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邦大人,这不好吧,你让本卿这么大一个贪官去抓贪官,真的合适嘛”任嚣直接自爆,这就是得罪人的活啊。
“只有贪官最懂贪官心里,本相觉得没有比大人更合适的了”李斯笑道。
世人都知道我李斯爱名声,克己自律,进退合度,可是这不是你任嚣不给我送礼的理由啊。
你知道这秦蓝策需要多少钱吗,我李斯,穷鬼一个,去哪要那么多钱来养那么多不事朝堂,一心编纂的门客啊。
你送我不受,你就不会送我门客我不收,不代表我门客不收啊,大不了你帮我养着我的门客不久好了,虽然是养在我家。
“相邦大人有隐退之心,在家编纂大秦国策之书”张苍在一边低声提醒。
“简单说,就是,相邦大人缺钱”陈平在背后也低声提醒。
“我”任嚣苦涩,怪我跑回来太快,没能了解咸阳水深啊。
你要早说,我,李斯,打钱。
作为下属的我,还能不给
“诸子以为如何”扶苏看向群臣问道。
“臣附议”
“臣附议”
“附议”
文武百官全票通过,清廉的人觉得任嚣出身南府,跟樗里卫也娴熟,很合适,贪官则是觉得,这是自己人,总强过派個真正清廉的御史大夫来做这事。
“任子怎么看”扶苏看向任嚣笑问道。
“臣,遵命”任嚣还能怎么说,文武百官全票通过,他还能拒绝
“但是臣有言在先,若是真捅出了什么大篓子,臣会第一时间跑回南海的”任嚣继续说道。
“哈哈”群臣都忍俊不禁,敢这么直白的说出自己惹事能跑得掉的也就是任嚣了。
不过也没有人觉得意外,真的事有不可为,任嚣真跑回南海郡,咸阳真可能那他没办法,人家手中有着海师,又有金陵庇护,往南海一跑,想找到他难如登天。
至于捅出天大的篓子,没人会信,有陛下和武君给你撑腰,那就是头顶两片天啊。
“总觉得,他说的捅娄子不是我们理解的捅娄子”李斯突然感觉心底一颤,有了不好的预感。
百官理解的捅娄子是任嚣捅了贪官的马蜂窝,可是再大的马蜂窝还能掀翻了咸阳和金陵
“握草”李斯、张苍突然一惊,惊呼出声。
李斯和张苍对视一眼,他们都瞬间明白了任嚣说的捅娄子是什么意思了。
任嚣是治粟内史啊,也就是大秦的税务官和财政收入官啊,手底下是有黄河浚兵的。
而治粟内史是做什么的为大秦赚钱的啊,可是任嚣知道怎么收税,灾年荒年各税几何吗盐铁糖贾又是几何
恐怕任嚣真不懂,也不想懂吧,那任嚣的这个治粟内史的钱哪里来
“请陛下收回成命”李斯和张苍是真的慌了。
他们貌似放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凶兽出去了,而且这货一旦出去,就真的是代表着陛下和武君,代表着咸阳和金陵啊,等同于是手持定秦剑,先斩后奏,来者皆斩啊。
“”扶苏和百官们都愣住了,看先大惊失色的李斯和张苍,满头疑惑。
举荐任嚣的是你们,现在阻止的还是你们,这是闹哪出
李斯和张苍心急如焚,可是却找不到不同意的理由了,总不能说是自己猜测任嚣会借查处贪腐,暗中盘剥贵族,充盈国库吧
就算他们说了,一来这是猜测,未成事实,二来,这么做真的是比收税来的要多得多啊,恐怕陛下和武君知道了,都会在背后推波助澜,更不会不许任嚣去做了。
“现在后悔,晚了”任嚣放肆的看着李斯,居然想坑老夫,信不信老子拿钱砸死你。
扶苏也似乎明白过来,不过正如李斯和张苍所料,他把任嚣调回来其实就是看中了任嚣的揽财能力,至于指望任嚣去按部就班的收税,那随便安排谁不能做
之前扶苏还在想把任嚣调户来,该怎么隐晦的告诉任嚣去发挥他的特长,现在好了,李斯和张苍不愧是帝国中流砥柱啊,帮他连借口都找好了。
“一个大贪,应该有多少家资”扶苏已经浮现起任嚣那暴发户的身影站在金钱都漏出国库外的场边,指着国库中堆积如山的金币对他说一句。
“陛下请看,这就是臣为陛下打下的江山”
再不济自谦一点的躬身行礼,从身上掉下几颗大入鸽卵的珍珠说一句:“臣,幸不辱命”
想到那个局面,再想想自己这些年夙兴夜寐,为大秦准备的盛世蓝图,扶苏嘴角都不自觉的咧到了耳根。
“天下贵族得恨死我俩了”李斯果断拉上张苍,虽然是自己举荐的,但是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得拉个师弟做同盟。
不然这锅,他一个人真有点背不动啊,以任嚣的性格,到时绝对会在剥削后补上一句,本官是奉李斯大人之命,再不济也是补一句,要怪就怪他李斯没事举荐老夫。
到时候,那些被任嚣剥削的贵族,都会把一半的责任和锅丢到他李斯头上,毕竟没人敢去埋怨陛下和武君啊。
“这相邦不能久呆了,得想办法去金陵了”李斯心如死灰,看着张苍,认真的点了点头,嗯,这个继承人不错,我很中意啊。
张苍看着李斯看自己的目光,不觉一阵鸡皮疙瘩,我知道我长得白白嫩嫩,但是我是九卿啊,爱好正常啊,我们不适合,强扭的瓜虽然解渴但是不甜啊。
下朝之后,扶苏退去,只剩下文武百官恭喜着任嚣拿到这个位置,官位不如九卿,可是权利太大了,连九卿、国尉府和御史台都可以查。
“诸位大人,任嚣新来,对咸阳也不熟,诸位大人晚上不如到府中一叙”任嚣笑眯眯的看着一众官员,双眼冒出了精光,仿佛是在看着一枚枚行走的秦半钱啊。
李斯看着春风得意的任嚣,再看向咸阳百官,你们现在恭维得多得意,过后就得苦的有多惨啊,真以为任卖孙的名头是白来的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