那片士兵匆匆巡逻的区域外围。起初只有戒严的士兵在空荡街道巡逻,但随着靠近士兵们变成戴着填充香料、消毒水和纱布的乌鸦面具身影。他们分发药物、消毒、封死门窗。
惶恐的居民们趴在窗边,偶尔发出低声咳嗽。
没有留下任何倒影的陆离经过篝火,跃过乌鸦面具士兵和架起的栅栏,向深处前进。
陆离开始听见房屋里痛苦的咳嗽声和拍打从外面封死的房门的绝望呼救,而这里不再有巡逻士兵和消毒、分发药物的医生。
绝望和痛苦在每扇窗户后上演:小女孩在哭泣的母亲怀里抽搐呕血;蹒跚的老人想要取药摔倒,脑袋磕在桌角僵直倒下;砸碎的窗户里的空荡房间,街道上散落的污血。
瘟疫
列侬群岛“只是”爆发了瘟疫
尽管如果瘟疫传播足够迅速,的确能轻易感染封锁的岛屿,但列侬群岛由几十座岛屿组成,它们不可能同时爆发瘟疫,同时自我封闭,同时无人幸免。
陆离继续向前,街边房屋不再映照光亮,只剩昏暗的路灯照着死寂的街道。
哗啦
打翻的闷响从一扇窗户后响起,一对夫妻正在打架,他们相互撕扯彼此的衣服和头发、皮肤,如野兽般用爪子和利齿撕开曾经最爱的人,最后撞倒餐桌,油灯打碎之时,幽暗笼罩起那具彼此融合的憎恶血肉轮廓。
可憎的邪恶在幽暗之中滋生。
随着陆离移动,粗重、嘶哑的喘息声从封死的门窗后响起。
再次经过一条矗立着熄灭篝火的路口,前面的路灯不再亮起,漆黑笼罩的街道仿佛幽暗死域。
伴随陆离踏入真正核心,某种成群的杂乱奔跑声伴随嘶吼,由远及近,没有月光的晦暗夜晚之中,可怖的怪物在幽暗中奔跑。
陆离无法看清这些扭曲、形态各异的轮廓的外观,但可以确认,它们发现了自己,跟随着扑咬。但它们不会飞翔,只能在下面跟随,吼叫。
离真正核心还有一段距离,但陆离不再前进。以为深处的怪异将可能伤害他,现在的自己只是没有任何力量的幽灵,而且无法确认在梦境死去是否会真的死去,或者无法再进入噩梦。
陆离原路返回,而越来越多泯灭的房屋光亮和不断后退的防线,以及远方教堂钟声告诉他,瘟疫没能被控制,它在向外蔓延。
从染血的鸟嘴面具身影上空飘过。陆离没有回莎宁街,而是寻找守夜人基地或驱魔人。
他没在戒严士兵里看到驱魔人的踪迹,驱魔人没有插手其中本身就代表着问题。
但陆离没找到守夜人,也没找到驱魔人,先前拜访的老驱魔人也消失不见,房屋完整,没有翻动痕迹。他只好返回莎宁街,提醒乔乔她们做好准备。
陆离回来时,穿着睡裙的玛丽阿姨坐在乔乔的床铺上,脸颊苍白地叙说刚刚接到的一个电话:
玛丽阿姨一位准备明日拜访的朋友打来电话,听见电话另一边传出虚弱的呼救。她说整条街的人都被感染了瘟疫,死了好多人,她躲在卧室,楼下房门正被撞动。然后在玻璃破碎和一声尖叫后电话匆匆断线。
她犹豫着拨打警署电话,但好几次无人接听,唯一一次打通也只听到忙碌而惊慌的喊声与对面成片的电话铃声,然后就被挂断。
“那些叛乱者会不会闯进警署了”
什么也不知道的乔乔还在等待陆离归来,终于,她看见碎纸飘动。
“我去楼下看看。”
“别出去”
“放心吧,我只在窗边看看。”
乔乔扫过碎纸,我们,必须,离开,匆匆抓起它们回到楼下,铺在餐桌上。
“外面怎么回事”
瘟疫,流行,感染,怪物
“瘟疫怪物”
“我们去哪”乔乔想起老驱魔人的提醒:“往高处跑吗”
准备,行李,我,海边,寻找,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