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曼身死,冒顿和哈曼都跑了,匈奴大军乱做一团,各自为战,被秦军追赶着四处乱窜。
“匈奴败了”赤松子等人也不得不退回云中郡城,乱军之中,即便是他们这样的高手也不安全。
也不需要蒙恬再指挥,对于大秦士兵来说,草原上遍地都是军功,军功在就在眼前跑着,怎么会不尽力呢
对大秦士兵来说,眼前的根本不再是人,而是功勋和赏金,生怕自己满了一步,被袍泽抢先。
因此,大秦士卒心底想的是必须跑得比被人快,否则煮熟的鸭子就飞了。
而对匈奴士兵来说,他们不一定要跑的比黑秦士兵快,只需要跑得比袍泽快就足够了。
整个战场乱成了一团,到处都在杀戮着,或许在国尉缭之后,秦国没有再以人首记功,但是这么大的战场,功绩官也很难算过来,因此也只能回到了以人首记功的旧制。
扶苏皱眉,秉承儒家之道,他不喜欢杀戮,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杀得最狠的还是这个胡骑营”淳于越来到蒙恬和扶苏身边说道。
最了解匈奴的永远是匈奴自己,因此胡骑营也很清楚匈奴会往哪里逃,而他们骑着战马,也比大秦锐士要快。
同样的经过淳于越的教化之后,这些胡骑也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因为樗里寻把自己的军功削减换来的,更知道他们想要在大秦活的更好,是需要军功的,因此下起手来比大秦士卒还要疯狂。
“要小心杀良冒功”扶苏看向蒙恬提醒道。
“长公子多虑了”蒙恬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他治军多严,而是这里是匈奴,战场设在了草原之上,哪怕是草原平民,即便杀了,也不存在着杀良冒功。
杀良冒功的良指的仅仅是中原百姓,对于匈奴来说,他们不是良
扶苏也明白了蒙恬的话,但是战场上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不是他能阻止的。
“长公子记住,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仁不为君”淳于越也是借此来教导着扶苏。
“士兵的情绪是要照顾的,他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着公子出征,不仅仅是因为公子”蒙恬提醒说道。
大军攻城之后,为什么会纵兵劫掠三日,就是因为将帅想要给这些士兵看到甜头,一味的强调军纪,那么下一次大战,没有人会再奋死,身先士卒。
樗里寻和盖聂已经不知道挥动了多少剑,身边的袍泽一个个倒下,小山包也被尸体堆满,两人身前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可是没人敢停下,始终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知道视线变成了一片血红。
“公子在这”李牧终于是带着云中郡兵赶来,但是没有人敢靠近小山包。
小山包上的尸体已经堆满,只剩下樗里寻和盖聂以及十八个士兵始终站立着。
“不要靠近”李牧阻止了想要上前将二十人搀扶下来的士兵。
现在着二十人已经分不清敌我了,支撑他们站立的仅仅是心中的一口气。
蒙恬、扶苏、赵高和淳于越也来到了,看着已经没了敌人还在挥舞着刀戈剑戟的二十人,又看向骑在战马上以血为墨,在布帛上作画的李牧,有些疑惑,但是看到李牧手中画,却是更加震惊。
那是一副血染的战场,画中的天地都是血色的。
“这是在做什么”扶苏等到李牧停笔,才上前问道。
“等他们力竭,否则谁上去谁死,而且还会激起他们的战心。”李牧答道。
最终,夕阳落下,樗里寻和盖聂的剑早已不知道掉落到了什么地方,而两人也终于是垂下了手臂。
“快,赶紧上去”不同李牧交代,小山包下的老伤医们都迅速的冲上了小山包,小心翼翼的半开众人身边的尸体,将二十人带回大营救治。
大军开始进行着最后的战场打扫和统计伤亡情况,然后开始撤回云中和雁门关。
而樗里寻、盖聂也是被带回了云中郡城,由医家当代大师亲自医治,盖聂只是两天就醒了,但是樗里寻却依旧是处于昏睡之中。
“性命无忧,就是透支了心力,等他醒了就没事了。”医家夏大师给樗里寻还完外伤药后也松了口气。
这二十人送来的时候,他都担心就不过来了,浑身上下到处是伤,即便是他妙手回春,也没能抢救过来,依旧是有无人因力量枯竭,失血过多而死。
尤其是盖聂和樗里寻伤的最重,若非赤松子亲自出手以道家的灵丹妙药给二人疗伤,二人也未必能活下来。
“奉始皇帝命,接长公子扶苏与公子寻回咸阳”金令剑特使再次来了,同行的还有这骊山大营皇帝亲卫。
“这么急是发生了什么”蒙恬皱眉。
长公子被派来雁门关是因为扶苏与皇帝陛下在书同文上的分歧,扶苏以为要慢慢来,而始皇帝陛下却是要将天下之经书收归咸阳,最终将扶苏派出来统兵。
现在突然急召扶苏和樗里寻回咸阳,还把骊山近卫派出来,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赵大人可知道咸阳发生了什么”蒙恬和淳于越都是担心的看向赵高问道。
经此一战,扶苏和樗里寻在长城军团的地位已经稳固,始皇帝担心他们拥兵自重也不无道理,所以急召二人回去也是有所担忧。
可是两人一个是长公子,一个是宗室公子,也没有叛变的可能,因此这个诏令来的有些莫名。
“有人谗言,公子寻欲自立为王”赵高没有多说,也不能多说,只是简单提醒。
扶苏是因为始皇帝觉得对扶苏的历练已经足够,所以让他回咸阳学习治政,但是樗里寻却是很危险。
有人从樗里寻的血脉入手,进言樗里寻非纯正秦人,身上有一半胡人血脉,所以才会成为匈奴的前贤王,更是将草原上最大的部落匈奴给一战打废,使得东胡成为了最强的存在。
一切都是樗里寻算计好的,就是为了成为东胡的王,占据草原,自立为王。
“谁说的”蒙恬和淳于越都是愤怒,樗里寻还没醒,居然就有人在朝中兴风作浪。
“御史大夫,张子苍”赵高在条案上用酒水写下张苍之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