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李斯末将王贲见过公子。”李斯和王贲见樗里寻出来,急忙上前行礼。
樗里寻看着两人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或者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在秦国已经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他还在想着怎么去应对两大丞相、御史台和国尉府的弹劾,却没想到李斯和王贲会带上李由和王离前来。
“小辈不懂事,做父亲的只能亲自前来给公子赔罪。”王贲叹了口气,直接开口说着,也保持着军人的果决。
“跪下”王贲突然一吼,吓得王离和李由不由自主的跪下,樗里寻差点也脚下一软跪下了。
樗里寻心中有些惊叹,不愧是覆灭六国的将军,王贲虽然疾病缠身,但是偶然间的一喝,还是很有威势的。
李斯看着自己的儿子也跟着跪下,嘴角抽了抽,但是没有开口。文網
李由却是愣住了,他又不是王贲的儿子,为什么也被吓得跟着王离一起跪了呢可是跪都跪了,再站起来好像也挽不回任何面子啊。
他是因为跟王离站的很近,被突然一喝,看王离跪了,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跟着跪了。
王离则是条件发射,毕竟出身将门,家风雍烈,王贲和王翦都是军中大将,那种气势他是从小感受到大的,叫跪根本不敢不跪,只是看着跟着自己一起跪下的李由也有点懵。
我爹叫我跪,我不敢不跪,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王贲更加懵的,他只是让自己儿子跪啊,李由跟着跪是什么情况。
他本意是不给樗里寻时间反应,直接当着樗里寻的面把王离打一顿,都是军人,看在自己连儿子都打个半死的情况下,也能将一切都揭过了。
可是李由跟着跪了,他总不能连李由一起打吧,那是李斯的儿子啊,而且李斯也在,他也不好越位说代李斯教训儿子啊。
“劣子无智,惹恼公子,王将军代通古一同教训吧”李斯猜到了王贲的想法,也知道王贲现在的尴尬,主动开口说道。
王贲看着李斯,手中的鞭子都扬起来了不打也不行了啊。
“啪啪啪”马鞭挥动,一鞭两人,但是受伤最重的还是王离,李由反而没受什么伤。
毕竟王贲作为大军统帅,武力值也是很高的,对力道的控制还是很精准的。
李由毕竟不是他儿子,虽然李斯让他打的,但是真的给打残了就真的是跟丞相府结怨了。
王离是早就习惯了被父亲鞭笞,因此忍着不吭声,李由却何时承受过这种鞭笞,一开始还能忍着,后来就不行了,忍不住叫出声来。
“以下犯上,弹劾上官,你等该当何罪”
“越权越营地,非议他营主将,你等可知罪”
王贲边打边呵斥着,而且条条罪名都是存在的。
秦国军法律法的规定都是弹劾只能逐级上报,而不是越级上报,樗里寻作为南将军府最高主将,王离和李由都没有资格直接弹劾的。
最关键的是,就算弹劾,也应该是南将军府下属各营地将领弹劾,王离和李由都不是南将军府下辖军官,更加没资格去弹劾樗里寻的。
这就属于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至于说律法有漏洞,下级不敢弹劾上级,那是忘了还有御史台的存在,不敢弹劾,那是可以将情报递送给御史台,由御史台来弹劾的。
偏偏王离和李由自己傻了,居然是以自己军营的名义去弹劾樗里寻。
也许他们想的是表明是自己身后家族的意思,让御史台不得不重视,可是却忘了这样其实是违法了。
冯劫人家能弹劾,是因为人家本身是国尉府将官,同时还有一个御史大夫的身份,弹劾是有理有据的。
樗里寻看着王贲教训儿子,连李斯的儿子一起揍,也没有阻止,也不能阻止,若是此事轻轻揭过,其他人也都会认为他好欺负了。
不过樗里寻也看出来了,王贲是粗中有细,虽然是在教训儿子,但是却没有说弹劾的内容,只是说他们不该弹劾,也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然依据秦律的反坐法,弹劾污蔑上官,按罪反坐。
也就是他们弹劾樗里寻拥兵自重,反坐法之下,也就是他们要承受同样的罪名,而拥兵自重的刑罚是株连,夷三族的。
“或许是年少不知,少不更事,被人利用了也说不定,王将军且住手吧。”樗里寻也能看得出王贲是真的下死手,因此在王离和李由承受不住之前让王贲住手了。
王贲这才松了口气,若是樗里寻不叫停,为了王家,他真的就只能把王离打死了。
“李斯已经问过他们,并无他人指示,只是年轻气盛,心生嫉妒,才一时意气用事所为。”李斯急忙开口,防止樗里寻将事情再扩大化。
那样对整个刚刚安定下来的帝国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带两位将军下去疗伤吧”樗里寻示意李丰将李由和王离带去疗伤。
整个会客厅中,就剩下三人分席对坐。
“相国大人,王将军,以为帝国如今如何”樗里寻并没有再纠结王离和李由的事,转而问起了天下之事。
李斯和王贲也知道此事已经揭过,都松了口气,但是对樗里寻的问题却是沉默了许久。
“暗潮汹涌。”王贲说道。
“他们在等一个机会”李斯也开口了,至于口中的他们是谁,樗里寻和王贲也都知道。
樗里寻点了点头,都是秦国的大人物,不可能看不到那潜伏在阴影中的威胁。
“相国大人以为这个机会是什么”樗里寻问道。
李斯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天上,然后选择了沉默。
樗里寻和王贲对视一眼,也明白了李斯的意思,这个机会就是在等始皇帝驾崩,在王权过渡中使手段,令帝国大乱,王令不出咸阳。
樗里寻、李斯和王贲不知道谈论商量了什么,一直到深夜,李斯和王贲才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开了樗里。
可是所有人也都知道,哪怕何解,樗里和相府、王家都产生了间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