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知道青乌经”樗里寻有些惊讶,赤松子知道就算了,怎么这个老人也会知道。
“当年公子疾位极人臣,老道也曾为公子疾门下门客,自然知道青乌经的存在,老道的相术推衍也是公子疾所授。”河上公缅怀着说着。
“老道曾经劝过公子疾,以其天资,做一国之相是龙困浅滩,当急流勇退谓之知机,游走天下,成一家一派,未尝不会另一个老庄。
可惜公子疾看不破身份束缚,终究没有成一家一派传世。”河上公感叹道。
公子疾是他见过的天资最高的人,也是他的启蒙恩师之一,对于公子疾的才学,他始终不知其之广阔,哪怕如今想来也总觉看不透。文網
可惜这样的人杰,却只有一个大秦智囊严君之名传世,而不能如老庄一般,光照千古,惠及天下。
樗里寻本想动手,但是青乌经的修行达到了瓶颈,连赤松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指点他,因为赤松子对青乌经也只知其名,而不知起所涵盖。
现在有一个百科全书活化石在眼前,薅羊毛不磕一只往死里薅就不是他樗里家风。
于是,樗里寻将修行遇到的瓶颈跟河上公说了出来。
河上公也是知无不答,无所不说。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研讨到天明,才歇止。
“河上公可曾算过自己何时死”樗里寻疑惑解完,才抽出了定秦剑看向河上公。
“相师不算己,因此恐怕也只有公子疾那样的先师才能算出自己的生死吧。”河上公摇头说道。
“本公子为河上公算了一次,河上公今日会死于大军之中”樗里寻平静地说道。
河上公目光微凝,然后就听到了房间外跑动的脚步声和叮当作响的甲叶碰撞声。
“公子是想杀老道”河上公有些错愕,刚刚还聊得好好的,现在居然就要杀自己,真不愧是老子算出的霸王。
“凭公子这些手下,还杀不了老道”河上公仅是片刻的错愕,就恢复了高人姿态。
“加上本公子呢”樗里寻手持定秦剑笑道。
“还差一点,老道虽然不如公子疾,但是死期还是能估算出来,不是今日”河上公笑着。
樗里寻也不在犹豫,樊哙带着一队樗里卫破窗而入,三三结阵,挥舞着斧钺劈向了河上公。
河上公并不惊慌,闲庭信步般游走在锋刃之间,唯一重视的就是在一旁持剑掠阵的樗里寻。
这些人里,唯一对他有威胁的就只有同为宗师的樗里寻了。
樗里寻看着并没有全力出手的河上公,也知道他是在防着自己,因此也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而是在一旁掠阵给他压力。
“贫道去也”河上公毕竟年迈了,体力有些跟不上,拖得越久,破绽越多。
因此也不敢多做逗留,一掌劈在了斧钺侧面,将甲士震退,借力越过了樊哙等人,夺门而去。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樗里寻见河上公想走,欺身而上,一掌劈向了河上公的背心。
河上公察觉到背后的掌风,在空中以不可能的姿势转身,跟樗里寻对了一掌,借力翻墙而去。
樊哙等人急忙追了出去。
“不必追了”樗里寻收回手掌,放在身后,阻止了樊哙等人追出去。
谷羏tspangt河上公只是没动杀心罢了,不然樊哙等人在河上公手上走不出几招。
哪怕是仓促的对了一掌,樗里寻也手掌红肿,不得不藏在袖中。
“不愧是公子疾后人”翻墙而出的河上公也不是没有准备,接应的弟子也早早将他接住,远遁而去。
“河上公谈崩了”桂林城外的一个无名山丘上,一群戴着面具的人出现。
河上公并不回答,仓促接了宗师高手的一掌,谁都不会好受,若不是提前安排了弟子安期生在外接应,他真的就可能死在桂林城中了。
盘膝坐下调息片刻之后,河上公吐出一口淤血,不愧是青乌经,霸道无比。
但是伤势好转的河上公也不急着起身,而是左手掐指一算,目光中神采飞扬。
“不愧是相师先师,算无遗策,原来如此”河上公笑得很开心。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河上公,这不是被公子寻给打傻了吧
“和十七年,霸王出。现在才和多少年,时机未止,是我等着急了,还是公子寻算的明白啊”河上公这才起身,望着桂林方向叹道。
“老师是说,大事已成”安期生疑惑地问道。
“嗯公子寻是樗里子后人,也是预言中的霸王,亡秦者。但是时机未止,我等着急了,险些坏事了”河上公笑道。
“河上公是何意”其他人却都是一头雾水了,你这到底是谈成了还是没谈成啊,公子寻愿不愿意跟他们结盟啊
“霸王何须与人盟公子寻有自己的计划,我等他看不上”河上公笑着带着安期生就离开了。
“什么意思”反秦联盟的众人看着翩然而去的两人更加懵了。
“你就是张子房”河上公并未走远,就遇到了张良一行人。
“子房见过河上公”张良见到河上公,急忙行礼。
“不错,不愧是赤松子看中的人”河上公点了点头,却是看向了萧何和曹参,有些惊讶。
“你们与贫道有缘”河上公笑着将萧何和曹参拎起,直接就带走了。
“他们是什么人”刘季心惊不已,那么一个老人居然能把两个成人拎鸡仔一样的带走。
“河上公道家高人”张良低声说道。
对于河上公他了解的也不多,只是听荀夫子说过,河上公是道家不在赤松子之下的人物。
萧何和曹参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河上公和安期生带到了无人的山洞中。
“跪下,拜师吧”河上公坐在蒲团之上,看着一脸迷茫的萧何和曹参说道。
萧何立马反应过来,能被张良尊崇的人必然是神仙中人,而这个老人必然不是普通人,恐怕也是百家诸子之一。
“萧何拜见师尊”萧何果断拜师。
曹参也跟着有样学样,能以高龄拎他如鸡仔的,就不可能是普通人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