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样”
哈德斯气势汹汹贴近陆离喷着口水,迸溅的吐沫穿过灵魂。
“领主大人,其实医院的病人并不多”医生为哈德斯解释。
“居民不总来看病”
“是的”医生苦笑着说,“居民们更倾向在家熬到病情消失或加重后才不得不来。”
而且光明之地的居民只相当于一座小镇,有时候一整天也不会来一名病人。
“闲暇时可以主动到居民区给他们看病。”
“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沼泽之母接纳了陆离的建议,由祂安排。
带着被抓到占便宜的哈德斯离开医院,他们来到湖畔边翻修的长椅旁。
哈德斯挤进长椅,手臂搭着椅背:“你找我有事”
“我们的人已经去地狱了。”
想到堆放地下室的库存,哈德斯面色难看至极。
“那是我的地狱门”
意识到陆离不会贪图他的财富,哈德斯改口想要更多的财富,“不过作为你的领民,我愿意将它贡献出来,嗯但需要付租赁费用,按人头的门票钱也行”
陆离没有落进哈德斯的先令陷阱,那样日落前也争论不完。
“他们在地狱最多一个月就会被污染,你在地狱存活二十多年是如何做到的”
警惕取代哈德斯的贪婪,他在披洒着同样微光的陆离和沼泽之母将扫视:“想知道1000先令。”
这让陆离仿佛回到那座舍不得点燃更多烛光,向哈德斯购买通灵枪和镀银子弹的时候。
“稍候给你。”
哈德斯倒没要求见到先令再交易,他袒露庇护自己不被地狱侵染依靠一样事物,一种怪异之物。
那是一枚楔形不规则四面体,材质介于黑曜石与石灰岩之间,底座使它能矗立在平面上,形成棋子样式。
“就是这個小家伙。”
“恶灵棋”
陆离说出它的名字。
哈德斯流露惊奇:“你知道它”
“我也有一枚。”
现在它在地居人商行手上,“它的名字和效果是什么”
“这是另外的价格。”
“1000先令。”
“使徒。”哈德斯毫不犹豫地揭露这枚恶灵棋的信息:“拥有者能在任何恶劣环境下行走。”
沼泽之母问:“都包括哪些”
“字面上的任何。”哈德斯骄傲地捧起使徒,“无论是散发污染的怪异之地还是腐蚀灵魂的地狱。”
无法理解的奇异力量,末日启示书也是这样。
陆离让克莱尔召集午夜城灵魂,和哈德斯分别来到广场,而沼泽之母在想办法弄到哈德斯的恶灵棋。
沼泽之母与克莉丝的陪同守护下,陆离完成召唤睿智种族斯南的简单仪式,一只普通斯南,陆离向它交换克莱尔和其他灵魂的记忆。
“恢复记忆后我还是我吗”
“是的孩子,你仍是你,只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现在,该醒来了”
克莱尔有些恐惧,克莉丝揽着她的肩膀消除紧张,接纳知识冠冕的触碰。
短暂静止,涌动的气流消散,克莱尔的恐惧和迷惘褪去,曾经充斥力量感的克莱尔回来了。
“谢谢你,小蕾咪。”
而她并未忘记成为怪异后发生的事。
忽略恩将仇报的克莱尔,陆离又陆续归还其他灵魂的记忆。
持续接受陌生记忆让陆离不可避免沾染上些许碎片习性,不过随时间推移它们会如落在窗户上的雪花般融化消失。
沼泽之母的仆从六脚怪带着水桶和拖把跑来广场擦拭仪式。
克莱尔感谢陆离为深夜城幸存者做的一切,并不忘提醒他:“不要滥用知识冠冕与记忆,它能创造奇迹,也能制造祸端。”
“我知道。”
一只怪异拥有人类的记忆会发生什么
“陆离,你的树屋布置好了。”
沼泽之母这时说道,带领陆离前往湖心岛的树屋。
恶魔不喜欢人间。
就像人间有着关于地狱的种种传说,地狱同样存在人间的许多传言,多数围绕着灵魂的鲜美与环境的舒适
起初还好,习惯地狱50、60度温度的恶魔们在只有十几度的雨季里虽然感觉不适,但犹如苔原般铺满植物的光明之地让它们能暂时搁置这种不舒服。
直到它们被编入队伍,和黏糊糊湿漉漉的异教徒在山背面游荡,寻找落单和闯进苏加德山的怪异。文網
它们的力量截然不同,它们的味道腥臭难闻,它们的肉质酸涩恶腐。
没有咆哮、没有岩浆、死亡和怒吼。
夜晚将近,他们翻越苏加德山,来到名为贝尔法斯特的城市废墟,听着身边的扭曲教徒说夜晚才是战斗的开始。
它们开始想念地狱了。
听说着山背面恶魔的遭遇,陆离踏上木桥,荡起涟漪的幽暗湖面飘荡着肆意生长的水草和絮状有机物,偶尔掠过不知是扭曲教徒还是鱼群的阴影。
踏上湖心岛,陆离和沼泽之母踏上平缓通往树屋的树根,摘下挂在门边的油灯,陆离通过扩高扩宽得沼泽之母能正好通过的门框,宽敞房间眼前浮现一切维持着原本木屋的布置,除了被书架替换的壁炉。
略微弯曲,有着弧度和突起的地板、墙壁与窗框带来原始、简单的美感。
扩宽的空间让树屋有些空旷,随后六脚怪搬进来的长桌、木椅和火炉填充了这种孤寂感。
陆离走出树屋,外界在短暂几分钟里变得晦暗,远方的居民区逐渐亮起火光。
在白天只是一颗巨树的安妮显露真容:它披洒着荧光,光辉洒向营地、洒向贝尔法斯特,漆黑的湖面温暖火光和幽冷荧光倒映交融。
陆离和沼泽之母站在湖畔边。
听说陆离很快将再次启程,祂柔声说:“起码等到雨季结束”
陆离伸出散发微光的手掌,穿过树冠缝隙的雨滴穿过手臂,落进荡起细碎涟漪的湖水。
这就是他的回答。可以像幽灵一样飘行,或者说陆离本来就是幽灵。
没有触觉,没有味道,没有重量。
陆离想到,曾经那个纯洁天真的幽灵少女也是这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