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微说得这么明显,榛子就是想听不明白都不行,可也就因为听得太明白,她才会漏出一脸便秘的模样。
人跟人的不同她早就清楚了,可直到今天,她才真正明白了天壤之别这四个字的差距。
与面前孩子相比,她不止白长了年纪,也枉长了脑子
人家孩子是走一步瞧三步,她是走一步蹲一坑,要没人提点,她能顺道死坑里。
“按道理,蒸出来的粉浆水分会更多。”
“对,榛子阿婶说得跟我想的一样。”夏微微一脸的你好厉害:“按经验是这么回事,可事事总有意外。”
榛子嘴角,遏制不住的抽搐。
她一点也没有被夸奖后的开心欢喜,反而有种智商还在胎盘中发育的忧心感。
人家孩子要不将她当婴幼儿对待,能漏出这样鼓励的笑,能说出这种激励的语言
榛子严重怀疑自己跟夏微微颠倒了。
其实夏微微才是那个活了二十七个年头的老油子,而自己才呱呱坠地。
心头暗笑这榛子这幅大受打击的模样,脸上,夏微微却不显山露水:“榛子阿婶,我的想法,皆有依托,在想到蒸之前,必然是煮,就像孩子,在走之前一定有个爬的过程一样。”
有根有据才能生出看是毫无瓜葛却有连带关系的法子,而想得多了,思维也就更精进了。
猛然间,榛子醒悟了过来,夏微微为什么会对阿翎评价那么高。
相比她们,能见缝插针的阿翎是另一个高度。
目光悠悠回转,最终落在不远处闷头杵藕粉渣的阿翎身上。
“有时,太聪明好像也不是好事。”
“过于聪明的人容易自负,眼睛一旦被蒙蔽,能拨开遮当目光薄纱的就只有自己了”对于阿翎,她也挺失望的。
夏微微这句话太超出年龄了,她这话引得榛子又是一阵自我怀疑,越发觉得自己活颠倒了。
“榛子阿婶还有什么疑问吗”眨巴着眼,夏微微无辜至极的问。
讷讷的,榛子摇头:“没了。”
“那我拿蒸锅去了。”
“好。”
榛子那句疑问大伙都听在耳里,夏微微的解释她们自然也听了个顺便。
这段时间,挖空心思都没个主意是怎么回事,当然也就不用谁说了。
“青梅,要不我们一家分一包糖出来”红李掐着衣摆,挤呀挤的挤出一句。
双目圆瞠,青梅将自己的不敢置信表现了出来:“”
红李嘴角试着翘了翘,最终打消微笑的心思:“循序渐进的事,断了章节后在想起来,恐怕会很难”
“有陷阱,还有干肉,食物方面我们应该不会在那么困难了”讷讷的,榛子一句。
食物不会是大问题,那糖是不是也就不用留到那时当做秘密武器了
被榛子这一提醒,青梅顿时恍然。
“那丫头刚就这么想了”
明明说着用盐的,不过转个身的时间就变成了糖。
那孩子一像严谨,怎么可能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糖的重要可是她告知大伙的
转眼,青梅看向灶房方向,就见夏微微端着蒸笼出来。
“这丫头”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想到刚刚跟着青梅嚯嚯的自己,女人们就觉得脸疼,见夏微微越走越近,居然有些着急。
“青梅,你说这事成不成吧”红李扯扯青梅,让她赶紧拿主意。
张张嘴,青梅最终道:“回头我问问青木。”
男人们可比女人们更明白,这事要是说起,绝对不会有人持反对意见,然,这么大的事,跟男人们说一声是必须。
女人们的目光太过灼热,琢磨了下,夏微微觉得不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的关系。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的问。
青梅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的面部柔和起来:“你觉得蒸粉浆放糖更适合”
“呃”夏微微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接过孩子端着的蒸锅,青梅温和道:“你要是觉得蒸粉浆放糖更适合,那就用糖吧。”
咔吧咔吧猛眨了几下眼后,夏微微转眼看向笑得异常慈爱的红李:“”
我青梅阿妈这是肿么了
“噗嗤”红李被夏微微这一脸的我是不是在做梦逗笑。
在夏微微我很认真的眼神里,她收敛笑意:“微微,你青梅阿妈不过是突然想起咱们有陷阱了而已。”
突然想到了陷阱,自然就觉得糖没那么重要了,糖既然不那么重要了,想吃当然就没什么问题了。
“真的吗”夏微微心里翻飞着软软粘粘的糯米糍,甜甜的香煎凉糕。
青梅对夏微微这表情太过熟悉,见夏微微又漏出这个表情,突然有些后悔话说早了。
嘴角的笑微凝,夏微微自我安慰:“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就不多捣鼓了。”
“微微,阿妈不是反对的意思”将夏微微拉倒跟前,青梅耐心的说出原由。
还以为青梅是怕她用太多糖,突然反悔了,却不想是不想在男人们不在时吃独食,夏微微都想怀疑青梅智商是不是退步了。
“青梅阿妈,我就不能先做少点”
“呃”这回换青梅没话说了。
“噗”红李夸张的笑了起来:“就说我们不用挣扎了吧”
这么多人的脑子都转不过人家一孩子,她们还有什么脸面在人家孩子面前拿大
夏微微根本就不知道这么短短一小会时间,女人们经历了怎样的心里路程,见一个个那复杂纠结的嘴脸,夏微微满眼问号。
“没事。”青梅推着夏微微的肩膀:“要阿妈干嘛”
心头虽有疑惑,但大伙的嘴脸一看就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夏微微当然识趣的不在多问。
吆喝着青梅加火烧水,她快速调和粉浆。
因要做藕糍跟凉糕,她调出了一稠一淡两小盆粉浆,待将粉浆上锅,她回头拿糖。
这次的糖水她并不打算放油,但为了增加藕糍的味道层次,她端来薄荷油。
青梅就在身边却没有盯着她用糖,夏微微一时不注意将糖浆熬得粘稠,而有制作粉丝,粉圆,粉饼的经验,夏微微对水粉的搭配已经有了一定经验,当锅盖揭开,一锅弹性十足,一锅粘得能敷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