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见陛下”樗里寻怒不可遏的说着,就一马当先朝着阿房宫方向走去。
嬴牧和杜茂都是有些疑惑,公子这么嫉恶如仇的
不过,奇观误国,的确是要提醒一下陛下。
大秦现在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不论是秦道还是直道,都是举世工程,耗资巨大的。
有钱修建什么摘星楼和万国碑,为什么不把钱花在蜀道,直道上,让大秦各郡之间的联通更加迅速。
因此,嬴牧和杜茂对视一眼,都决定跟上樗里寻的步伐,共同进退,把少府和其他九卿衙门和御史台都参上一策。
尤其是御史台,作为言官,居然在这种事情上也不阻止和提醒陛下,就算陛下不停,你们作为御史,难道还不敢学比干剜心,李牧撞柱
哦,不对,武安君李牧还活的好好的,替他撞柱的另有其人。
但是这就是你们御史台的不对,居然不敢仗义执言,劝谏君王。
阿房宫外,九卿们也都列队迎接三人的回归,冯去疾、姚贾等人都上前向嬴牧和杜茂寒暄。
嬴牧和杜茂都是冷笑着,拂袖而去。
“宗正令是那话是什么意思”冯去疾不解。
他身为右相,兼任御史大夫,什么时候得罪了宗正和太庙令了
姚贾也是一脸茫然,他虽然有小心思,可是在做人为官这一块,还是跟所有人都关系不错啊,怎么就被这两人甩了个冷面
十二疏冕下,嬴政两鬓斑白,笑吟吟地看着朝大殿走来的樗里寻和嬴牧、杜茂三人。
自己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嬴政还以为灞桥一别,他和樗里寻再无相见之日,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天,能在王宫之中见到樗里寻。
“陛下不公啊”樗里寻走到大殿前,距离嬴政也只有三步之遥,果断就跪下,以头抢地。
嬴政也被吓了一跳,这么久不见,也不至于一见面就行此大礼啊,弄不好史官还以为是朕对你做了什么呢。
而且,秦王大殿,哪怕是九卿诸侯也只能殿前十步,能走到三步之内的也就是樗里寻和扶苏了。
这个规定也不是荆轲刺秦之后才订下的,在这之前渑池之会,蔺相如持剑逼秦昭王击缶;毛遂逼楚考烈王合纵,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从那以后,各国君王都不敢让外人靠近十步之内了。
“朕如何不公了”嬴政有些发懵,怒声问道。
一回来,你就当着百官的面给朕整这么一出,到底是想干嘛
“三公、九卿、御史、廷尉、国尉都搬迁入旧王宫,可臣身为大秦上将军,主南府军政,居然还要在郡守府衙办公,陛下何其不公啊”樗里寻声泪俱下。
“”嬴牧和杜茂再次傻眼了,这跟我们商量的不一样啊。
说好的参九卿、御史一本的呢,怎么变成了讨要府衙了
“陛下,臣夙兴夜寐,代陛下巡狩天下,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可是南府还是穷啊,南府广袤,民众百万,一张张嘴,一户户人家,都在等着粮食,等着币禄,臣与南府百官衣带渐宽终不悔,日渐消瘦”樗里寻声嘶力竭,绞尽脑汁,将自己能想到的一些能形容到穷、惨的词都用上了。
大秦三公九卿、御史、廷尉、国尉的官员们都看着樗里寻,你怕不是名伶出身吧
张苍也是无语,我有教过你这么多词汇要不是知道伱是什么人,也见过没了军人样子的任嚣,我差点就信了。
“停”嬴政也是扶额,狗改不了吃屎,牛拉到哪里依旧是牛,不得不急忙叫停。
真让不知道的官员知道,还真以为南府穷的要卖家当了。
“听说不齐侯连孙儿都卖了,可见公子说的似乎是真的”百官们没有出过咸阳的都在低声讨论。
他们没到过金陵,也没见过如今金陵的盛况,但是却听说过任嚣的事迹。
“说吧,你想干嘛”嬴政一脚轻轻将樗里寻踹了一下,却没能将樗里寻踹出去。
“唉,老了”嬴政心底暗叹。
樗里寻也是感受到了嬴政脚上的力道,也是一阵黯然,然后顺势在大殿上滚了两下,一如当年他们初见时。
嬴政和樗里寻对视一眼,又突然相视一笑,紧紧抱在了一起。
百官都傻眼了,这一波三折,愣是没让他们看懂发生了什么。
章邯、蒙毅却是懂了,当年这对君臣初见时,他们就站在旁边,亲眼目睹。
只可惜,当年只能的少年,如今也蓄起了胡须,而当年那个伟岸的身影,如今却日渐消瘦。
“回来就好”嬴政拍了拍樗里寻的肩膀笑道。
樗里寻懂了,嬴政是在试探是否能扛起大秦这個帝国,负重前行。
一旁的扶苏却是羡慕的看着樗里寻,他也多想得到父王的肯定和拥抱啊,早已忘了父王的怀抱是什么样的了。
可是哪怕自己得到了黑龙遗泽,人王传承,但是还是在不断的出错。
“设宴朕今日与诸子诸卿共饮”嬴政笑着挥手,大宴群臣。
看到这种情况,嬴牧和杜茂也不会再去触霉头,知道弹劾之事还是要押后的,尤其是没了公子带头,貌似他们两人有点干不过九卿和御史台啊。
樗里寻和扶苏很自然就是坐在离嬴政最近的地方,一左一右陪衬着。
“大秦好多年没有出现大将军了”嬴政看似随意的说着。
百官们都虽然都在互相寒暄饮酒,但是都分了一些耳朵和目光在最前边的三人身上。
嬴政的话一出,所有人也都停止了交流,看向了樗里寻和扶苏,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大将军必然是公子千寻了。
无论是军功还是在军中的影响力,公子千寻都已经有这个资格和能力担任大将军一职了。
嬴政牵起了扶苏和樗里寻的手,紧紧的将之握到了一起,其中意图不言而喻。
“陛下放心,臣必将认真辅佐大舅子”樗里寻笑着说道。
嬴政和扶苏愣了一下,瞬间将樗里寻的手给撇了出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居然还在惦记公主之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