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瑶新婚,说什么也是不能长期在外不归家。
并不是担心什么喜当爹,纯粹是那么做会恶了妻子的娘家,再来便是显得薄情了。
舍小家而顾大家这种操作一直被赞美,不好说是相关的例子太少,又或是个什么情况,想在青史上留名的硬性条件是做出对大多数人有益的事情。
在智瑶的提倡下,寻找到了那么多的新食材,尤其是将从大豆和油菜花籽榨油给发现,有没有资格在历史留下名号
有那么一句“民以食为天”,可是以诸夏文明史官的侧重,其实未必会去记录那些。
诸夏历史中找食物的人那么多,因为寻找到新食材和民生发明被正经记录在史书上的人有几个
张骞他被历史严肃记载首先是出使西域,带回了什么纯粹就是顺带一提。
其余呢研究出豆腐的西汉淮南王刘安他被记录是因为屡屡想造反不成,得了一个举家升天的小故事。
那么,还有谁
智瑶在了解情况之后,立刻得出自己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青史留名的结论。
没有办法的事情,出身就摆在那里,再成为智氏的家主。有鉴于晋国卿位家族的地位和权势,史官记录这一段历史反正是一定会提到智瑶名字的。
如果说智瑶在历史定位上有什么追求肯定是干出一番前人所未达成的伟业,再在史书上留下举足轻重的地位。而这难度并不小,不单单要上下求索,还得卯足劲才是。
一切只因为成为一国之君在篇幅漫长的史书上,其实并不算什么太大的事情。
别说是众多诸侯国的国君之一,以后的一统皇朝出了多少位皇帝,有多少个皇帝属于耳熟能详的级别呢
外出两个月的智瑶重新回到“新田”这座晋国的都城,再一次见到老父亲时,着实是被吓了一跳。
仅仅两个月而已,智申竟然瘦了一大圈,精神旁边看着好像也有点萎靡。
“大人”智瑶看向了在场的家臣,脸色非常不善。
几个家臣被智瑶恶狠狠地扫视,一个个要么是低头,不然就是露出了苦笑。
智申先让众家臣下去,才对智瑶说道:“吴军已北上,抵艾陵与十万齐军僵持。齐国屡派使节前来,哭求我出兵襄助。”
这些事情智瑶已经知道,并且还知道智申跟几位“卿”协商之后答应齐国的请求,一个“军”已经在集结当中。
这一个“军”并不是智氏单独出,几个卿位家族凑起一些兵力,再征召中小家族纳赋。看似每天都有人各地奔走征召,结果就一个“军”的兵力,着实是有点那什么了。
私战一个家族动辄征召一个“军”以上的兵力,轮到国战却是一个个吝啬,了解一下
比较反常的是智申这一次没有跟智瑶商量。倒不是智瑶认为智申做什么需要得到自己的同意,纯粹是长久以来智申关乎用兵没有征询智瑶的意见还属第一次。
同时,智申在拿出主意后没有告知智瑶,等智瑶回到家才又提起,再看智申有点愧疚掺杂不安的表情,怎么都显示出智申的可爱之处了。
这就好像是智申跟智瑶的身份颠倒了过来,智申觉得干什么不跟智瑶商议是一种冒失行为,希望得到长辈的原谅。
实际上,智申是一个胆子挺小又对信赖之人会十足倚重的性格类型,没有接手智氏的统治前依靠智跞,接手智氏的统治之后仰仗智瑶,首次自己拿主意心里难免感到忐忑不安。
然而,智申的这幅模样却是让智瑶心疼得眼眶直接红了。
人啊,孩童时期会觉得自己的父亲好厉害,渐渐长大猛然间发现父亲不再是儿时的大英雄,人不但老了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父亲为什么会变得小心翼翼里面的内涵谁去深究,不是心里发堵,便是要哭得出声嚎叫。
智瑶红着眼眶给智申一个大大的笑脸,说道:“大人应对极是。”
随后,智瑶从各个角度来解析,换着方式阐述智申是干得多么漂亮,好厉害之类的。
智申听得一愣一愣,要是智瑶没有红着眼眶,几乎都要相信自己挺厉害的了。
“瑶,或是为父顾虑”智申看智瑶那样就自己心软了,明显想说智瑶提及的东扩战略才是正确。
智瑶没有让智申道歉的想法,哪怕是委婉认错都不行,截断并说道:“孩儿孟浪,今后必从大人教导。”
智申没有被打断的不喜,变得更为愧疚,说道:“非也。瑶所言极是,我家如今已是不进则退,退则有倾覆之危。”
