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从刚刚穿过的狭小围栏门洞上收回,落在比过去居住的帐篷更加厚实,更加大些的帐篷上片刻,夏微微转头扬起笑脸,看向女孩:“奇怪是奇怪了些,不过,很暖和,这些天在水上,咱们也就盖了块毛毯。”
“阿姐,你应该也不知道毛毯是什么样的,回头我拿给你看,我们的毛毯可好可舒服了”
女孩想看的何止夏微微口里的毛毯,不过,相对自己开口,夏微微开口还是更让她满意的。
毕竟,人家行李都还没放下呢,你却跟人说想瞧这个看那个的,那不止让人反感,也显得自己没眼见。
“听我阿爹说,你们在水上飘了十几天,还是先好好休息吧,东西回头在看就是了。”
不说在水上飘了十几天还不觉得,女孩这话一说,夏微微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有了那种起伏感居然有点飘,脚步有些蹒跚。
目光下意识瞅了青梅一眼,笑意无法扼制。
“阿姐,你说得不错,我们确实应该先休息,瞧我们这路走得陆地上都走出水上的感觉了”
“呃”女孩愣怔。
她们的人都这么蹒跚行走,她还以为她们走路都是这样的呢
女孩十八九岁的样子,个子高挑,模样周正,最重要是的性格挺好,明白轻重。
夏微微还蛮喜欢的,人群来到部族中心的空地走时,她主动问了女孩家的帐篷位置,之后,在放好东西后,更是询问女孩要不要跟她们去采集芦苇笋。
这时温部的主要食物就是芦苇笋,为了安全,她们每次外出都掰不少。
看了自家阿妈一眼,女孩说:“我家今儿早上才采了回来,要不,我给你分点,这样你们就不用那么累了。”
“这。”夏微微表现得很犹豫。
这种时候,问题该由青木来决定。
夏微微搜寻一阵,终于在人群边缘瞧见青木的影子。
“我去问问我青木阿爹。”
这会青木正跟温部首领说话,听到夏微微的问题,他直接看向温水。
牛高马大的男人明显因夏微微的话紧张了。
揽过夏微微肩膀,青木含着笑,思考了片刻。
“你们人多,咱们的锅碗不够用,一时教你们也不现实,要不,咱们暂先跟你们要点芦苇笋,回头将该做的做了在拔来还你们。”
别人无欲无求的上门教授,你却连点芦苇笋都舍不得给人吃,这说出去得多丢人。
温水不止点了头,还放出大话,让各部尽管吃。
青木并没有表示得理所当然,含蓄的跟温水一番客气,而温水,青木越是客气他越觉得不好意思。
“咱们的帐篷大,要不,你们的人分散了跟我们住”
“咱们明儿一早就得走,就不去打扰各家了,温水阿哥尽管放心,咱们有保暖的被褥,不会受冻的”
话,当时的青木说得明白,借他们空地中心一住,温崖能主动提起进帐篷的事已经是很好的开始了。
若非赶时间,她们还真能分散到各家去,好好跟温部众人培养感情。
平时容纳三千多人活动的中心空地,并没因草沼各部的到来而显得拥挤,眼看大伙都放好行李,青木喊向各部首领。
不多时,浩浩荡荡进来的人又浩浩荡荡往围栏外走去。
一切早就计划好了,在青梅带着各部女人挖掘红膏泥时,青木带着各部男人跟温部男人们将大伙的小草筏卸下。
正事要紧,哪怕十分想去森林边缘瞅瞅,夏微微也咬牙收回目光,安静的待青梅身边。
温崖可就没夏微微这么识趣了,盯着森林片刻后冲夏微微一句:“去喊人。”
“喊人喊什么人”夏微微一怔懵。
当视线顺着温崖的视线落在七个念头升起:“你要去狩猎”
清凉的目光淡淡扫向夏微微,好似再说她就不该这么废话。
许久没尝到新鲜肉滋味了,夏微微简直抑制不住自己的口水。
不过,心动也就瞬间的事。
“咱们那里有时间去狩猎”
温崖:“”
留下一个爱去不去的眼神,他笔直走向森林。
挠挠头,夏微微跺脚上前,抓住温崖手臂。
也不知是被夏微微抓的时间多了,习惯了,没那么反感了,还是觉得她没那么不顺眼了,这次温崖居然没甩开夏微微。
夏微微在温崖面前脸皮厚度直接用城墙衡量,见温崖被自己拽停,得寸进尺:“全部加起来四千多的人数呢”
这意思是,要去的话你得给咱们都安排上,不安排,你就省省力气别去了。
温崖即刻送她个自不量力的白眼。
抬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将夏微微手指抠开。
青梅取了红膏泥却不见夏微微,立刻就紧张了起来,一抬头,瞧见的就是夏微微的死皮赖脸。
也不管夏微微这么坚持的要抓温崖是什么事,她上前就帮着温崖将夏微微扯开。
连句感谢都没有,温崖直接走人。jujiáy
可不敢管温崖这是要去哪,青梅忧心忡忡:“你这是做什么想找打”
温崖动起手来一点也不含糊,对自己也没手下留情过,夏微微还真不敢说他不会打自己的话。
嘿嘿冲青梅干笑两声,讷讷一句:“这段时间他脾气挺好,刚刚还主动让我叫人跟他去狩猎,我就想逼一逼他,看能不能让大家都吃一口。”
“”青梅默然。
说夏微微心大不是,不说也不是。
看温部众人的精气神跟身体状况,她们的生活条件比过去的草沼各部差不了多少。
瞧她们听到肉干,鱼干时的眼神,那个馋肉的感觉也跟过去的她们相差无几。
这时候当着她们的面煮肉,这简直就是对温部人的考验
难怪孩子铁着头硬往温崖身边凑了
目光追像温崖的背影,青梅剁了剁脚,之后安排夏微微:“你让他等等咱们,我去叫你青木阿爹,大不了,多煮些汤。”
肉吃不上,喝口汤也比闻着肉香不能吃好
青梅自觉没本事说服温崖今儿别吃肉,只能往还不知道在哪里的猎物打主意,而被夏微微追上的温崖,根本就不鸟夏微微,兀自向前走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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