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能有诈”子车乘看着眼前其实不能说是城,还比不上中原一个郡城的东胡王城提醒着说道。
“东胡王城没有战乱的痕迹”子车乘继续补充说道。
这些年走南闯北,子车乘是见过不少大城重城,也亲手覆灭了不少大城,因此对战争破坏的痕迹极为敏感。
然而,整个东胡王城却没有这样的痕迹,因此,子车乘不得不怀疑其中有诈。
有屠何王的前车之鉴,樗里寻也不敢大意,他也不是看不出王城没有经历过大战的痕迹。
“白鹿王呢”樗里寻没有选择入城,而是看向东胡五王中最年轻的土方王。
“押上来”土方王回头看了一眼,示意亲卫将白鹿王押出城。
很快,一个身着锦衣的面容姣好的女子就被两个士兵押了上来。
“她就是白鹿王”樗里寻看向了慕容龙城和柔然族长。
整个秦军没有人见过白鹿王,也只有慕容龙城等人见过白鹿王。
慕容龙城和柔然族长虽然很少见到白鹿王,但是也曾经见过。
“真是白鹿王”慕容龙城点头,心底也是有些失落。
曾经高高在上的白鹿王,东胡的王,如今却成为了阶下囚,如何能不令人唏嘘呢
得到慕容龙城的确认后,樗里寻才看向了这个如今的阶下囚,曾经的东胡王。
哪怕是成为了阶下囚,作为曾经的王,白鹿王也没有受到任何非人的折磨,依旧是锦衣玉食。
白鹿王看着被众星拱月走来的樗里寻,而樗里寻也在打量着这个母亲收养的义女,本该是自己妹妹的白鹿王。
现场诡异的沉默,土方王也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这个大秦的公子,即将成为东胡新任的王者的性格和脾气是什么样的。
“为什么杀屠何王”樗里寻平静地开口问道。
“母亲说过,成王败寇,屠何王有威胁王庭的实力,所以他必须死”白鹿王没有找任何借口,依旧高傲的扬起自己头颅。
“为什么之前不动手”樗里寻再次问道。
“屠何王有金刀勇士的实力,寻常时候很难杀他,只有他心乱的时候,才能成功”白鹿王说着。
樗里寻点头,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大舅的实力,能作为东胡五王中最强者,个人实力也不容小觑。
而一个宗师,只要自己不作死跑去别人设下的天罗地网,哪怕是被几大宗师围攻,想要断尾求生也并非做不到。
当年在桂林时的河上公就能在大军环视下的中军幕府中来去自如就是如此。
“有人说,东胡是母亲留给本公子的产业,是你和富河王窃取了母亲给本公子留下的基业。”樗里寻没有明说是谁说的,那也不重要。
白鹿王看着樗里寻,沉默的没有回应。
“东胡始终是东胡人的东胡,而你,也不会留在东胡”许久,白鹿王才再次开口说道。
“母亲曾说过,你们家族在大秦地位显赫,而且有着重要的使命,永远不可能来东胡,将东胡留给你,也只是母亲的一厢情愿罢了。”
“与其将母亲留下的基业交给外人,不如我来掌控”
“可惜,母亲也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来东胡,秦国也能来东胡”
白鹿王缓缓地说着,没有任何的内疚,也没有任何卑躬屈膝态度。
樗里寻就这么听着,若是黑龙没有变故,恐怕他也会因为镇守黑龙,成为黑龙飞升的阻碍,死在樗里,完成家族的使命。
可惜,一切从自己出樗里,来到雁门关后,导致了两族大战就开始发生了变化。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选择这么做吗”樗里寻望着白鹿王问道。
“会”白鹿王点头,没有任何的后悔。
“权利的欲望是会让人变化的,屠何王何尝不是想成为东胡王屠何王前往大秦,其实也知道你不可能跟他回来,就算你跟着屠何王回来了,你觉得,你不会成为第二个我”白鹿王笑着看向樗里寻。
樗里寻沉默了,人心是最难测的,这是王绾教他的最重要的一课,永远不要去猜忌人心,同样的也永远不要去相信人心。
哪怕父亲真的同意自己来东胡,那手握重兵的屠何王就真的愿意交出手中的兵权
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人性都是一样的,中原如此,草原也同样如此。
权利的欲望是会使人沉沦的,假若自己跟着回到东胡,那年少的自己,有能如何,也和白鹿王一样成为一个傀儡的东胡王。
只不过白鹿王的手段更加精明,将东胡划分成了五王并立,同时利用自己身为女人的弱势和优势,迷惑了富河王,使得自己在东胡中始终有着决定权,而不是被架空的王。
同样的,富河王也未必就真的是在垂涎美色,而不是想要通过迎娶白鹿王,而掌握整个东胡,成为实际上的东胡王。
“你是本公子见过的女子中,最有政谋的女子,没有之一”樗里寻认真地说道。
他身边的绝色很多,但是无论是公孙丽姬,还是如今掌握着大秦隐宫的嬴阴嫚,在政谋上都不如白鹿王。
这是环境导致的,身在东胡,白鹿王也只能逼着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否则,作为白鹿夫人的义女,她的身份也会让她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因为娶了她,就等于是得到了白鹿夫人旧部的支持。
“生还是死”樗里寻看向白鹿王,缓缓地开口问道。
白鹿王看着樗里寻,展颜一笑,美的不可方物,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心动。
黑色的血顺着她红润而晶莹的嘴角留下。
“该死”土方王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急忙想要去掰开白鹿王的嘴,却被樗里寻一掌掀了出去。
咬舌自尽,这是白鹿王最后的高傲。
作为一个掌控了东胡王权多年的女子,她有着自己的高傲,是不允许自己屈辱的活着的。
这也是樗里寻问她选择生还是死的原因。
白鹿王选择了咬舌自尽,或许还是因为她很爱很爱母亲,不想母亲见到他们兄妹相残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