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缭子能想到,樗里寻也想到了,因此做出了针对,直接派出任嚣去收复那些被叛军占领的城池,不给叛军有继续做大的机会。
“不仅是不齐侯,王贲将军也会出兵,自北而南,收复失地。”樗里寻继续说着。
“本公子也将兵出金陵,由南向北,由西向东,收复失地,与不齐侯会师”樗里寻指着眼前的堪舆图说道。
“此战,公子以为该如何做”任嚣迟疑了。
收复失地不难,难的是,要打到什么程度,杀多少人,杀什么人,这才是关键。
“六国旧贵,参与叛乱者,百夫长以上,全部处死,其余叛军都是被裹挟的百姓,暂且关押,等陛下大赦天下吧”樗里寻想了想,再次开口。
这一次,他们隐忍了这么久,就是要大洗牌,将六国遗瘤全都弄死,一劳永逸。
“末将明白”任嚣点头。
“又能赎回几个孙儿了”任嚣低声喃喃着。
“”樗里寻和左单等人都是一愣,看着任嚣。
上一次不是把扶桑神树卖给了道家,帮他赎回了几世孙儿吗,怎么现在还要继续赎回
你是又把孙儿拿去抵押卖了换钱了
“咳咳,众所周知,末将很穷啊,建造番禺也是花钱的”任嚣尴尬的笑道。
他之所以问樗里寻打到什么程度,就是想着能不能把那些旧贵族全都弄死,抄家,然后富裕一波,把几代孙儿给赎回来,免得以后祭祖的时候,后代子孙们都是唾弃。
秦国大军的潜规则就是,大军战胜所得战利品,是七三分的,七分上交,三分自留,也是为了鼓舞士兵的积极性。
当然,像任嚣这种顶级将领,只要不是没掉那些绝无仅有的稀世珍品,也没有人会去查他到底拿了几分。
“悠着点,什么都可以给你担着,但是唯一一点,不能杀良冒功”樗里寻提醒道。
“末将明白”任嚣开心了。
樗里寻这话就是告诉他,可劲的去薅吧,哪怕七三分,你拿七都行,出事了就把锅丢他身上就可以,但是底线是不能杀良冒功。
于是,任嚣返回了番禺,带领二十万大军,乘坐着从跤趾缴获的水师海船,从海上出发,直接绕过陆地,朝琅琊进发。
“好久不动了,也是时候该活动一下了,免得天下人把本公子给忘了”樗里寻笑着说道。
六国叛乱,导致各地也有不少部族跟着叛乱,虽然不大,地方也可以镇压,但是这并不足够,秦国要的是让所有叛乱者知道,叛秦带来的后果。
于是,又十万大军由樗里寻亲自率领,出金陵,直奔九江、衡山二郡,绕过了韩信与叛军主力,有西南向东北进发。
“公子这是要四面合围叛军啊”左单看着整个秦国堪舆图叹道。
南府三路大军齐头并进,加上北方的王贲大军,就等于是将叛军围在了中间。
“公子这是将整个秦国都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战场,六国余孽就是敌军,这一战正是兵家兵阵中的十面埋伏啊”王伦也看着堪舆图说道。
仔细看整个堪舆图就会发现,秦军已经将叛军牢牢的锁死在了中原地带,不断的步步蚕食,进逼。
敌军不论从那个方向突围,都会遭遇不下十万大军的围剿,根本没有一点生存的空间。
“网开一面,围三缺一是仁善,而十面埋伏是绝杀,绝域啊”左单也感慨。
金陵一动,也有情报传到了王贲手中,王贲看着金陵传来的军情,也明白了樗里寻的想法。
“公子还是仁慈啊,却又要背上屠夫之名”王贲感叹道。
樗里寻这样出兵,就是不给六国谋逆再蛊惑各地百姓加入,断了敌军后继,可是对贵族、百夫长以上,又是要斩尽杀绝,这就会留下血腥之名。
“那就杀吧”王贲也不再心慈手软,他也恨这些贵族,好好地不行吗,非要反叛,还鼓动百姓,让天下再卷入战争之中。
血腥杀令下达,秦军也没有再留手,所到之处,人头滚滚,一个个京观筑起,都是当地有名有姓的大人物的人头挂在了城楼上,让天下百姓也都知道了帝国的威严。
只是,秦国的地方官员也不傻,这么杀必然会让百姓惶恐,因此也都出来解释是因为参与谋反,想要天下战乱,阻止公子寻的文传天下,才不得不这么做的。
因此,樗里寻在民间的声望很高,在士人和贵族中的名声臭名远扬。
只不过樗里寻手握重兵,所有贵族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更加清楚与帝国为敌的后果有多么的严重。
“好狠的公子寻”尉缭子等人也收到了情报,却无力去抵挡,韩信已经领兵在城外叫阵,他们想撤军回援也做不到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军将一座座叛乱的城池收复。
“一步错,步步错”尉缭子更加郁闷了,本来是能将六国故地全都纳入囊中的,可惜队友太废了,错失了大好时机,现在想再去做也做不到了。
“必须快速解决眼前这支秦军了”张良等人都看向了尉缭子。
随着秦军的收复进程,赶回去主持复辟各国的新王都慌了,一天三道命令,让他们赶紧回援。
可是战场上,想走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尉缭子看着城外驻扎的秦军,也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愤怒,他的弟子现在就在敌军大营为主将与他对峙。
他想走,却也走不了,想战,对方也完全不惧,双方打得有来有回,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
“对方哪来的统帅”张良等人也很疑惑,差点以为是樗里寻亲自前来了。
对面的将领将大军指挥得如臂指使,每一条战线都能准确的号令,让他们即便有着人数优势,也完全发挥不出来。
若不是他们指挥的是尉缭子,恐怕换任何人上,都会被对方压着打了。
这种统帅级的指挥能力,张良也只见到过李牧和樗里寻两人能做到。
现在又多了尉缭子和对面那个叫做韩信的年轻将领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