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不欢而散的内部议事,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结果。
深夜的东宫之中,扶苏静坐在案前,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大殿,陷入了沉思。
“太子殿下”大长秋提醒着扶苏夜深了,该休息了。
“秘密传令蒙恬,继续整军备战”扶苏目光坚定而冷冽。
大长秋看着浑身肃穆的扶苏,身体一颤,这时候的太子跟陛下太像了,跟白天判若两人一般。
“是战是和,主动权在我大秦手上,我大秦想打就打,想和就和,主动权永远在我大秦手上”扶苏起身冷冽而霸气地说着。
之所以会跟朝臣商讨,只是走个行事,同时也是看一下主战和主和的人分别有哪些。
人王传承的东西很多,因人而异,扶苏最大的收获就是,将主动权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无论何时何事,这就是人王
换句话来说就是,大势在我,我说了算
“子平以为太子如何”李牧回到了樗里府,陈平也悄悄前来。
“有帝王之姿”陈平说出了自己的评价。
“在外人和朝臣看来,太子是被以淳于越为首的太傅集团影响,深受儒家文化影响,实则不然”陈平继续说着。
“天下百家,墨家是公子寻的拥趸,唯一能与墨家抗衡的也只剩下了儒家,所以,太子需要借儒家的势来跟公子分庭抗礼。
而公子寻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因此太子没有选择去与公子寻争锋,转而选择了文官团体,淳于越也正是文官的领袖”陈平再次开口。
李牧摇了摇头,拍了拍陈平的肩道:“你还是年轻了”
“请君侯指点”陈平不解的行礼请教。
“太子并不需要担心公子寻,太子在做的一切,其实都是装给朝臣们看的,始终掌握着朝堂的主动权。太子想要做什么,都占据着大势,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不过是太子手中的砝码”李牧继续说着。
“如果老夫猜的不错,其实今日的议会,真正能影响太子决策的只有内史大人张子苍的那一句三年,所以,东宫此时恐怕已经密令蒙恬整军备战,等待来年开春再战”李牧笑着说道。
陈平想了想入咸阳以后扶苏的所作所为,才发现,太子监国以来,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顺风顺水,没有任何的异议和阻拦,这就很恐怖了。
哪怕是陛下想做某些事,有时候也都有诤臣站出来反驳斥责,可是扶苏所有的政令,居然没有人站出来阻拦。
“明白了”李牧笑着看向陈平。
“多谢君侯指教”陈平也被震惊到了。
果然,能跟公子寻争锋,力压所有公子的太子岂会是那种毫无主见,有些软弱之人。
“少年得意,在风波诡异的朝堂上只会死的更快,庆幸今日你没有说错话,而且凭你今日的一席话,恐怕也会被太子当成了自己人”李牧笑着说道。
如果不是真正的自己人,谁会敢说出何以为君这种思量的话呢
果不其然,第二日,陈平就被单独诏入东宫,除了光禄卿内史以外,还成了太子洗马。
太子洗马,看似是帮助太子管理马匹的低下工作。
可是换一个说法,就知道这个职位的与众不同了
太子洗马太子家臣
这是太子家臣,地位虽不如太傅,可是却比太傅更加亲近,等于是太子亲信了。
“你是族叔的弟子吧”扶苏召见陈平之后,第一句话就整到了陈平。
陈平心思千转,他是出自樗里,可是却投效太子这是天下皆知的,也都把他当成了叛徒,这在政治上是个大的污点,两边都不会把他当成自己人。
“你不用想其他理由来搪塞,实际上这是族叔亲自书信告知不毂的”扶苏笑着说道。
陈平更加惊讶,但是内心却有些惊喜,他心底一直将公子寻当成自己的老师,可惜公子寻不会收他,现在却在太子这里得到了公子寻的认可。
“是”陈平躬身行礼。
“不毂与族叔的关系,不是外人能理解的,你们也不用多想”扶苏继续说着。
“为不毂洗马可愿”扶苏继续问道。
“子平见过家主”陈平果断下拜。
诚如扶苏说的,公子寻连自己的来历都告知了太子,那么他们的关系就不是外人能理解的了。
“光禄卿还是不够的,想要成为大秦相邦,只知政事是不足的,所以,不毂想让你前往蒙恬麾下,担任裨将”扶苏越看陈平是越加的满意,难怪族叔赞赏有加,认为此人会是未来的大秦相邦。
“多谢家主培养,子平愿意”陈平行礼。
“国尉府不日会下达军令,平子就随军前往吧”扶苏淡淡的说着。
“子平告退”陈平知道,扶苏没有其他安排了,就识趣的离开了东宫。
扶苏看着陈平离开,微微一笑,继续埋头在奏疏之中。
大朝议在继续,双方依旧在互相扯皮,让远在琅琊的九卿们都有些惊讶,扶苏不可能不知道陛下在等着他交出答卷。
“扶苏有什么动作”嬴政垂钓湖边,低声问道。
“大朝议还在继续,太子似乎并未偏向任何一方,在等陛下的决定”蒙毅说道。
“太子将光禄副使陈子平收为了太子洗马,并将之派往了军中,担任蒙恬内史的裨将”章邯将密奏说了出来。
“这不就是有了答案”嬴政满意的一笑,一提竿,一尾红鲤被甩着鱼跃而上,章邯眼疾手快,将红鲤接住,解下了鱼钩放入了鱼篓中。
蒙毅也瞬间明白了嬴政的意思,战
见过了密使,又见到了陈平的前来,蒙恬等北域大军的将领们都松了口气,还好咸阳是支持他们的。
“子平可还有其他情报”蒙恬也将陈平当成了自己人,毕竟太子洗马就能够代表一切。
“治粟内史张苍大人说了,内史只能支撑大军三年”陈平将咸阳的情报甄别地说出。
“三年,足够了,若无意外,明年开春一战,我军封禅焉支”蒙恬霸气地说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