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县,刘季在此,来将止步”终于,继武臣之后,联军有派出了一支步卒赶来接应。
“别喊了,对方是武陵铁骑,快走”尉缭子没有给刘季喊完全部的话语,就提前喊道。
他是真的怕了,要是来的还是个憨憨,那就真的是纯粹的给武陵骑送军功了。
“武陵骑弟兄们,风紧扯呼”刘季都没能喊完全部的话,听到尉缭子的话,转身就带着士兵们跑了,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尉缭子看着转身就跑,动作整齐划一,仿佛千锤百炼一般,有些茫然,这是哪来的逗比
“通名了还想走”李丰紧随而至,听到刘季的通名,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刘季率领的两千步卒居然就跑了,于是直接引弓搭箭。
“嗖”十石长弓配着马速转瞬及至,刘季也被射下了高头大马,落入了人群之中。
一瞬间,整个来援步卒都是大乱,还未接战,主将先死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联军都是傻子吗”尉缭子心很累,对这支抗秦联军真的不抱任何希望了。
即便是王翦、王贲这些名扬天下的名将,在战场上也都换上小兵服饰躲在暗处,就是担心被对方神射手射杀。
你们倒是挺厉害,名气名气没有,先学会了战前通名,还在步卒大军中骑着高头大马,是担心对方神射手找不到你们主将是谁
“该死的,居然射中老子脚指头了”刘季也不傻,知道若是自己真出事了,这支队伍就真的散了,于是强忍着右肩被射穿的疼痛,骂咧咧的爬了起来,只是再也不敢骑到马上。文網
“还不算太傻,有的救”尉缭子松了口气,转身面向了李丰的百骑。
现在他们有两千步卒,还有自己的门客,武陵铁骑要是再敢上前,他们就敢将这支骑兵给吞了。
李丰本以为那一箭能射杀了对方来源的主将,但是看到阵型未乱,摇了摇头,策马迂回,带着武陵铁骑转身而去,根本没有任何作战的欲望。
“还好吓到对方了”尉缭子松了口气。
这来援的就是一支没有半点战斗力的战五渣,若是武陵骑不计伤亡,说不准是真的能干掉他们所有。
还好武陵骑弥足珍贵,对方不愿意有太大的伤亡,转身离开了。
“沛县,刘季见过缭先生”刘季见武陵铁骑离开,才敢带人上来见礼。
尉缭子看了刘季染血的右肩,皱了皱眉道:“没救了,等死吧”
“”刘季一愣,看着尉缭子,怒气不打一处来,我好心来救你,你不感恩就算了,居然还嘲讽我。
“武陵骑的箭上都淬有匈奴狼毒,普天之下,无药可解”尉缭子的门客指了指刘季肩上流淌下的黑色血水说道。
刘季听到门客的话,瞬间慌了,看着肩膀上留下的黑血,亡魂大冒,难怪他感觉不到肩膀上的疼痛,原来是有毒。
“先生救我”刘季也顾不上其他,急忙跪在尉缭子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哀求道。
尉缭子看向自己的一个门客,点了点头。
人群中一名背着药囊的医家先生才走到刘季面前,一柄小刀出现在手中,飞快的隔开了刘季的衣衫,丝毫不管刘季的反应,就切开了他的右肩,将箭头给挑了出来。
“疼吗”医师问道。
刘季摇了摇头,虽然内心很慌,可是真的不疼,或者说都麻痹了,没有半点知觉。
“那离死不远了”医师继续说道。
“先生救我”刘季慌了。
医师没有管刘季的哭喊,继续下刀,将乌黑的血肉全都切了下来,然后刮去了骨头上的黑色,直到看到森白的骨头才停止。
“现在呢”医师继续问道。
“疼,疼,疼”刘季总算感觉到了右肩传来的剧烈的疼痛。
“按住他”医师将小刀换了一柄,命人将刘季按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刘季的鲜血从左肩流淌出来。
刘季想挣扎,却是被尉缭子的几个门客按住,嘴里了被塞进了一团葛布,防止他咬碎自己的牙齿。
豆大的冷汗从刘季脸上淌下,脸色也如同土灰色。
医师观察着流淌出来的鲜血,直到鲜血变成了血红,才取来一块烧红的木炭,直接就放倒了刘季的伤口处。
火红的木炭灼烧在了血肉之上,发出滋滋的烤肉声,还伴随着一些恶臭的腐肉味道。
“好了”医师见到鲜血止住了,才示意一众门客将刘季送来。
只是众门客松开后才发现,刘季早就晕死了过去。
“带走吧,能不能活就看接下来的几天了。”医师淡淡地说道。
刘季带来的士卒这才找来一个木板,将刘季放了上去,抬回了联军大营。
“狼毒都能治,先生不亏是当代扁鹊”尉缭子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而这个门客医术之高。
“能不能活还不知道,毒是排出体外了,但是会不会失血过多死掉,老夫也没有把握”医师淡淡地说着。
这种剧毒,谁也没有解药,唯一能做的就是割肉放血,把有毒的肉和血都给割掉放掉,至于这个过程中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那就不管他的事了,他只负责解毒,又不代表能救活。
总之不是死于狼毒,就证明他的医术高明了,其他的与他无关了。
“先生不是有上好的止血金疮药,为什么还要用军中的火法止血”尉缭子更好奇的是,医家有专门的止血之药,根本没必要用这么残酷的火烧之法去止血。
“他是什么身份”医师冷冷的反问着尉缭子。
医家的上等止血金疮药淬炼何其艰难,除了王公贵族,一般人哪有资格用他们的这种上好的金疮药。
这是保命用的,他跟刘季也不认识,而且看这人一副流氓地痞样,也不是什么贵族,更不肯给刘季用上了。
他来联军是求一个前途的,而不是来济世救人的,好东西当然是用在有身份的大人物身上,那样才能博的一个远大前程,为了一个刘季就动用本就没几份的药,不值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