真的想明白了吗
智瑶仔细观察智申,主要是看眼睛,却是从心灵之窗看出仍旧感到不安。
这是智申打算妥协,并且强制说服自己一切以智瑶的想法为准,再继续心情抑郁下去。
而智瑶则是发现用哄的手段对智申没有用,沉默了一小会,转变话题讲起了“邯郸”以东的农业建设,畅想开垦了多少亩农田之后的产量;提到了“邺”城的各种生产设施,用一个又一个数据告诉智申在武器装备上每日都在增加。
有了粮食和军事装备,再加上智氏的人口基数,智瑶口中的智氏无疑非常强大。
“新军乃从我家始,屡战诸侯,无一败绩,他家不过景从于我。我家已先于一步,踏步之快众家难追”
没有什么比一个个数据更能直观地阐述什么叫强大,由智瑶来讲那些数据,远比智申自己去看纸面数据会感到更加直面。
粮食产区被建设出来,军事装备进行量产,有新军作为核心武力,再有那样的人口基数这样的智氏不强大,怎么才算强大。
智瑶才开始奋斗几年固然是智氏本身底子很厚,又兼并中行氏肥了一波,但那些努力并不是白费。
这么说吧没有智瑶的智氏会很强,只是依旧没有超过魏氏、赵氏太多,更别提以智氏单独一家扛住其余卿位家族的联合。
再给智瑶十年的时间,等待第二个五年计划完成,魏氏、韩氏等一些家族虽然也会变强,到时候智瑶真不怕他们联合起来了。
“孩儿非莽撞之人,亦无灭诸家之念,东扩不过顺天应命之举。如若大人不愿灭国徒惹非议,孩儿不做便是。”智瑶说道。
智申看着一脸认真的智瑶,心里当然不相信。
有句话叫“知子莫若父”,可能不一定对,父亲对自己的孩子大体上还是能够有所了解。
晋国的卿位家族根本没有什么长久的友谊,哪怕利益上没有太深的冲突,仅仅是妨碍了别人的进步,多少个卿位家族成了飞灰
所以了,性格温和如智申,必要的时候也并非不会发狠想灭掉竞争对手。
还有一句话叫“善意的谎言”,智申不知道这句话,心里感到高兴智瑶愿意哄着自己。
“我自己连守城都只能勉力为之,家族的发展以及对外邦交都是瑶在进行,怎么能够拖瑶的后腿呢”智申在心里开导自己,心结也在慢慢解开。
而智瑶自认辨识的眼力不差,能够发现智申精神状态的改变,一时间既是高兴又是忧伤。
换了种精神状态的智申重新提起了吴国入侵齐国,好像也不对齐军刚刚攻夺“艾陵”,而“艾陵”从主权归属上是鲁国的城邑。吴军北上直接抵达“艾陵”,等于是会在鲁国的土地上跟齐军交战,不等于是入侵齐国。
总之,吴军北上在“艾陵”跟齐军爆发交战,没有齐国的求援,晋国也要有所动作,不然就是在拱手让出中原的霸权。
“要么不做,不然就做到极致。他们怎么就”智瑶极力控制住嘴巴,心里则是不免苦涩。
智瑶本身觉得晋国这一代坐在卿位上的人不行。
曾经类似于今年的事情在晋国的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哪一次不是引来历任众“卿”的爆发并且有好几次晋国只差一口气就要躺下去,还是憋着那口气咬牙极尽爆发,一次次硬生生给挺住了。
智瑶真心觉得这一届的众“卿”不行,连抄作业都不会抄。
想要有所反应,只是出动一个军团会是最差的选项,比干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更加差劲。
只有一个军团的话,到了地方到底要不要插手真的插手,兵力就那么点会很危险,败了就是灰头土脸,下一次跟吴军交锋,信心和意志都会出现问题。
所以,做主的人是智瑶,要么真的没有任何动作,不然就是三个满编军团直接拉起来,再气势汹汹开赴战场。
这种事情智罃在晋国最虚弱的时候干了好多次,几次成功吓得楚军自己认怂,无法恫吓楚军退军就是玩命干,死咬牙打不赢也是拖,展现出绝对的坚强意志。
比拼意志这点,反正晋国称霸之后就没有输过,后人也就是轮到这一届的众“卿”怎么就忘了呢
当然了,智瑶才不会去推翻他们已经做出的决策,就是需要好好思考一旦发生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怎么才能将屁股擦干净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