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杖翁在心中不免惊惧,但事到如今,就是后悔也不可能改变什么了。如今的情况已定,他也没什么好办法来应对。若苏衍真的已经进入到了天仙境界,那他一定不是苏衍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鹿杖翁还没从这惊慌的情绪之中缓过神来,就已经看到苏衍出现在了山路的尽头。苏衍的剑上还有血珠正在缓缓地滴落如今的他的确已经突破到了天仙境界而在苏衍的身后还跟着三个人,身后那女子修为比苏衍稍逊一筹,但也是天仙人物。而另外两位都做道士打扮,只怕全部都是金仙修为,其中一位还是金仙顶峰的修为金仙的实力有多么恐怖,在星子坠落通天大河的那一夜,鹿杖翁已经算是领教过了。天眷宫卢景的实力还不到金仙顶峰,便已经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想要捏死他们这些天仙末流,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卢景更是在通天大河之中,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对付百万以上的魔种卢景的绝神剑气纵横之下,将虚空割裂出无数的裂缝,时空在他的强大剑气面前都如此不堪一击这便是金仙的实力一发现苏衍背后的老者是实打实的金仙顶峰,鹿杖翁就已经变得面如死灰了。这样绝顶的人物在上方仙域之中也会是中流砥柱为什么这样的人物会跟在这个苏衍的背后难不成这个苏衍有什么特殊的背景不成鹿杖翁一时之间茫然了,而且他的内心此时还非常无措,完全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面对这样的局面因为此时他要面对的,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彻底无解的死局这时候就听到苏衍道:“鹿杖翁,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吧”苏衍将长剑立于岩石之上,道:“现在虽然一年之期不到,但我想也没必要等下去了吧”的确没必要等下去了如今的苏衍已经突破到了天仙境界,当双方境界上的差距被彻底抹平之后,他鹿杖翁再对上苏衍的时候必然会处于弱势。毕竟他们之前的一战之中,在招数变化以及法术赌斗上面都是苏衍稳占了上风。苏衍弱势的地方不过是仙元不及鹿杖翁浓厚,境界也比鹿杖翁要低。这两大劣势如今已经被苏衍彻底抹平,并且还超越了鹿杖翁,鹿杖翁所有的地方都不如苏衍,自然找不到一个能翻盘的点出来。鹿杖翁咬牙切齿地看着苏衍,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作答才好。这山巅有许多鹿杖翁的门人弟子,因为通天大河五祖的威名,都将他看做不败的存在,正在期许着鹿杖翁将大胆来犯的敌人潇洒击退实际上,他们根本就不明白,鹿杖翁已经站在必败的悬崖之上了。苏衍提着剑渐渐朝着鹿杖翁走过来,当初鹿杖翁有多么高傲和不可一世,如今在苏衍的面前就有多么灰头土脸。“等等”鹿杖翁在苏衍接近到了二十丈之后道。“哦你还有什么说法吗”苏衍的脸上铅笔小说 target”bnk” ”” target”bnk”qb充满了戏谑的表情。什么通天大河五祖,在苏衍看来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存在罢了。鹿杖翁道:“不必打了,这一战是我输了。我愿意认输。”鹿杖翁认输之后反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出来,好像全身上下那庞大的无形压力全部都烟消云散了。苏衍道:“你该不会以为和我说认输这两个字之后,一切就算完结了吧”鹿杖翁咬牙问道:“那你还想怎么样”苏衍道:“只要你跪下来对我磕三个响头,然后再道歉认输,便可以继续在这通天大河之中当你的老祖。”鹿杖翁看了苏衍一眼,脸上的表情非常艰难。但如今的鹿杖翁实际上也只剩下两个选择了,要么死在苏衍的剑下,多年的修为化为乌有,要么就是跪在出乎给苏衍磕三个响头,接着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继续当他通天大河的五祖之一。这是一个聪明人都知道如何做抉择的问题。如果鹿杖翁是一个刚烈的人,说不定会选择前者,但他既然会从天上仙域来到这通天大河之中当他这所谓的老祖,就说明他喜欢当鸡头,不喜欢当凤尾,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为了自己的尊严去舍生赴死呢再加上还有多年的修行磨灭了心性之中的热火,如今的鹿杖翁更不可能做这样的抉择。苏衍看得很准,他鹿杖翁必然不是这样的人。只是这种事情面子上实在是抹不开,更何况这山巅还有许多鹿杖翁的弟子和门人在这里。如果没有这些弟子和门人的话,鹿杖翁的膝盖只会更软。苏衍道:“鹿杖翁,我可没时间继续和你废话,你若是不跪,我也只好出手了。”苏衍当初对付白泽那些高手的时候,手段何等酷烈鹿杖翁当然知道苏衍杀起人来绝对不会手软,如今他已经是无计可施了,最后只能扑通一声跪在了苏衍的面前。鹿杖翁这一跪,周围那些弟子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老祖,你这”“这怎么能跪这一跪之后我们如何在通天大河之中立足”周围的弟子传来了许多非议的声音,但是鹿杖翁在这一跪之后,反而内心之中发了狠,完全不管不顾这些杂音,直接咚咚咚地给苏衍磕了三个响头就连额头上都出现了一抹青色的印记。这三个响头,不管是谁也找不到毛病来。苏衍也干脆地收了剑,这样的对手根本不配他出剑。那边绝神老祖早就已经等得十分无聊了,这些妖仙在绝神老祖的眼中,根本就是地上蝼蚁,连发表评论的欲望都没有。鹿杖翁跪在地上就这么盯着苏衍,似乎在等苏衍赦免他起身。但苏衍收了剑之后,只是道:“鹿杖翁,你我之间的恩怨今天算是做了一个了断,你以后最后不要再惹到我,下次再惹到我可就不是磕头认错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苏衍说完之后,带着几个手下扬长而去。只听背后传来那些门人弟子哭爹喊娘的声音:“老祖”“老祖你这样让我们以后如何自处打不过就下跪这种事情怎么能做得出来”“随便就跪在地上,连拼命的勇气都没有你这种人也不配当我的师父今日我就要叛出师门”但这些声音鹿杖翁却充耳不闻,只是盯着苏衍下山的背影消失在山道上,一下子好像苍老了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