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沉默了,没有说话,但是谁都知道,不说话的蒙恬才是最可怕的,哪怕是在匈奴,在龙城,他始终是谈笑风生,可是这一次,他安静了。
“没有秦人的大月氏,也没必要存在了”蒙恬只留下了一句话就转身离去。
子车乘抬头看着蒙恬离去的身影,彷佛看到了那个男人一般。
“此战,恢复人头记功”
中军幕府之中,所有参战将校列席,包括了主政后方提供辎重萧何和曹参等一应文官。
“这先帝已经禁止了军功爵的人头记功,将军如此,恐怕”
“一切后果,由本将军一力承担,谁还有补充”蒙恬打断了反对的声音,一双虎目看向了下方所有官员和将校。
“喏”所有人没敢在提出任何不同意见。
见没有任何人再有疑议,蒙恬带着所有人来到了舆图之前,一道道军令代表着一支支大军,插在了整个大月氏的四周,将整个大月氏包围在了开一面。
“此战,诸将必须在计划时间内赶到战场,逾期者斩”
“此战,本将不再指挥,进攻之后,诸将自决”
“此战,本将不想再看到大月氏上还有一个戎狄”
一连三个此战,让所有人都明白了蒙恬的怒火,更清楚若是不能在指定时间到达阵地,蒙恬真的会阵前斩将。
同样的,蒙恬已经布下了大阵,开战之后,各军将自行行动,朝大月氏新的王城合围,而军功的大小,也将由人头计算,军功多少,诸军自己把握。
“世上将再无大月氏了”从中军幕府离开后,萧何和曹参叹道。
这是他们第一次参加秦国大军幕府议事,也是第一次对大秦的暴烈和虎狼有了直观的体会。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很难说明,但是离开之后,萧何和曹参脸色都是苍白的,背后也已经被冷汗石头,甚至手指都是在颤抖的。
因为一道道军令下达,一支支大军领命出征,就代表着一个个血海战场,万里无人。
“妈的,怎么感觉蒙恬比老子还狠”子车乘和樊会一同离开,忍咽了咽口水,骂骂咧咧的掩饰心底的恐惧。
他子车乘是大秦一统之后第一个开启屠城的将领,也有小人屠之称,可是跟蒙恬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们是屠一城,屠一路,然而蒙恬是屠一国,让大月氏土地变成一个寸草不生之地。
连子车乘都恐惧了,更别说是其他将校了,但是军令已下,他们只有服从。
大月氏王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一个报复行为居然会引来秦军更加大的反报复。
若是知道如此,恐怕大月氏王也不敢稍有不满,连大秦边域都不敢靠近。
只可惜,没有了如果。
灭匈奴、东胡和车师、大宛之后的秦军,单单是大型马场就已经拥有不下二十,神驹宝马根本不在短缺,甚至为了此战的闪袭,连步卒都坐上了战马赶往指定的战场列阵。
骠骑营和骊山卫以及樊会率领的一军都成了先锋,绕过了大月氏边缘,直奔大月氏后方完成合围,其余各营也都南北绕行,将整个大月氏团团包围。
孔雀北方边域,喀布尔城,孔雀大将听着下属的汇报,有些诧异,从那冒出来的这样的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居然直接插进了他们和大月氏的战场之中,将他们和大月氏分割了。
“不知道,看旗号,看装备,似乎是传说中的国度”副官摇头,他们并不知道大秦的存在,但是看到旌旗上的大秦旗号,虽不认识,但是却似乎是史书字。
“派出斥候前去询问对方想要做什么”喀布尔城守将犹豫了很久才开口。
他们最担心的还是大月氏请来了强援要对他们孔雀王国动手。
因此在敌情未摸清之前,喀布尔防线全线收缩了回来,关注着战场上的变化。
跟华夏一样,孔雀王国也是被这些游牧民族时时侵扰,烦的不行,可是他们却没有出现秦开、李牧这样的将领能将游牧民族拒之关外,只能在大月氏南下时坚壁清野,等对方掠夺完了自行离去。
骊山卫任务是艰巨的,因为他们要负责大月氏南方防线,同样也要小心孔雀王国的搅局,因此,权衡之下,蒙恬将骊山卫派到了大月氏和孔雀的交界处。
孔雀北方防线的副将亲自来到了骊山卫大营前,请求面见大军主将。
然而很久都没有得到答复,只能在烈日之下等待。
冯劫也很疑惑孔雀来人想做什么,但是短时间内他们还要在军中找到随行的精通秦语和孔雀语的向导。
这就很难了,大秦会孔雀语的人都在南方,而不是咸阳,因此,冯劫犹豫之后,选择了两个向导,一个负责将孔雀语翻译成西域语,一个负责将西域语翻译成秦语。
“对方说他是孔雀王国北方大军裨将,孔雀王国刹帝利贵族。”两道翻译后,冯劫才知道对方的身份。
“不管他们想干什么,告诉他,大秦办事,闲杂人等退避”冯劫没打算接见对方。
毕竟冯劫可是大秦将军,真正的顶级贵族,而对方连婆罗门都不是,没有资格跟他见面。
负责翻译的向导看着冯劫迟疑了,大秦办事,这个办事怎么翻译毕竟办什么事要说清楚啊还有,闲杂人等有怎么翻译
“算了,我自己来吧”典客卿衙门的纨绔也不怕冯劫,毕竟真比背景,谁也不一定比谁弱,你给我搞事,说的这么简练,我只能自己发挥了。
于是大秦典客直接对二道翻译向导说道:“将军说了,我大秦要砍人,菜狗杂碎们都靠边。”
典客很满意自己的翻译,你说办事,我给你说清楚了,我们要砍人,你说闲杂人等,那不就是杂碎菜鸡弱狗
二道翻译向导呆滞了,战战兢兢的去给孔雀裨将传达了将军的意思,然后也加了自己的理解。
“神将说了,天军杀人,你们这些连神使都算不上的渣滓没有资格观战,有多远滚多远,否则脑袋给你们揪下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