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有锦衣夜行,有帝皇相送,灞桥边上的夜谈,谁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樗里寻离开了咸阳之后,直奔金陵而去,没有任何的停留和再做其他。
“公子回来了。”左单和王伦看到樗里寻回来,终于是松了口气。
樗里寻不在的日子里,他们才发觉到没有了一个领头人,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很多事情都没有了抉择。
至于樗里寻会咸阳做什么,他们没有多问,樗里寻不说,就代表着他们不该去问。
“咸阳密报”第一梁从跤趾也回到了金陵,担任起南将军府的情报首领。
“说。”樗里寻直接开口,他刚回到金陵,咸阳就来了密报。
“王翦老太师,病逝了。”第一梁看着手中的情报低声说道。
樗里寻一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的计划里并没有再劳烦这位定鼎天下的老将军啊,王翦太老了,他们都不忍心再让王翦去动,只想给王翦一个安详的晚年,可是现在王翦却突然逝去。
“王老太师怎么死的”樗里寻觉得其中必然有所蹊跷。
“公子怀疑王老太师的死有蹊跷”左单也反应过来,公子回咸阳,恐怕是跟咸阳的大人物们在计划着什么。
“不应该啊,王老太师身边有军中高手守护,陛下也派有暗卫守护,更有太医署的太医每日甄别饮食。”王伦皱眉。
他会知道这些是因为他的父亲王绾曾经也是一样,出入都有高手守护,饮食也都是有死士先尝试。
因此,想要刺杀这等人物,不论是暗杀还是投毒都很难做到,最关键的是,王翦已经老了,谁还会对他下手呢。
樗里寻还是有所疑惑,王翦与李牧谁年纪更大无从考证,但是两人应该相差无几。
三日后,樗里寻再次接到了密报,终究是确定了,王翦是自然病故的,至于是谁的密报,樗里寻没有说。
“风雨将至,将星陨落,龙君走后的遗患终于还是开始显现了。”樗里寻望着天空的星辰。
龙脉蕴养一方,龙气盛则人才闪烁,龙气弱则人才凋零。
黑龙刚走几个月,王翦也寿终正寝,接下来不知道又会是谁呢
王翦的陨落,不仅秦国朝野震惊,连带着抗秦谋逆也都松了口气。
“虎死余威在,王翦就是压在天下抗秦志士头上的一座大山,如今,终于寿终正寝了。”张良等人也都收到了消息。
“是你们动的手”河上公看着安期生等人问道。
“不是”河上公身边的众人摇头,他们虽然想杀王翦,可是王家的护卫都是跟随王翦征战多年的高手,他们想下手也没那个实力。
“看来公子寻会咸阳是因为秦国的龙脉出了问题,秦国的龙脉脱困遁走了。”河上公有了猜测,但是并不确定。
“等”河上公并不着急,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了。
“北地鬼侯密报”三月后,一封密报从大秦遥远的北地送抵了金陵。
樗里寻亲手打开了子车乘命人送来的密报。
“九月,李信将军病危”子车乘的书信很短,只是说了为帝国坐镇西北的大将李信突然病危,命不久矣。
“果然开始了”樗里寻叹了口气,王翦之后,李信也病危了,曾为帝国打下偌大疆域的一位位将领都在短时间内病危。
子车乘的书信刚到不久,咸阳再次传来噩耗,李信于北地病故,追封信武侯。
“又一将星陨落了。”左单也不得不感叹,这些为大秦一统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将领居然都一一陨落了。
从王翦、然后是李信,接下来又是谁呢
事实很快就告诉他们,李信逝去之后不久,内史腾,为大秦覆灭了韩国的南阳太守,内史腾陨落。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因为内史腾名气并不如王翦和李信,而且灭韩之后,腾也从南阳太守升为秦国治粟内史,统管洛阳、颍川、野王诸郡,再没有以军人身份出现,而是一个稳稳的文官。
“内史腾大人不是自然病故的”左单看着手中的情报说着。
这份情报来自黑冰台,虽然咸阳宣布的是内史腾是病故的,可是暗中的黑冰台给到的情报却是内史腾是遇刺身亡的。
“他们想要做什么”樗里寻皱眉了。
“很多,第一,内史大人是秦国的治粟内史,他死了,秦国的财政粮草都会出现问题;第二,内史大人统御韩国故地,镇守咸阳门户;第三,内史大人逝去,咸阳必须找人顶上他的位置,而内史蒙恬将军就是最好的人选。”王伦分析着。
“他们想将蒙恬调离长城兵团”樗里寻也看出来了。
蒙恬一旦被调回,长城兵团将群龙无首,战斗力大大的被削弱。
雁门关中,蒙恬也不傻,内史腾的死,他也收到了黑冰台的情报。
“我一走,谁来接管长城兵团”蒙恬看向自己麾下,两个副将都不适合接管,甚至他不得不怀疑,两人中有可能就有人是抗秦之士。
内史腾的死,就是为了将他调走,然后长城兵团落入抗秦之人的手中。
“密报咸阳,亲自交到陛下手上。”蒙恬知道,自己不能走,否则长城兵团也会出现问题。
几年过去,匈奴虽然被打残,但是这些年,新的匈奴大单于冒顿也厉兵秣马,潜伏下来。
而冒顿不是一般人,能忍人之不能忍,在匈奴大败之后,居然以藩属之礼,选择向东胡称臣,在西边也选择了收缩大军,与大月氏和解。
“匈奴都是狼崽子,想让他们屈服是不可能的,冒顿这么做,不是屈服了,而是在舔舐伤口,积蓄力量”蒙恬明白匈奴如今的做法。
咸阳也显然很清楚,才会将子车乘调到了北地镇守。
咸阳王宫中,朝臣都在举荐着蒙恬接任治粟内史一职,将蒙恬从边将调回中央。
嬴政敲击着身前的条案,他也考虑过调蒙恬回来,治粟内史的重要性不容或缺,可是长城兵团的主将同样不能空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