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梁沉默了,他知道原因所在了,归其根本还是军功爵的问题,因为军功爵,所以在战场上,竞争对手不仅仅是敌人,还有自己的战友。
功绩官的加入,让普通士卒以为是来抢军功的,因此杀得更起劲了,而功绩官为了更加了解这些士卒的状态,也就加了把劲。
最终就陷入了恶性循环,解决的办法都没整出来,却是把功绩官全都搭了进去。
第一梁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这帮人了,想开口,但是最先的锅有好像在自己身上。
“我们是不能留在这里了,跤趾就交给韩统领和第一将军了”子车乘看着韩信和回来的第一梁说道。
在第一梁出去教训功绩官的时候,他就将跤趾的情况给韩信介绍了。
因为杀戮太多了,他们再留在这里,跤趾永远是无休止的战乱,所以只有他们撤走,将烂摊子交给韩信和第一梁了。
韩信和第一梁都是沉默的看着子车乘和樊哙,你们摧毁是简单,可是难的是重建啊,你们就这么一走了之,将烂摊子交给我们了
“对了,我们还有一个重大发现”子车乘想着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就这么丢给别人也不好,还是拿出点功绩给他们的好。
“什么发现”第一梁和韩信都看向了子车乘。
“跤趾的四季如春,水稻更是一年三熟,只不过他们习惯了刀耕火种,而不会精耕,白白浪费了土地。”子车乘说道。
这个还是他们军中的堪舆师说的,当时也把他们震惊到了,而且跤趾水系发达,并不缺少水来灌溉。
韩信和第一梁对视一眼,这么说的话,这些人死了就更好了,这种地方还是交给自己族人比较好,外族没有资格拥有这么肥沃的土地。
“多谢”第一梁和韩信也不傻,知道这个消息传回大秦会引起怎么样的轰动。
而子车乘告诉他们这件事,也就意味着,这个发现、这个军功,子车乘等人不要,拱手让给他们了。
毕竟他们一路南下,都是在捡便宜,蹭军功,整个大军也会有抱怨的,但是这个发现的功绩可不再灭一国之下。
“三日后大军交接完毕,我等就退回国中了”子车乘笑着说道。
“将军一路顺风”韩信和第一梁笑着恭维。
“只是跤趾可不够”韩信和第一梁对视一眼,既然跤趾是这样,那跤趾之外的其他地方呢
所以,第一梁和韩信已经决定了,在接手控制稳定跤趾之后,就该派出斥候去跤趾之外的地方打探了,为大军征伐做准备了。
三日后,子车乘和樊哙带着先锋大军和胡骑营退出了跤趾王城,踏上了返程之旅。
剩下的事也都交给韩信和第一梁了,至于治政的事,他们是不会了,第一梁和韩信会不会,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管杀不管埋,一直是樗里的优良作风。
英布在临尘见到回返的大军,也是终于松了口气,大军既然安然撤回,就证明战局已定。
“回返桂林吧”子车乘拍着英布的肩膀说道。
他们已经从第一梁口中知道,是英布第一时间阻止了跤趾水师的南下,还是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去做的这件事。
因此,这样的袍泽才是真正的兄弟手足,能够让他们安心的将背后交付之人。
英布笑了笑,很多东西不需要表达出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够了。
子车乘和樊哙率军回到了桂林,也见到了樗里寻,这一见恍若隔世,经历的太多了。
“北地李信将军卸甲,请求告老还乡,让陛下重新选派一人去接手北地兵团,本公子举荐你去。”樗里寻看着子车乘说道。
子车氏本就是陇西北地大族,由子车乘接手北地兵团也是正常,以前是因为子车乘的军功资历不够,无法服众,现在有了灭国之功,封侯也是案板上了,接手北地兵团也名正言顺了。
“公子怎么办”子车乘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欣喜。
而是他们作为樗里出来的将领,终身也会打上樗里的标识,如今公子手握南征兵团,若是他再接手北地兵团,也就意味着整个秦国的兵力,大半都掌握在了公子手中。
“想什么呢,你以为你到了北地就是你的一言堂了公子将闾就在北地兵团做监军。”樗里寻笑骂道。
子车乘这才松了口气,还有公子在北地担任监军,那公子对那个位置上的人的威胁也就小了很多。
“还有,你是将门之后,少跟那群心脏的政客瞎琢磨什么,大秦是赢氏的大秦,未来也是长公子的大秦”樗里寻认真提醒道。
军官跟政客结合在一起从来不是什么好事,就跟刺客跟舞姬混到一起一样,都没好下场。
子车乘看着樗里寻,重重的点了点头,按秦国的军功爵,爵位低的人是无法指挥爵位高的人。
北地军团的主帅是李信,而李信是封侯,也就意味着,整个北地军团的统帅也必须是侯爵来接任,因此,他之前的自渎都是瞎琢磨,公子寻依旧给他们挡下了所有。
封侯已经是必然的了。
“陛下南巡,封侯不会那么快,也要等陛下回到咸阳,所以慢慢等吧”樗里寻继续说道。
虽然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但是谁知道有没有其他的意外发生呢
对于子车乘大军在跤趾的杀戮,所有人都选择了避而不谈,似乎并不存在一般,也没有人去提起,唯一的恭维就是,恭贺子车将军解锁灭国成就,封侯可期。
战事结束,大军重新化为吏师,带着百越百姓大兴土木,百废待兴如火如荼的开启了大生产。
百越周边各郡也不断的将商贾、流犯、赘婿迁入百越,跟百越通婚,将百越真正的化为秦国之土地。
“秣陵的架也该吵完了”樗里寻无所事事的看着东南方、
战争都打完了,秣陵的架居然还没吵完。
再吵下去,他们一不小心又不懂把那个国给灭了,那就很尴尬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