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事成败,关键在于始皇帝,在于公子寻”河上公沉思着。
始皇帝未死,秦国不可能乱的起来,所以现在他们首先要做的应当是联合复辟的各国大军,趁着嬴政不在咸阳,围杀皇帝车辇。
还有就是想办法刺杀手握重兵的南府统帅樗里寻,只要这两人一死,秦国大军将群龙无首。
“始皇帝那里就交给子房了,老道将亲自去南府”河上公想了想,在金陵刺杀樗里寻,也只有他能做到了。
至于刺杀了樗里寻,他也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离开金陵,但是现在他们也只能殊死一搏了。
无论是大军围剿始皇帝,还是刺杀公子寻,都不是容易的事,只要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错误,他们都必败无疑。
咸阳,扶苏表示,老子好歹也是得到了人王传承,你们居然这么无视我的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
同问不同地,也不同人,身居琅琊行宫和身处金陵南府中的嬴政和樗里寻都问了一个相同的问题。
“朝中咸阳都没动静吗”
真正让他们在乎的并不是各地的叛乱,而是咸阳的动静和扶苏的作为。
毕竟皇帝外出,太子监国,出现叛乱,也是考验太子的时刻,这就是一份试卷,交给扶苏的试卷。
“暂时没有动静”章邯、第一梁都做出了回答。
“等”嬴政和樗里寻都选择了等待,等着看扶苏怎么做,咸阳又闹出什么样的动静。
各地叛乱能如此快速的席卷赵魏韩燕,若是没有咸阳的大人物参与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嬴政和樗里寻都在等着幕后的黑手跳出来,然后再进行大洗牌。
“公子以为咸阳有人插手了”左单等人都疑惑的看着樗里寻,也在疑惑樗里寻为什么不调动大军镇压,而是坐观事态的发展。
“你们以为呢”樗里寻反问。
左单、王伦、第一梁等人其实都知道咸阳有大人物参与了,只是他们却不敢说,也不敢乱猜测,毕竟能参与进这种事的,至少都是郡守级别及以上的大人物。
猜对了还好,猜错了那就是在诬陷能臣干吏,平白得罪人。
可是左单、王伦和第一梁不敢说,却不代表没人敢说。
“信以为,是国尉缭”韩信开口说着。
樗里寻有些惊讶的看着韩信,别人不知道韩信的来历,但是隐宫、黑冰台和监察御史都已经告诉他,韩信出自国尉缭的门下。
现在韩信居然举报自己的老师,这就很奇怪,毕竟尊师重道是这个时代很看重的品德。
若是韩信的举报错误,那韩信在整个天下都不会有容身之所,哪怕举报正确,对韩信来说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连自己的老师都能举报,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当然同样的,弟子举报自己的老师,可信程度也是非常的高,至少弹劾奏疏递交到御史台,御史台也会绝对的重视。
“说出你的看法”樗里寻不动声色,他知道韩信的来历,可是其他人并不知道。
“六国抗秦谋逆敢在这时候起事,单单是知道帝国北域大军齐出,北域空虚,显然并不足够。
能让他们敢在陛下还在时起事,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掌握了秦军帝国所有大军的调动情况”韩信解释说道。
“所以,你凭此猜测国尉”左单皱眉,只是知道秦军动向,不需要担任到国尉这一高职,一个国尉府的参事或是文书都可以做到。
“单是如此还不足够,最关键的是,他们要能影响到大军的动向,掌握大军将领们的情况和作战计划,而这只有国尉能做到”韩信继续说着。
“所有人出去,韩统领留下”樗里寻微微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在殿外等候,只留下韩信。
左单等人都是点头,这也是对韩信的保护,一个统领去举报国尉,对韩信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一旦传出去,国尉府有不下千种办法弄死韩信。
所有人离开之后,大殿中只剩下樗里寻和韩信。
“你和国尉缭的关系”樗里寻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国尉缭是韩信的座师”韩信没有隐瞒,也知道樗里寻肯定早已经知道,不然也不会对他多加照拂,让他如此快的成长为南府大军的一军统领。
“为什么”樗里寻继续问道。
“当年离开咸阳的时候,信就与老师有过约定,不得以老师的名义为自己谋取职位,不得在外人面前说出我们的关系,无论日后成就如何,生死祸福,各自承受。”韩信认真地说着。
“不够”樗里寻摇头,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韩信将国尉缭捅出来,因为弟子和老师的关系,哪怕是不得公开,也不会在背后捅刀子。
“在韩信离开咸阳的时候,老师曾说,若有朝一日,战场相见,不必留手,方为尊重”韩信继续说着。
樗里寻点了点头,这才是真正的答案,师徒交手,恐怕才是这两人期待的。
或许韩信当初选择加入秦军的时候,尉缭子就已经猜到了今日的局面,因此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而韩信当时懂不懂尉缭子的潜台词,那就是韩信的事,不过应该也是猜到了,所以此时才会站出来举报尉缭子。
“你想在战场上与国尉缭交手”樗里寻看着韩信问道。
韩信郑重的朝樗里寻行了拜礼,请求到:“若是可以,请公子成全,给信送老师最后一程的机会”
“你这么自信能胜尉缭子”樗里寻笑着问道,继续道:“要知道,整个天下,哪怕是本公子、武安君和王贲将军都没有把握能胜他。”
“老师一族的志向就是合纵灭秦,哪怕被迫成为帝国国尉,可是家族的使命,让老师还是选择了六国。”韩信没有直接回答。
樗里寻点头,以前他想不通尉缭子都身居秦国三公之一了,为什么还要抗秦,直到他成了樗里寻,直到樗里的使命之后,才明白尉缭子这些人的执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