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迫于压力,樗里寻只能将强行抓来的生产队的驴们给放回去。
原因只有一个,始皇帝的车辇即将抵达秣陵了,再不放回去,到时这群人在始皇帝面前抱腿哭泣,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
要知道这招樗里寻可是常用的,屡试不爽,所以作为过来人,樗里寻果断将人以大礼送回了秣陵。
至于是什么大礼,所有人讳莫如深,总之就是,决不能再始皇帝陛下面前说这公子的不是,不然后果很惨重。
毕竟樗里麾下第一将子车乘和帝国第一勇士樊哙,亲自送他们回秣陵,这种面子还是要给的,当然,这群人不是戴着面具,拿着匕首顶在他们背后就更好了。
“小样,还想弹劾本公子,不知道帝国整个南方本公子最大”桂林城头,樗里寻看着被樗里卫护送回秣陵的百家士子笑着说道。
“逆子,你给老子滚过来”子车方终于是在军中见到了子车乘,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怂着脑袋的子车乘,子车方气就不打一处来。
青铜兽面下的面孔可能会看不到,但是青铜甲胄上的刀痕还是很容易认出来的。
子车方也不是没有经历战场的人,自然第一时间就认出来,这个整天跟在自己身边指挥自己干活的居然就是自己的儿子。
“也不知道长史大人教的办法有没有用”子车乘心里怂的一批。
整自己老爹的时候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怂。
所以在得到护送士子们回秣陵的时候,子车乘第一时间就是去找樗里寻请求换人护送。
可惜,回秣陵的命令不是南征兵团发出的,而是始皇帝的命令,除了子车乘和樊哙外,几乎所有南征兵团的高级将领都接到了调令,到秣陵接受始皇帝的亲自接见,并论功行赏。
唯一落下的就是作为大军主将和副将的樗里寻和任嚣。
对于两人的封赏则是要等到始皇帝陛下旅游结束,回到咸阳后才会亲自加封行赏。
子车乘并不后悔去整自己老爹,毕竟机会难得啊,谁能有他这种机会,但是该怂还是要怂的。
所以,子车乘能找到救自己的只有被誉为儒皮名骨的长史左单了。
“孩儿见过父亲大人”子车乘果断跪下,语气诚恳,但是却又将胸甲前的一道道刀伤箭痕呈现在子车方面前。
同行的各家大佬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老爹揍儿子的场面。
“给我打”各家大佬都在怂恿着,这段时间他们可没少被樗里卫霍霍,樗里卫他们惹不起,也舍不下身份去跟这些大头兵计较,但是能看到子车方教训樗里卫大统领的戏码,他们是不介意踩上一脚的。
子车乘无辜的看着四周的各家大佬,都是大佬啊,跟他父亲同辈的,甚至爷爷一辈,地位更高的也不是没有。
子车方看着四周的吃瓜群众,也有些骑虎难下了,这时候不教训一下,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何处放啊。
可是扬起的马鞭,却是挥动不下啊,看着子车乘身上的甲胄,遍布伤痕,好几处甚至凹陷残破,可想而知这副甲胄的主人曾经经历过怎么样惨烈的厮杀。
作为父亲,谁又能不触目惊心呢,还下得去手惩罚自己的孩子呢。
“辛苦了吧”最终子车方语气缓和,将跪着的子车乘扶了起来,认真的打量着子车乘。
所有吃瓜群众都傻眼了,我们前排大瓜马扎都准备好了,你们真的给我们上演一场父慈子孝
子车乘也是愣住了,看着眼中含泪,似乎苍老不少的父亲,有些没能反应过来,长史的办法这么好用的太爽了
子车乘脸上都笑开了花,果然长史大人是很靠谱的
然而,子车乘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因为都忘了有多少年没见过自己的儿子的子车方,伸手揭开了他脸上的青铜兽面。
一瞬间,父子俩四目相对,子车乘笑容僵住,完蛋了
“逆子”子车方看着笑容僵住的儿子,立马明白自己被耍了,居然给自己上演苦肉计文網
一时间北上的队伍就乱成了一团,一个身穿锦衣爵弁的中年人手持不知道谁递来的两把金锤追着一个身穿残破甲胄的将官满军营乱跑。
“打,往死里打”周边众人非但不阻止,还加油助威。
这才对嘛,这才是我们想看的戏码。
“将军,我们不阻止”樗里卫众军官都看向了左单。
“老爹揍儿子,律法都管不到,我们能怎么办,助威就好”左单也是扶额,剧本我都给了,你居然笑场,那你不挨揍谁挨揍。
“统领快跑”得到左单的指令后,樗里卫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什么,于是擂鼓助威,给子车乘加油。
子车方看着前边跑着的儿子,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老了,居然追不上啊,再看看手中的金锤,瞬间明白过来。
谁丫的递来的武器,真两锤下去,有甲胄的儿子也未必扛得住啊,最关键的是,金锤很重啊,难怪自己一直追不上。
“你给老子等着”子车方停下了脚步,从爵弁下掏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了一颗蓝色的小药丸吞了下去,瞬间面红如潮,力气也瞬息恢复,拎着两个大锤就追,腰也不疼了,腿不酸了,一口气能跑十几里了。
“握草,子车方那家伙磕了什么,这么生猛”各家大佬都好奇地看着生龙活虎的子车方。
“子车氏和道家最新出品的生龙活虎丸,物美价廉,关键效用诸位官长知道的”突然有人开口,朝众人兜售起药丸。
“”左单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军中兜售这种东西,但是一看服饰上的家徽。
“商贾鬼才啊”左单无语了,敢情这是子车氏父子俩自编自导的一场商演
子车乘最终还是被自己老爹抓住一顿胖揍,还好有青铜兽面遮盖,看不到面具下的脸,不然真没脸见人了。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为了那些具装马槊骑兵,子车氏都破产了”子车方叹息,具装马槊骑兵的消耗居然是普通骑兵的十倍以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