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严君在天有灵,也认同了樗里出世呢”李牧继续忽悠着刚刚睡醒,还没清醒的樗里寻。
“真的是这样”樗里寻有些不信,走出了草庐。
然后看到守陵卫又换了一次,蒙恬等人也已经离开,在看向檀香,确定没有被人换过,也就相信了李牧的鬼话。
“这可是七大宗师累的吐舌头的杰作啊”李牧仰头望天,哪怕是鹖冠子最后也都累的力竭,才把这擎天香给吹得之声三分之一。
按照时间推算,到明日清晨也就能燃尽了。
过犹不及的道理,他们这些人精还是很清楚的。
“不好了”司天监大监匆匆忙忙的赶到了相府,汗水直下,脸色也变得苍白。
蒙恬、章邯等人如今也都聚集在相府,确认着过继的礼仪。
“发生了什么”张苍皱眉问道。
同时,所有人心底也都有了不祥的预感。
“司天监最新推衍,今夜将有一场大雨席卷咸阳,雨域幅员数百里,樗里也在降雨范围。”司天监战战兢兢的说道。
“什么,之前怎么推衍不到”蒙恬站了起来,厉声喝道。
他们七大宗师都快累死了,结果现在你来说前功尽弃。
“司天监也没办法,这团雨云是从函谷关飘来的,司天监也无法监测到雨云的动向。”司天监大监急忙跪下解释。
他们也推衍了很多次,一般雨云移动也不会移动数百里啊,而且这片雨云也被他们监测过,当时雨云是在向北方移动,不会路过樗里。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夜之间,这片雨云突然转道咸阳,他们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要不是函谷关的司天使连夜疾驰过关汇报,他们都不会想到有雨云能迁徙这么长距离,还能拐弯的移动。
“怎么办”所有人都看向了张苍,他们内劲耗尽,不是短时间能恢复的,想要再去吹香也做不到啊。
而且真的就是过犹不及,樗里寻也不是傻子,一次可能不会发现,但是再来一次,根本不可能。
张苍也在皱眉沉思,他也不懂怎么办啊,鬼神之说,谁敢妄言。
他们敢这么搞小手段已经是因为都在为大秦考虑而不得不去做了,再来一次,他们也不敢保证上苍会不会再有其他操作了。
毕竟他们搞了小手段,然后上天也让一片不该出现的云雨转道咸阳,谁能说这不是上苍在警告他们呢
“等吧”张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尽人事,听天命,该做的我们都去做了,若是天命如此,也只能认了”
蒙恬等人都沉默了,天命如此,他们奈何
司天监的推衍还是很准确的,傍晚时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就朝咸阳奔袭而来,同时前来的还有狂风携骤雨,并马不停蹄的从咸阳朝樗里渭水河畔赶去。
“真是天要如此么”咸阳高台上,所有大人物都站在了雨幕中,神色中有着无限的无奈和悲凉。
“大秦做错了什么,为何上苍要如此”阿房宫中,扶苏伸手接住了落下的雨滴,很冰冷。
“若真有苍天鬼神,朕以人王之敕令,命尔等退去”扶苏推开了身边撑伞的侍从,走入了雨幕中,仰头看向了苍穹,怒喝道。
章邯、蒙毅等人都是悲哀,苍天何时管人间生死
“嗯”张苍、蒙恬、赵高等咸阳大人物们都是望着苍穹,久久不语,在云雨中,居然有一道金光射下,隔绝了风雨,笼罩在了阿房宫之上。
阿房宫外,风雨依旧,可是阿房宫中却阳光明媚。
“尔等是在戏弄本皇”扶苏怒了,再次开口。
距离最近的章邯和蒙毅都望着扶苏,再望向苍穹的黑云,他们刚刚亲眼见到扶苏走入风雨中,说出了敕令,然后金光现,风雨隔。
现在,扶苏再次开口,他们看着天空中的乌云,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在颤抖,雨水甚至忘了落下。
可惜,最终,雨水还是落下了,雨云依旧朝着樗里行进,只是速度也变慢了许多。
“若是真有风雨雷电四神,恐怕他们也很无奈吧”蒙毅低声说道。
一边是天命,一边是人王敕令,真若有神,他们恐怕也是夹在中间,不知道该如何办。
一边是直属上司,一边是得罪不起的人王。
似乎这样也能解释为何唯独阿房宫阳光依旧,而扶苏暴怒之后,云雨颤抖而放慢了脚步。
该来的终究会来,雨云终究是缓缓的朝着樗里赶去,朝着严君墓赶去。
“还看什么,祭祀先祖的香火岂能被风雨熄灭,还不快找来幕布,保住香火不被浇灭,是想本君被先祖托梦,大骂不孝”严君墓前,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期待着雨水小些,无法熄灭檀香。
却想不到这个时候,樗里寻却是开口发话。
守陵卫短暂的愣了一下,有瞬间反应过来,急匆匆的弄来了遮雨的帐篷,遮挡在了檀香之上,隔绝了风雨。
“老子和先祖交流,你们凑什么热闹”樗里寻伸手接住了落下的雨水骂道。
“”风雨无言,我们来干嘛来了你是不是玩不起
不仅樗里寻开口了,严君墓上空也突兀的出现了一阵狂风,将雨云吹散,同时吹进了帐篷中,加速了檀香的燃烧速度。
樗里寻看到狂风起,也是有些诧异,然后就看到香灰落地,与地板上的裂缝歪歪扭扭的形成了是个大字。
“守陵不绝,万民亦为”樗里寻仔细辨认之后,才确认了八个字是大秦的小篆。
“什么意思”樗里寻有些费解,前四个字他能理解,是严君不许守陵人一脉断绝,可是后四个字,就有些费解了。
万民亦可是让天下万民代替樗里,为大秦守陵可是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你忘了,当年的那些伤兵营的老兵”李牧提醒着樗里寻,“当年是你亲口说的,让他们一起化作大秦的守陵人,为大秦守陵,而那些人也都迁往了大秦各地。”
“是这个意思吗”樗里寻望向了严君墓碑,然后就发现檀香的青烟笔直上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