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单看着樗里寻,也是不由得被樗里寻描绘的画面所吸引,那或许就是儒家所向往的天下大同的社会吧,也或许就是道家的小国寡民的悠然神国吧。
“告诉本单于,你们想要这样的生活吗”樗里寻目光划向了一个个匈奴士兵,不用想,从他们的眼中,就可以看出,这些人的眼中充满了向往。
哪怕只是想象这样的画面,脸上都会不由自主的浮现起最真挚的笑容。
“想”所有匈奴士兵齐声开口答道。
“很好,那就成为大秦国民,它就会属于尔等”樗里寻笑着说道。
“真的这么简单我不是在做梦吧”所有匈奴士兵难以置信的看着彼此,现在他们就能够拥有这样的生活了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樗里寻话音一转,继续开口说道。
“单于,陛下需要我们做什么”狗哥儿看着樗里寻,义愤填膺的问道。
他们都以为这样的生活向他们张开了双手,但是也都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得到的同时,他们也就意味着要失去某些东西。
只是,在他们看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哪怕是用命去换,他们也愿意得到这样的生活。
“陛下不需要你们做什么,你们现在也没资格或者说没有能力去为陛下做些什么。”樗里寻淡淡的说道。
“你们现在已经可以拥有了这样的生活,雁门关以北三百里都是你们新的家园,但是你们的妻子呢父母呢他们现在在哪里”樗里寻反问道,然后再次说道:“你们的妻子,父母都不在你们的身边,陛下给你们的生活,你们自己也享受不到。”
狗哥儿等人都是一滞,互相对视一眼,是啊,他们现在是士兵,是俘虏,虽然大秦的皇帝赦免了他们,还给了他们大秦国民的身份,但是他们妻子、父母都不在身边啊,也还在匈奴,还在草原上等着他们回去。
“所以,本王命令尔等,拿上你们的武器,回到草原上,把自己的家人,自己的部落带回这里,带回到这个新的家园,开启你们全新的美好的生活”樗里寻慷慨激昂地说道。
“为单于而战”所有匈奴士兵都赤红着双眼吼道,他们要回去,回到部落中,把他们的亲人都带来这里,开始他们全新的美好的生活。
“你要放他们回去”李牧、蒙恬和扶苏都被惊动了,匆匆忙忙的赶来俘虏营。
“不着急,是有这个打算,不过是在他们真正享受到了本公子描绘的画面以后。”樗里寻认真的说道。
不把这帮人洗脑成真正的中原脑残粉,怎么可能就放回去,不然放回去了谁还会回来
所以,他要扶苏,要左单,给这些人科普一下中原的美好幸福,并给他们无限的希望,那样这些人回到匈奴,对匈奴和草原民族来说,都将是一个致命却又美好的链式病毒一般。
“总感觉你的思想很危险”李牧皱眉,这种手段很邪,不是兵家正道,但是却又很有效。
所谓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樗里寻这是伐心,假若这些人回到匈奴,恐怕来投的草原部落会源源不断,最终将整个草原贵族给孤立了。
“公子师从鬼谷纵横”蒙恬心有余悸地看着樗里寻问道。
诸子百家,最擅长操纵人心的就是鬼谷纵横,可是即便是苏秦张仪,蒙恬也觉得他们也做不到樗里寻这样,直接给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以致命的打击。
“不是”樗里寻摇了摇头道:“本公子师从儒家子苍先生。”
“子苍先生号称学贯百家,看来是真的”扶苏忍不住赞叹道,张苍在儒家的地位他是知道的,但是以前以为是吹嘘,毕竟儒家的话听一半,道家的话只有一半,这是公认的。
儒家的春秋笔法,能把死人气活了,也能把小事变大事,大事变小事,因此,儒家的话,只能听一半。
而道家就正好相反,这帮研究长生神仙的家里蹲,说话做事都是玄奥异常,说话从来都是只说一半,剩下一半自己去猜。
“子苍先生还教你这个”左单也是惊讶,他不认识张苍,他离开中原的时候,恐怕张苍还是个小屁孩,但是想不到儒家现在还有这样的大才啊。
“嗯”樗里寻点头,他说是自己想到的,那恐怕没人会信,毕竟他太年轻了。
这样的计策在所有人看来并不是什么正道,谋算人心,会让所有人都忌惮于他,尤其是他还这么年轻就有如此狠辣的谋算人心之法,传出去,谪贬之声只会大于褒扬。
“也是个狠人”李牧、蒙恬等人也都相信了这样的计策是张苍教樗里寻的,不可能是樗里寻自己想到的。
对这个从未放在心上的儒家张子苍,也打从心底的重视,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不会是一个小人物。
“儒家讲求有教无类,所以,这些人的心境洗涤,还是交给儒家吧”蒙恬想了想说道。
要蛊惑这六万人的人心,还是儒家最为擅长之事,所以他们需要下达军令,从各郡抽调儒家士子前来。
樗里寻点了点头,蛊惑六万人可不是一见简单的事情。
“这种事,非老夫莫属了”张苍接到雁门关的战报,第一时间就起身前往雁门关,教书育人吗,他贼溜。
“都靠边,此事还是交给老夫”淳于越也不去临淄了,有什么比得上去教育一群未开化的匈奴人更有成就感呢
于是,张苍就这么被无情的丢在了咸阳大秦学宫,谁让淳于越现在才是儒家的话事人。
“淳于先生”李牧等人看到来的是淳于越也都惊讶万分,淳于越可是当世的儒家巨擘,居然亲自前来,他们还以为来的是张苍或者其他儒家大儒呢。
“论教育,老夫从未输过”淳于越自信满满地说道。
“先生打算怎么做”樗里寻也很好奇,这么多人,淳于越居然只带着自己的十个弟子就跑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