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首领对青木太过信任,而过去的十天时间里,什么期待情绪都被消磨殆尽,大伙都没了搭顺风的希望,这风向的突然改变简直让各部众人措手不及。
当前后草筏上的大伙都准备好,风居然停了,整个湖面流光潋滟,仿若一巨大镜子。jujiáy
站在行令台上的夏微微,跟处于台下的青木大眼瞪小眼。
前一刻有多高兴,这一刻就有多失望,懊恼。
东风天里突然的北风堪比凤毛麟角,问题是,她居然没抓着那个机会
“没关系,我们知道风向开始改变就够了。”青木安慰。
夏微微太郁闷了,可不管心头有再多的自责,没风了就是没风了,她便是切腹谢罪都没用。
“我明白的”点点头,夏微微挥舞旗帜,要求各部草筏收起风帆。
天气并不是人能把控的,没风了就是没风了,谁都说不出抱怨的话,见前头旗帜挥动,立即便跟令行事,不多会,等着风力驱动的草筏就回归了人力驱动。
“青木阿爹,你去休息吧”
弄了这么一出,夏微微没什么精神,青木有些不放心。
“阿爹不累。”
瞧了青木一眼,见青木有让他来的意思,夏微微直接让位。
青木说的不错,知道风向开始改变就够了,而风向一旦开始改变,随时都会转换,她得聚精会神,把握下一次风向转变的时机。
对于风向,温崖的感知比任何人都要灵敏,可夏微微并不想太过依赖他。
扫了老神在在的温崖一眼,她兀自向前,走向位于草筏靠前位置的青梅。
青梅并没想到夏微微这会会过来,没有盯着她,青木却一路目送着。
是以,当离夏微微不远的小樱站起时,他眉峰悠的挑起。
显浅的道理小樱都懂,这段时间不骚扰夏微微就是因为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打算给夏微微多些时间。
然,刚才突然转变的风向却打破了她心底的平衡,怕在不从夏微微口里抠出些什么就没机会了。
当夏微微走下行令台,她毫不犹豫站起。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想到办法了没有”拦住夏微微,小樱那叫一个直截了当。
小樱一贯自信,面对夏微微更多着三分傲然。
明明是求人的一方,脸色,语气却硬生生做出了施舍的意味。
好似她能屈尊降贵跟夏微微说句话,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让开”夏微微沉着脸。
这会的她一点不想跟小樱掰扯。
小樱并不习惯面对强势的夏微微,在夏微微冷凝的视线中变了脸色:“你什么态度”
夏微微:“”
她态度很明显的好吗
不想理会小樱,夏微微移动脚步,却不想她往左小樱跟着往左,她往右小樱跟着往右,就是不给她这个方便。
目光一禀,夏微微眼疾手快的出手,下一秒,小樱的痛呼声就响了起来。
“啊痛,痛”
“放开,你放开我啊”
小樱突然站起,关注她的只有看得到她的草筏后半段人员,这声痛呼,直接打扰了最前头的青梅等人。
哪怕是听到小樱的痛呼回的头,当看到跟她站在一起的人是夏微微时,青梅等人都自动忽略了小樱,目光紧紧落在脸色沉静的夏微微脸上。
“小樱这丫头”青梅咬牙切齿,一脸的要给小樱个教训。
处于拨水轮另一边的粉樱则急黑了脸。
这一刻,她后悔了,后悔跟小樱那棒槌和好。
在夏微微跟小樱两人之间,便是小樱的阿妈都不自觉将挑事的人定论在小樱身上,更何况其它人
当人群将两人包围,夏微微是那个被保护的,小樱是那个被怒视的。
“微微,她打你哪儿了”
双手压着夏微微肩膀,青梅将人从头看到尾,在没发现任何的伤痕时还不罢休的直问。
“她没打到我,是我打的她。”目光与小樱狠戾的视线焦灼着,夏微微先回了青梅一句,之后,语调下降,充满警告意味:“下次在跳我面前来,疼的就不是这么一小会儿了。”
夏微微不说话,大伙误会就算了,她都开口了,大伙还用责备的视线注视她。
小樱哪里受得了,拽着自家阿妈站直。
“听见没有你们听到了吗她说了,她打的我,她打的我”
“那也是你找打。”红李不客气回怼。
目光从夏微微身上转到小樱身上,榛子跟着一句:“微微自来和煦,说话都挑好听的说,能出手打你,你得多可恶”
“我可恶”小樱被气得倒仰,眼神一一扫过女人们,见女人们都一副就是这样的嘴脸,直接跳脚。
“阿妈,你看她们,太欺负人”
被紧紧拽着的粉樱蓦然。
小樱的意思她哪里不明白,不就让她帮忙找回场子,可这场子是她能找的吗
她要敢帮忙,这些女人能顺理成章揍她。
没几天就能脱离大部队了,她才不会自找这顿打。
反手,粉樱拽住小樱被气到颤抖的右手,尽可能的,她暗示:“不是告诉你,别惹微微生气”
“我”
小樱简直不敢相信
夏微微都说得那么清楚了,自家阿妈居然还将错误怪在自己身上。
她是什么大冤种
甩手,推抵,小樱气闷的不让自家阿妈触碰自个。
她阿妈是靠不住的,她已经深刻明白了。
小樱摆开架势,打算大杀四方,让夏微微跟女人们明白,她并不是好惹的,夏微微却不想跟她在这胡搅蛮缠,见她推开粉樱,冲青梅便是一句:“阿妈,我得主意风向,走吧。”
如果说,女人们前一秒还奇怪夏微微怎么会先动手,那夏微微这句话一出,什么疑惑都解开了。
草筏行进了十天,除了第一宿,在没碰过陆地。
夏微微是提出走水路的人,这一路能否安全到达目的地,她心头的压力恐怕比任何人都大,何况,刚才的北风就是因为大意错过的。
心思一转,女人对夏微微的突然出手,不止表示了理解,还觉得心疼。
“青梅,你先带微微回去。”一边说,红李一边搙袖子,一副嘴说没用就用武力解决的架势:“这里,咱们跟她们母女好好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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