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郡郡守还是太年轻,这种大功绩的事情,即使赵高看不懂,不代表他不会投资啊,更别说他也有自己的人脉可以去问。
比如南阳太守内史腾就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东郡离南阳并不是很远,复制一份快马传到南阳也不是很慢,何况他们隐宫是有鹰隼传讯的。
樗里寻虽然说不打算亲自实地堪舆,但是选址还是要去做的,毕竟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能想现在这样悠悠荡荡的玩耍也没多久了。
于是,赵高在等内史腾的回复,而樗里寻则是带着公孙丽姬在东郡各地游山玩水。
dquo公子似乎是知道本官在后rdquo赵高不由得想到,不然怎么会专门给他时间等内史腾的回复,但是他有想不出樗里寻既然知道他在后边跟着,为什么有不跟他见面。
dquo会不会是公子担心陛下rdquo下属猜测道。
赵高微微点头,毕竟他是直属陛下的谍报头子,跟公子走的太近也是会引起猜忌的,所以公子应该是在避嫌。
dquo公子做的对,陛下命本官前来保护,未尝不是在敲打本座,只有控制好一个度,不超过陛下的底线,那么对本座,对公子来说都是最好的。rdquo赵高顿悟了。
嬴政派他来并不是让他成为公子寻的属臣,而是想看他跟公子寻走到了什么地步,只有他们掌握好分寸,陛下才会放心。
dquo夫君其实不必专门陪妾身出来玩的,夫君想做什么就去做吧。rdquo公孙丽姬很开心,樗里寻带她玩遍了她从未体验过的生活,但是她也不傻,能看到出来,樗里寻在陪她玩的时候,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山川大地的走势。
虽然她不懂什么是堪舆,但是她知道,樗里寻是在寻找合适的河渠水库选址。
dquo没事rdquo樗里寻笑了笑,策论已经交上去,他来也只是为了大致的圈定地方,等到时东郡拿出详实的堪舆图,他再过目确认一二即可。
dquo敢问老丈,如今东郡税收几何rdquo樗里寻带着公孙丽姬来到一处荒村,看着在农田间料理的老农开口问道。
老农看着衣着士子服和服侍华丽的公孙丽姬,立刻明白了这是贵族士子出行,紧张地将满手的黄泥在裤腿上擦了擦,拱手道:dquo回贵子夫人,按秦律我等东郡民众赋税为三十税一。rdquo
dquo三十税一,算高吗rdquo樗里寻不懂,看向公孙丽姬问道。
dquo已经很低了,在中山,赋税是十税一。rdquo公孙丽姬答道。
dquo可是看起来老丈生活似乎也并不好啊rdquo樗里寻看着衣衫简朴骨瘦如柴的老农说道。
dquo唉,贵人有所不知道,官署虽然是三十税一,但是吾等黔首所耕作之地大多是贵族土地,还有一部分需要上缴给贵族,好一点的贵族不敢违抗秦律,只是象征性的征收一些,若是命不好,十之三四都要上缴贵族,加上上缴官署的,能留下的也是很少。rdquo老农悲悯地说道。
dquo还有徭役,兵役,一家青壮也留不下几人,导致即便想开荒陌,也难以管理。rdquo老农继续说着。
樗里寻点了点头,这些他是知道的,地方贵族的封地是有资格自行增加赋税的,但是一般来说也不敢超过咸阳制定的标准,可是山高皇帝远,加上出行受限,官署官员也多是地方贵族子嗣,想要真正实行三十税一也是很难的。
加上修长城、修直道、驰道不断的征发民夫,也导致了地方黔首想要自行开垦荒地也没有足够的青壮去做。
dquo匈奴必须尽早解决rdquo樗里寻叹了口气,若是能将匈奴打下,修建长城的工期就可以放缓,也能够从战争中俘获的奴隶来修建,这样能很大程度的减轻徭役和兵役需要的青壮。
大秦就是一辆高速飞转的战车,想要停下来太难了,只能尽可能的将对内抽调劳力改为对外来缓解。
至于地方贵族,这也是一个尾大不掉的存在,而且察举制和推官制,也是一个问题。
dquo记一下,贵族、税法、土地、察举制、推官制rdquo樗里寻心情沉重,看着公孙丽姬说道。
这些东西不是他现在能够去解决的,但是将来,这些都会是大秦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不把这些问题解决掉,就犹如百里之堤溃于蚁穴。
dquo夫君现在也没法解决吗rdquo公孙丽姬看着樗里寻皱眉,有些心疼的问道。
虽然认识樗里寻不久,也感觉有时候很不靠谱,但是貌似没有什么能让这个男人苦恼的,也没什么可以阻挡这个男人。
可是现在,她发现她一直想融进这个男人的生活中,却一直不能融入进去,这个男人似乎很急切地要做什么,始终在逼迫着自己不断的前行。
dquo可以解决,但是名不正言不顺,我的地位还不够高rdquo樗里寻叹了口气,若是他是玄祖的身份,这些问题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做,但是现在,他只是狐假虎威的小丑。
dquo子承父业,代代相传,贵族始终占据着高位,垄断了黔首上升的道路,这就是推官制。举孝廉,三老推举孝廉,然而推举的也只是贵族士族子弟,依旧是有地方贵族垄断官位,这就是察举制。而终其原因,就是知识始终掌握在士族手中。rdquo樗里寻叹了口气。
dquo贵人看的透彻rdquo老农惊讶地看着樗里寻,想不到这个年轻的士子居然能真正的为他们黔首考虑。
dquo吾等黔首何尝不知道知识的可贵,但是一个五口之家,想要供养一个脱产学习的士子,又是何等的艰难,即便是偶尔有一两个出类拔萃的子弟脱颖而出,最终在士族们的垄断下,也只能入赘士族,成为士族一员。rdquo老农叹道。
樗里寻点了点头,士族垄断了政治资本,能崛起的黔首少之又少,不是谁都是李斯有那样的大才,即便是李斯,崛起之时还不是要依附在吕不韦门下为门客。
因此,想要改变这一切,很难很难,而他似乎在梦中遇到过改变着一切的办法,一个新的选官制度,但是却又抓不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