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自己,夏微微觉得,她们这群人里还有一个麻烦鬼。
目光悠悠转向不远的山包,她讪讪一句:“温崖一点也不好说话”
身躯一僵,青木这才想起还有个温崖来。
顿时,他怀疑:“说这么多你其实是想告诉我,我们在努力都不敌温崖那小子一回轴吧”
“不是。”对青木,夏微微很诚实:“我只是想让大家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而已。”
青木无语了。
相比对大家的提点,他更想这孩子想到应对温崖那小子的办法。
那小子,真不是她们想法子保护了,就保护得了的。
“回头我跟他谈谈。”
青木无言,脸色黑得能滴墨了。
对眼前孩子,他能说很多,对那孩子,他什么都不能说
“青木阿爹,温崖的事先别跟大伙说。”
青木低叹:“我知道的。”
想着温崖那怪脾气,青木在沉默了一会后劝导:“别脑,别怒。”
“我要恼羞成怒,确实正合某人心意”夏微微讷讷一句。
对于温崖,她是真不知该如何对付。
那丫的不止有绝对的武力值,还奇葩的瞧她不顺眼,惹毛她,激怒她,对他好似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而她,一旦控制不住情绪,整个人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可不想什么时候,被告知自己已经将自己给卖了
蓝羽等人扛着瘦弱了许多的天鹅走近时,两人脸色已经收敛,见只有两人了,他也不觉奇怪。
“微微,温崖是不是还要继续捕猎我见他抓了不少石片。”也就是回来时遇到拿着石片的温崖,他们才会在外头耽搁这么久。
哪知那小子怎么问都不开口,没趣的,他只能先带着人回来了。
就温崖手头抓着的石片,蓝羽便基本肯定了温崖还要继续捕猎的实事,这一声不是真询问,而是无趣的嘟囔。
是以,他并没要求夏微微的回答,指了指大伙扛着的天鹅,让夏微微安排后,他便看向青木:“咱们干嘛”
各部首领已经回去安排了,他们的活儿自然已经决定。
不知他们走后弄出的那一着,蓝羽一群完全沉浸在好好搓一顿的喜悦里。
这时也不是多说什么的时候,青木示意蓝羽边走边说便兀自踱步。
原地,夏微微瞧了瞧男人们放下的天鹅,见都是被掰断脖子死亡的,身躯都还有余温,立即喊向青梅,红李等人。
刚死的天鹅还能放血,放过血的鹅肉更好吃,而血豆腐又是一个菜了。
夏微微打定主意,要好好弄个暖桌宴,对任何潜在的菜色都不放过,而青梅等人早就等着夏微微安排了,她这一开口,该拿石刀的拿石刀,该端盆的端盆去。
不多久,一小盆盐血水就被摆到了一边,等各部女人运着锅碗瓢盆跟藕粉渣过来时,她们已经在开膛破肚了。
虽说夏微微想好好的吃一顿,但能霍霍的东西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当各部首领家女人,将各部大伙添加的糖,盐送到面前时,她着实有些惊喜。
“既然要好好吃,那便好好吃。”玲玲被夏微微不可思议的眼神逗笑。
人家都提供了,夏微微当然不会说不要,盘算着就又添了两碗。
中午抄鹅杂肉,煮血豆腐莲藕汤,蒸藕糍再加一个红烧鱼块,一个馅饼。晚上煎鲜肉饺子,蒸藕夹,腊大鹅,酱糖水藕,焖红烧鹅块,炸肉糜莲藕丸子,煮糖水粉圆配高汤粉丝。
人多力量大,而好的调度者让整个宴席制作井井有条,太阳爬至正天,一盆一碗的食物便被端上桌。
从未吃过宴席的人们,那叫一个迫不及待,一口馅饼一口菜,吃得那叫惊艳,欢喜。
当然,她们更快发现,大半馅饼,一块鱼外加几勺子鹅杂肉,血豆腐莲藕汤后,期待了一早上的胃,便被撑得在无法往里装。
“这可咋办”托着半块馅饼,红李欲哭无泪。
她从未想过好吃的满桌子,自己却在吃不下去这种情况。
“咯”打了个饱嗝,榛子也觉得很无语:“藕糍还没动勺呢”
“我看,晚上那些只能留着明天吃了。”黄桃见孩子吞了饼屑,又给她塞了一点点。
“晚上这些还真够吃了”浆梨苦笑。
将剩下的馅饼搭放在碗缘,荷花纳闷:“怎么就没人想起,咱们如今的胃口不如以前了呢”
这可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几百号
几百号人,居然都没人想到自己如今的胃口大不如前
相对无言的女人们,瞧着桌上还剩一半的吃食,满心懊恼,不过,责怪夏微微的心思却谁都没升起。
不止没觉得这事应该怪夏微微,还挺怕有人怪她。
不自觉的,一个个左顾右盼,就见周围人群跟她们一样,托着大块小半的馅饼愁眉苦脸的瞪着方桌上的小盆大碗。
“红李阿姐,你说要不要找青梅阿姐说说去”榛子越瞧越担心。
虽说各部如今相处融洽,阶级也并不存在,但人群习惯抱团,部族与部族之间也需要维系情感。
各部首领自然而然的坐到了一起,各部首领的女人们也自然而然的相聚到了一块。
她们若去找青梅,势必会惊动她们。
“你青梅阿姐精明着,咱们最好不要去搅她思维。”眼神转了一圈,她将馅饼送到嘴边轻咬:“我们注意着点周围就好。”
“你说得是”榛子嗖嗖的将视线扫向四周。
不其然的,在转了一圈后,跟平部的大苹对上了。
只见大苹捏着馅饼,一脸还想吃却吃不下的纠结。
榛子:“”
大苹:“”
“这也做得太多了”林枝兴奋又不怀好意的声音忽的响起:“阿缺这是什么意思居然让咱们弄这么多这是想要浪费”
声音挺大,吸引了周围不少人。
突然感受到人群的目光,大苹只觉得一股热气只冲脑门,猛的转身,她呵斥:“吃还塞不住你的嘴。”
“阿妈”林枝不满。
大苹警告:“别忘了你答应过首领什么”
嘴唇翕动,最终,林枝噎着气撇开头。
她已经不敢了,真的不敢在挑衅首领的权威了
见她不在开口,大苹充满歉意的回头对榛子一桌笑言:“别往心里去。”
榛子等人敏感的捕捉到周围人对林枝的不满,顿时呵呵只笑。
“不会不会。”
“不会的。”
虽说微微将东西算多了,吃不完,但大伙却没有怪罪她的想法。
这可是她们刚才不敢想的
可能是心情忽转,也可能这么点时间又消化了一点点,回过身的榛子等人或拿着饼啃,或端着碗喝汤,一时居然又吃将了起来。
当然,也就多吃了那么一两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