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叹息地看着樗里寻,这份堪舆图其实并不是他所绘制的,只可惜一切都因为樗里寻的到来变成了梦幻泡影。
“赵佗”樗里寻看着精准的堪舆图,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么详实精准的堪舆图,整个天下,除了大秦有这个绘制能力,被驱赶如丧家之犬的项氏一族是很难绘制出来的。
“是”范增也没有再隐瞒,他们千算万算失踪不如人算,气运不在他们。
“我想想”樗里寻陷入了沉思。
“如果不是本公子南下,屠雎身死,最有资历接手南征大军的就是副将赵佗。”
“因此,屠雎的死是你们联手所为,因为屠雎一死,整个南征大军的兵权就落在了赵佗手上。”
“你们与赵佗里应外合,很快就能将百越收入囊中,而赵佗也能凭着收服百越的功勋,被帝国封侯,真正的执掌百越和南征大军。”
“手握南征大军,又有你在百越做内应,整个百越就成了你们的。”
“因为百越偏远,秦国也很难兼顾,届时,你们就会成为百越实质性的王。”
范增看着樗里寻点了点头,屠雎会死就是因为他们已经跟赵佗取得了联系,说服了赵佗,然后由赵佗提供了屠雎的行军路线,最终他们设计射杀了屠雎。
唯一让范增想不到的却是赵佗太怂了,居然因为始皇帝的一封诏书,就把唾手可得的南征大军交了出去,自己还被御史台给羁押回咸阳。
“赵佗不足与谋”范增说道。
赵佗就是这样,太怂了,哪怕没有樗里寻,只是任嚣前来,大军兵权也始终掌握在任嚣手中。
直到任嚣身死,赵佗依旧不敢乱来,若非任嚣遗书让他自立,他也不敢乱动。
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说的就是赵佗这样的。
“你错了”樗里寻看着范增说道。
“错在何处”范增反问道。
他们计划好了一切,唯一没有算准的就是赵佗不敢自立,导致功败垂成。
“帝国是亘古一来唯一的帝国,赵佗很清楚帝国的强大,哪怕手握五十万大军,在帝国面前也不堪一击,因此,只要一封诏令,赵佗也不敢不从。”樗里寻说道。
帝国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中央集权的帝国,在帝国之下,一切权利收归咸阳。
赵佗很清楚帝国的执行力有多强大,哪怕他手上有着五十万南征大军,只要帝国机械运转,秦国随时能拿出超过五十万的精锐南下。
到时候,没有了帝国辎重补给的南征大军根本无法抵挡帝国大军南下,他也会死无全尸。
因此始皇帝的一封诏书就让他不得不老老实实的配合着御史台的御史,被羁押回咸阳述职。
赵佗唯一的希望就是新任的主将无法掌控南征大军,到时哪怕帝国知道他的觊觎,也不得不重新将他放回,管控南征大军。
只可惜,一回到咸阳,赵佗就身陷囵圄,再也无法离开咸阳大狱,他期盼的将他调回南征大军的调令也始终没有下发。
“如果不是本公子南下,你们打算怎么做”樗里寻继续问道。
范增既然有把握让百越立国,那定然也做了详细的计划,这些对他们收服百越也有着重要的参考借鉴。
“先灭南越,收服南越王,占据番禺,后灭西瓯,占据桂林、象州,南下跤趾,杀跤趾王,越国立”范增没有保留。
现在什么都没了,说与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公子寻看中他的计划,或许还会留他一命做参谋。
樗里寻听着范增的话,看着堪舆图,这个计划简直是为帝国量身定制,而赵佗有着帝国的支持,几乎是可以完美的执行。
“你们如何让百越人归心”樗里寻继续问道。
灭百越不难,难的是覆灭百越后如何让百越百姓顺服。
“立国,国号越”范增答道。
樗里寻了解了,春秋小五霸,越国就是由百越人建立,只不过越王死后,越国也被韩楚接连灭国,赶到了南边。
因此,百越重新立国,以越为国号,很大程度上是能够让百越百姓有认同之心。
甚至这么大的百越,已经远超了当初的勾践越,无论在军事还是经济上都不是当初的越国能比。
“若是本公子南下收服百越,你以为当如何”樗里寻继续问道。
范增看着樗里寻,选择了沉默,这是他没想过的,秦军南下,百越如何归顺
范增想不出来,他虽然自认谋士无双,但是也不敢说自己一人能与整个大秦帝国的幕府相比,帝国都想不到的他又如何能想到。
“公子不是在做了”范增看着樗里寻。
秣陵的动静,天下士人想不知道都难,而范增也不傻,儒家不可能无缘无故弄出这么大动静,背后必然是有人授意。
而事关百越,在百越能有如此能量的也只有樗里寻和任嚣,但是南征主将是樗里寻,地点又在秣陵,最终闹出如此动静的背后推手也只能是樗里寻。
“拖下去斩了”樗里寻沉默了许久,纠结着要不要斩了范增,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杀。
这样的人,想做吴起,却又没有吴起之才,更没有吴起的忠诚。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吴起是因为怕卫国拿他的家人为威胁,因此不得不断了后路,但是范增没有那样的境遇,只是为表决心才那么做的。
说白了就是为了个名声去做的,这样的人,没人敢用。
历史上项藉虽然用范增却也在防着范增,也正是如此,这种人没有底线,谁有敢用呢
范增看着樗里寻,久久才叹了口气,“时不我与,死的其所”
樊哙也没有犹豫,他听不懂樗里寻和范增的交谈,但是他只知道这个人杀妻弃子,世人不齿,该杀
营帐之外,樊哙手起斧钺落,一颗人头落地,世上再无范增此人。
“公子何以不留他”第一梁问道。
范增是有谋略才智的,而南征大军中也缺这样的人才,收服百越也需要这种对百越了解极深的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