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瑶近期一直在注意控制跟赵伯鲁的相处关系,不显得过分热情的同时,保持互相之间的友谊,忧虑的就是因为自己的举动让赵伯鲁被撸了世子的位置。
只是吧有一件事情让智瑶非常头疼,源于赵伯鲁实在过于平庸的关系,哪怕没有外部因素的干涉,好像赵伯鲁也很难在赵氏坐稳世子的宝座。
智瑶过分干涉会让赵氏以为赵伯鲁被操控,一个家族不想因为家主被人操控,肯定是不能选择由那个人来继承。
他不做什么干涉为前提,赵伯鲁又无法有什么发挥,一样会在某天被更出色的赵鞅某个子嗣把世子的位置抢了。
这可怎么搞
这一次出征赵伯鲁至少做了不小的事业,为晋国和赵氏立下了很大的功劳,他不再犯下什么大错的话,会被赵鞅撸掉吗
那是一件极为不好说的事情。
赵鞅是赵氏之主,怎么来处理赵氏的内部事务,能让内部形成意见统一,其他家族根本无从干涉,强加干涉就看是怎么个干涉方式了。
出征的大军回到晋国,来到“新田”举行了走“棘门”的仪式。
那个“棘门”是什么玩意它是用荆棘柴草搭起来的一堵木门,它的作用类似现代的凯旋门。出征的士兵经过棘门后,等于自动解除了服役的责任。也就是说,通过棘门的士兵不再接受将领的指挥,他们可以回家了。
不管怎么说,晋国出征取得了胜利,并且是近数十年来很难得的大胜。
齐国都城“临淄”一度陷落,国家的礼器遭到了晋军的掠夺。
晋军攻破了“濮阳”这一座卫国都城,逼迫卫国签定了城下之盟。
同时,反晋联盟在晋军的一连串打击下已经土崩瓦解,晋国用展现出来的军事实力证明自己依旧强大。
“来日便是清扫范氏、中行氏城邑。近日诸卿对此争议多也。”智跞最近很忙,每天去宫城待得很久,好几次到深夜才回家。
他回来时,智申和智瑶正在煮汤,一众智氏的核心族人和家臣也全部在等待。
没办法的事情,对外取得了一连串的胜利,内部的麻烦才是一次又刚刚的开始。
谁都想在倒下的范氏和中行氏身上多吃点肉,必然造成一种利益需求的重合,致使争夺根本无可避免。
“魏氏欲得范氏南境城邑,其数过七成;赵氏欲得北境范氏、中行氏城邑;韩氏势弱,未敢多有言语。”智跞看上去很疲惫。
赵氏想要经营北边是很明显的情况,他们的大部分城邑都是集中在那边,再获得范氏和中行氏的城邑可以连成一片。
魏氏就有点令人看不懂了。他们的城邑本来就分得很散,再去谋求获得南境的城邑,会搞到到哪个区域都有城邑,平时的资源转运都麻烦,出事了怎么快速集结兵力
至于韩氏原先的六个卿位家族之中,本就是以韩氏的城邑数量最少。他们在这一次内战表现拉垮,连得到出征列国的机会都没有,家族实力弱于另外三个卿位家族,赵氏不支持为前提,肯定不敢开口多抢肉吃。
智氏的核心族人和家臣,他们事先已经知道智跞想要全面接收中行氏的城邑,对此当然是一种支持的态度。
中行氏和智氏本就同处于荀氏,智氏去接收中行氏的城邑不会遭到什么抵抗,极短的时间内就能够完成消化,远比起赵氏、魏氏和韩氏要遭遇抵抗,用更多的时间去消化,智氏实在是好上太多了。
同时,在智瑶的建议之下,智氏看上了范氏在霍太山附近的城邑。
这种诉求之下,一旦智氏的图谋达成,晋国中东部的城邑就会绝大部分归属于智氏。
有那么一点,其实智跞、赵鞅、魏侈和韩不信,包括其余的中等贵族,他们其实并不介意名下的城邑分散。
到底是没有意识到封地分得太散的坏处,还是根本无所谓,又或者是压根没得选,有些不太好说了。
以前晋国好的封地大多被范氏捏在手里那么,魏氏盯上了范氏的城邑,是不是只看封地的质量,根本不看是在什么地方呢
“祖,无人与魏氏争抢”智瑶觉得很奇怪啊。
范氏手里的“温”地就是一块宝地,属于晋国为数不多的粮食高产封地之一。
智跞好笑地说道:“岂有这等美事”
以晋国卿位家族的尿性,谁都会想吃下最肥美的那一块封地,得不到也会用作政治筹码,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争夺的权利。
智跞刚才说哪一家想要获得哪里,不是那些家族自己提出来,纯粹是他近期自己进行观察得出来的结论。
这个就像智氏想要获得晋国中东部的城邑,不会直白提出来那样,怕的就是其他家族知道智氏想要什么,死咬着来进行纠缠,再迫使智氏在其它争议上进行让步。
