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府下属南方各郡县的主官也都思索再三之后,开始讲述自己觉得可行的办法。
“适龄青年才俊和女子,官府按家境,门当户对,强制结合”
有官员提议,不过很快就被否决了,门当户对很重要,贵族门第之间也都是如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双方结合这是古例,而这个官员的提议就是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变为了官府取代的父母和媒妁。
长沙郡守解释了自己这么提议的可行性,毕竟官府掌握的信息甚至比各家自己了解的要更多更广。
一旦推行,相比各贵族也会支持,因为有些贵族能接触到的其他贵族并不多,也没有情谊去牵线搭桥,但是官府出面,就能将两个家族牵引到了一起。
樗里寻、李斯等人思索讨论了一阵,也觉得有一定的可行性,这个时代不是没有说什么只有恋爱,只是少之又少,哪怕是公室子弟不是能够自由嫁娶的,都是由公室给安排的。文網
贵族间也是一样,一般都会报团取暖,利益共同体之间互相结为姻亲,让互相间的联系更为紧密。
官府牵头还能有个好处就是防止各级贵族间形成一个独立封闭圈子,变成朋党。
可是弊端也会很严重,那就是大秦各阶层之间会变得极为分明,贫富差距也会更加的大。
寒门和贵族之间也将断绝了来往,甚至严重了就会将整个官场给垄断住,让寒门难有晋升之路。
“长沙郡守的提议很好,不过细节上需要商酌,贵族也需要新鲜的血液,大秦也需要新鲜的血液,所以,老夫觉得,或许可以这样”李斯思索了许久,才开口。
长沙郡守见李斯开口,急忙行礼,坐直了身子,侧着耳朵认真的去听,毕竟这是上任相邦,在从前他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在到达律法规定的年龄之前,各家可自行抉择,但是到了规定年龄还未嫁娶的,就由各级官府牵头,出面,但是决定权依旧是在当事人身上,记住,是当事人而不是其家主”李斯说道。
李斯的意思也很明确,只要没到达年龄之前,你把婚给结了,没人管你其他,但是到了指定年龄你还不嫁不娶,那为了我的政绩,不好意思,我会强制安排你们结亲。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要,但是后果自行承担
“下官以为,是否可以在媒妁之外,官府组织媒妁考核,将一批媒人转为官媒,专职负责适龄青年才女们的婚配,交由户曹统一管理”思考很久以后,金陵令再次开口,他们是最先拿到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官员,因此才有资格参与今天的讨论,而他最关注的就是这个人口生育国策。
百官纷纷倾听,思索着金陵令的提议。
长沙郡守因为身份和接触的圈子,所以提议是针对大家大族之间,而金陵令的提议才是真正针对他们这下底层官员的。
也是最直接作用在底层百姓身上的。
“私媒转官媒,统一负责百姓婚配问题,有户曹吏统管”樗里寻思索的看向左单、李斯等人。
左单、李斯也是沉吟着思索着可行性,至于顿弱和杜茂则是看热闹,毕竟这不是他们擅长的领域。
针对国策的执行,整个金陵府和南方各郡官长,足足讨论有一月有余,才最终散去。
几乎是一天一个议题,各级相应官员拿出相对应的方案和细节讨论。
除了人口生育问题外,人口普查和云梦泽的开发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因为云梦泽太大了,横跨多郡,需要各郡甚至整个南方官府间人手和物资的协调。
一个月后,樗里寻才有了时间返回家中。
农院之中,樗里寻和樗里心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
“都解决了”饭桌上,公孙丽姬看着樗里寻询问道。
樗里心也是竖起耳朵来听,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他也知道,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也很想知道父亲会不会再走。
樗里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一个五年计划中最关键的就是云梦泽的开发,各郡之间的协做,必须又一个能够压得住各郡郡守的人来坐镇,整个金陵府,也只有他最适合。
因此,在云梦泽开发完成之前,他很难有时间回来了。
而他是去做事,家人也不适合带在身边,尤其是樗里心正是学习的启蒙期,更不可能带在身边了。
公孙丽姬默不作声,也知道这一叹代表着什么。
“不吃了”樗里心把碗筷一丢,气鼓鼓的跑了出去。
“心儿还小”公孙丽姬急忙开口解释道。
樗里寻看着儿子跑出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云梦泽还不算什么,至少他能有时间抽空回来,将来
“唉”樗里寻深深一叹,紧紧握住了公孙丽姬的手。
“你走了就别回来了,这个家有你没你都一样”
第二天清晨,樗里心看着走出家门的樗里寻,怒吼着喊道。
樗里寻脚下一顿,身子也微微一颤,最终还是离开了农家小院。
“母亲,为什么他要一直离开”樗里心忍着泪水问道。
“你还小,以后会懂的,也会为你的父亲骄傲的”公孙丽姬何尝不想跟着樗里寻离开,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她的责任就是把这个家管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安心的去做哪些家国大事。
云梦泽的开发,集结了大秦最顶级的国匠和水工,以及百家的精锐,甚至为此,樗里寻将大军也调来了,为的就是全面探查出云梦泽的水位和情况,画出最为精确的舆图,交由水工和百家来讨论出具体的方案。
最后才是将方案下发给各郡,进行人力物力的调配开始修建云梦渠。
“我们要留下的是一个延绵万年的伟业,而不是一个五年工程,因此,所有设计,必须按能使用百年甚至跟久来规划”樗里寻看着集结而来的精英们说道。
“谨遵武君之令”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国家工程,甚至要做的比郑国渠更宏伟也更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