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骑营这些年所做,也是有目共睹的,当得上三营两卫的称号”第一梁看向了冯劫。
自己和子车乘都是武君麾下出来的,所以不会去抢这个夺城首功,也不介意推胡骑营一把。
唯独冯劫是地地道道的北军出身的将领,因此还是要征求一下冯劫的意见。
“孔雀遍地是军功,骊山卫也不屑去夺人军功”冯劫装作霸气的说道,但是眼神中的羡慕是骗不了人的。
毕竟这是对孔雀的第一战,也是最先送回咸阳的捷报,人都只会记住第一。
“多谢”该有的态度,第一梁和子车乘是不会少的。
于是,骊山卫和中军保持了安静,静静等着胡骑营拿下喀布尔城,等胡骑营回来邀功。
“不会出事了吧,这么久都没回报中军”冯劫皱眉,有些担心了。
攻城很久那是没攻破城门耗时较久,可是一旦城门破,夺城也就是半天的事情,现在都夜幕了,也没见胡骑营回来汇报。
第一梁也有些担心是不是喀布尔城内设有陷阱,故意把胡骑营骗进去的,可是城门又一直开着,不太像是被人围杀。
以胡骑营的速度,城门不关,想逃出来骊山卫也没把握全部留下,逃出几个人都是正常。
“不管了,入城”第一梁狠下心,下令大军继续行进,哪怕有陷阱还能把他们二十万大军全都围杀了
骊山卫打前站,分三股入城。
然而,眼前所见,是一地的孔雀士兵尸体和战战兢兢恐惧万分的孔雀百姓。
“你们怎么才来”喀布尔城城主府前,狗哥儿擦拭着手中的金刀,有些等的不耐烦的看着姗姗来迟的第一梁和冯劫等将领。
“其他人呢”第一梁皱眉,现场只见到狗哥儿和百来号胡骑营士兵,其他胡骑营将士却是一个都没见。
“走了啊都说了,我们很快的,你们不一定跟得上”狗哥儿笑着。
“我们拿走了胡骑营三日所需的粮草,和城主府留下的舆图,就直奔下一城去了,喀布尔就交给你们了”狗哥儿说罢,吹了一声口哨,召集了人马,直接去追零羊、千默他们了。
只留下了第一梁和冯劫两人站在原地发呆。
胡骑营是把喀布尔的所有守军全都杀了,杀不了的也都绑在了可以找到的柱子上,然后就带走了足够胡骑营三日所需的辎重。
“他们有人能看懂孔雀文字”冯劫第一时间发现了问题。
胡骑营能拿到孔雀的舆图他不意外,问题是这个舆图都是孔雀文啊,就算是中军也要找人花一定时间来翻译,胡骑营没有这个翻译能力,他是确定的。
“他们需要翻译”第一梁沉吟片刻后反问道。
“好像、也许、不用吧”冯劫突然发现,他们真可能跟不上胡骑营的速度了。
胡骑营不需要知道下一座城池叫什么名,他们只需要知道下一座城在哪,怎么走,名字根本也不重要
“分分分”胡骑营做出了绝对大胆的决策,整个胡骑营再次分成了三支,分别从喀布尔一路向南,全面铺开,攻占所到之处的所有。
无论是大城还是小村,胡骑营都没有放过,真是掘地三尺,寸土不让
身后的第一梁和冯劫直接化身成了工具人,前边在不断的攻城拔寨,他们在后边就不断的被迫的分兵去占领被胡骑营攻下的城寨。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连村寨都没放过,他们哪来的那么多人”冯劫不解地看向了第一梁。
胡骑营始终保持六万之数,这次出征也是出动了一半三万,可是看着整个舆图,他们仿佛是一道巨浪,从喀布尔城涌出,全面涌向了孔雀全境。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第一梁也很费解,三万人愣是让胡骑营打出了十几万的姿态,全面洗地搜刮而过,就这样,他们居然还没能跟上胡骑营攻城的速度。
“是快”幕府长史答道,“胡骑营太快了,往往前方战败的情报还没传回,胡骑营就已经到了,所以当地驻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和防备。”
“甚至,有可能现在华氏城都还不知道喀布尔陷落,胡骑营和我等已经推进到了这里”长史继续说着。
第一梁和冯劫思索着点了点头,连他们都不知道胡骑营打到哪了,孔雀自己恐怕也只有被攻打的才知道自己被攻打了。
因此,孔雀根本来不及反应和集结重兵来围剿胡骑营,这也是胡骑营兵力分得这么散还能这么浪的原因。
胡骑营狗哥儿部,原本三部各一万人,但是打了这么多天,狗哥儿部人数却已经发展到了不下万人是自己人,剩下七万全都是被他们从征服过后的城寨中挑选出来的青壮。
“拿上刀,跟上他们,去抢,去攻城,去掠夺”狗哥儿将一柄长刀塞到了孔雀一个惊恐的青年手中,也不管对方听懂不懂,就直接塞进了大军之中,驱赶着他们前行。
青年茫然的握着刀,跟着自己认识或不认识的同类,就这么被驱赶着去攻城,去掠夺。
阿三一开始是抵触的,可是看着身后骑在马上,长枪弩箭对着他们的胡骑营士兵,他怕了,于是被迫的跟着族人去残杀族人。
后来,他变了,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婆罗门、刹帝利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在他身前摇尾乞怜,他开始怀疑了,这就是神的使者还是说一切都是骗局,根本没有什么神
不,大梵天是存在的,错的只是这些人,他们是虚假的神使,所以身后的那些被他们婆罗门说是魔鬼的士卒才是真正的神使,代表大梵天来解救他们的。
阿三的心态转变了,他居然有朝一日得见真正的神使,还能成为神使座下的首陀罗,甚至要是自己再强壮一些,神使或许会让自己晋升吠舍啊,他们这群人中不是已经有人被授予吠舍了
“神战,这一定是神战”所有被胡骑营选出来的青壮心底都在呐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