“魏氏与我相合,韩氏为得利益,或可商议一二。”智跞疲惫中带着高兴,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遏制赵氏乃为首要。”
不但是老智家这么认为,刚刚跟赵氏解除盟约的魏氏都是这样的需求。
总而言之,赵鞅干的一些事情太过于丧心病狂,无法遏制当然是噤声,该配合的时候也要配合;换作有人能跟赵氏抗衡,怎么可能是赵鞅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反而要极力地去遏制的啊
在原版的历史上,赵鞅在智跞死后开始当“独裁者”,一当就当了十七年之久,根本原因还是智氏的新任家主智申太过于平庸,其余有心抗衡的家族在实力上不如赵氏。
这个历史版本之中,魏氏愿意跟智氏结盟的根本原因是智瑶早早表现出自己的优秀。
这样一来的话,智氏的下一任家主智申平庸不再是劣势,反而会让魏氏感到很放松。
智瑶在散会之后带着父亲智申来找到祖父智跞,关起门来开祖孙三辈的小会。
“东部城邑,我家务必尽数掌握。”智瑶一再提起这点。
以目前晋国各卿位家族的城邑分布,东部那边有赵氏的城邑,势力范围还不算小。
赵氏在晋国东部的城邑处在东南位置,大多是跟卫国一再纠缠,慢慢吃掉卫国的疆域,又在本国吞并中小贵族的行动中获取。
事实上,智瑶更想获得是晋国西部的城邑,很现实的是除非将魏氏和韩氏灭掉,要不然哪怕智氏再愿意吃亏来跟魏氏和韩氏商量置换城邑,两家能同意的机率都是无限小。
无法使用和平手段置换城邑,远不到采用武力攻夺的时候,智瑶觉得暂时向东发展也是一个比较好的选项。
“我一日为中军将,赵氏便难以张狂。”智跞说着话,却是一连串的咳嗽。
智申露出羞愧的表情,只是这个举动有点莫名其妙。
现在老智家的一家之主还是智申,轮不到智申去各种表现。这个是体现在哪怕智瑶表现出了优异能力,一样只能在家族内部发挥的道理一样,有资格代表智氏出面的人只会是智跞啊
晋国并不是谁担任“元戎”就一定是由谁说了算,还要看“元戎”背后的家族到底足不足够强大。
智氏在这几年固然有点占便宜的意思,拉出去作战的部队至少没有拉垮,仅仅没有拉垮也就足够,不用说智瑶率领智氏私军打了几场很漂亮的战役。
老智家发挥出了武力,得到的战绩会迫使其余家族必须尊重,智跞的话语权肯定也就能够得到更大的加持。
因为战绩都是智瑶创造,外部怎么样且先不提,只是内部对智瑶的爱戴必然奇高,威望甚至都超过了智申这个正牌的世子了。
冬季来了。
晋国仅存的四位“卿”为了各自的利益一再扯皮,一天又一天仅仅是达成了一小部分的共识,不知道还要继续扯皮多久才能将城邑归属完全确认下来。
在某天,智瑶看着夫僚带来的两名女子,老实话先是被惊艳到,随后心里感到微微的错愕。
夫僚是在一年多以前率队前往南方,得到的主要任务是找到范蠡,看来范蠡没有找到,倒是将浣纱女带回来了,并且还是带回来了两个。
她们之中的哪一个是西施呢不管哪一个才是,二女只在年龄有区别,样貌则是几乎不分伯仲。
“公孙,此为双姝是也。”夫僚在表功。
两个女子,她们一个大约十三四岁,另一个约十七八岁,进屋之后便跪在地上,随后抬头让智瑶品鉴容貌。
夫僚说什么“双姝”来着
其实就是越国一条叫“溪东”的溪水,有相当多的浣纱女会去浣纱,众多的女人中最为漂亮的两个,被当地人称为“浣纱双姝”。
夫僚指着年纪小的那一位,介绍道:“此女为施夷光。”,又指向另一个,说道:“此女为郑旦。”
事实是什么夫僚去了当地一番辗转,打听哪里有美女,去到一个叫“苎萝”的村落,找到了施夷光和郑旦,本着一个美女是找,找到两个美女是赚的念头,一下子将两位美女都买了。
没错,就是买,还是跟对方的亲族买的。
现在,智瑶在想:“西施被我买了回来,勾践是不是抓瞎了”
然而,勾践才不会抓瞎,没有了西施,会去找其余美女敬献给夫差。
同时,哪怕是越国少了施夷光和郑旦这两位美女,勾践还能再找到其他美女,一样能够达到利用美色诱惑夫差的战略目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