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全杀了”樗里寻犹豫着问道。
反正他是想不出其他办法了,能动手干嘛要逼逼赖赖
韩非哑然,看着樗里寻,总算是明白嬴政为什么把这家伙送来自己这里了。
“你老师不会是武安君吧”韩非很怀疑樗里寻师从白起,不然怎么这么大的杀性。
“咦,先生居然知道”樗里寻惊讶的承认了。
韩非目光诡异地看着嬴政,六国死得不冤枉啊,人屠白起居然还活着,庆幸秦国灭六国没有直接派出白起,不然又得死一半人了。
“终究是我等不配让武安君出手”韩非叹道,野狐市井流传,长平之战以后的白起低于三十万的单不接,所以邯郸保卫战白起没有再接单。
韩非已经在脑中自行脑补,秦灭六国时,嬴政去见白起。
嬴政:“请武安君出手灭韩”
白起:“韩国多少兵马”
嬴政:“不足十万”
白起:“不接”
嬴政:“好的,太守腾你上”
然后韩国就没了。
秦灭六国唯一能拿出超过三十万大军的也就是楚国的三十五万了,可是同样的,秦国直接举国六十万大军南下。
以多打少这种事,对成名依旧的白起来说太丢面子了,所以最终还是由王翦挂帅了。
韩非越想越有这种可能,自己都没死,那白起没死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若不是白起没死,秦国怎么敢捣毁周室宗庙,绝周血脉
只是,韩非并不知道此武安君非彼武安君。
“百家杀不得”韩非还是收了瞎想劝诫着,他不怀疑樗里寻真的干得出这种事,把楚地犁了一遍的事都能做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百家和贵族掌握着天下的学识学问,你若全都杀了,那华夏将重回山林茹毛饮血了。”韩非劝阻着。
嬴政也是直接一脚给樗里寻,樗里子号称大秦智囊,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个脑子里都是肌肉的武夫,除了杀就不会动点脑子了。
“听说你把天下博士先生都赶去各地任职出仕了”韩非突然问道,虽然他不怎么出门,但是消息还是能收到的。
“嗯”樗里寻点头,不敢去看韩非,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做错了。
“到时一步好棋”韩非点头认可。
“权利会滋生欲望,所以这些人一旦出仕,再想他们放下手中的权利就很难了。
加之他们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因此即便是那些真正有大才之人,也都是心气高傲之辈,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然后狠狠的打你的脸,再回咸阳是也要讥讽你一番才会挂印而去”韩非笑着说道。
只有人才最清楚人才的想法。
普通之辈会产生权利追逐的欲望,而桀骜不驯的大才更不可能忍住被樗里寻驱赶任职的耻辱,必然拿出辉煌的政绩来打脸。
最后的结果都是天下地方稳定,繁荣富庶,对秦国来说只会有百利而无一害。
“但是对大秦来说,百家始终是个绕不过去的坎,你这么做,能在十年内让百姓归心,可是百家和贵族始终是不愿意承认秦国的。”韩非继续说道。
“你们做的一切也只是为后来者,徒做嫁衣”韩非认真的看着嬴政和樗里寻说道。
任何一个王朝都可以让百家信服,唯独秦不可以,因为秦灭六国,百家并没有出力,甚至是站在了秦的对立面。
这是百家不能接受的事实,简单来说,你大秦一统,跟我百家没有任何关系,岂不是显得我们很无能,那我们是什么还有什么资格在秦国朝堂立足
这就是一种自卑者的不满,尤其是习惯了高高在上,以天下为棋的百家来说,这是一种耻辱,他们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只有敲断了百家的脊梁骨,在大势面前不得不低下他们高贵的头颅,才能让天下重归平静”韩非叹道。
这种事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华夏文明之所以璀璨,就是因为百家争鸣。
可是要天下太平,又不得不把百家的脊梁敲断,那样的百家还是百家吗
因此,这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即便是韩非和李斯这种治世能臣,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樗里寻看着韩非,不愧是法家集大成者,天下千年不出的大才,居然能看得那么远。
汉承秦制,实际上还是遵照着秦的统治,可是百家却很老实,而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就是敲断了百家的脊梁,让百家不得披上儒家的外衣而自行其道。
儒皮法骨,儒衣道法,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那些对你来说还太远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了解律法,至于未来,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又会有什么样的转机。”韩非笑着说道。
未来就是因为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才让人神往不是吗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出现一个不世之材,彻底解决掉百家问题。
樗里寻点头,现在说这些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因此,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把握当下,跟着韩非好好地学习律法,只有认知了才能去解决问题。
嬴政离开了,只留下樗里寻跟着韩非学习律法,至于天下有没有人知道韩非还活着,并不重要。
哪怕是李斯肯定也怀疑韩非还活着,但是韩非不出,李斯也会装作不知道,免得将事情挑到明面上,对他对嬴政都不是什么好事。
“自己看”韩非并没有教樗里寻,只是将最初的法家经典丢给樗里寻去看,自己则是继续研究者最适合现在秦国的律法。
樗里寻哑然,这就是你说好的教我
“不懂法的由来,就想知道现在的法令,你以为你是我啊”韩非冷笑。
不知道法为何,怎么可能能理解现行的法律。
不会走就想着跑,那是会出事的。
一个人出事,那也只是个人之事,但是律法一旦出错,那死的人就不是一两个了,甚至会导致整个法律体系的崩塌,因此,法不容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