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草没什么后力,燃起来快,灭起来也快,这会功夫,灶房里已经没有新的气雾产生了,进去收拾什么的已经可以。
“我这就去重新煮。”
大锅她虽然盖得快,但青木那一盆水的威力更巨大,在她合上锅盖的那瞬间,草木灰恐怕已经落进大锅里了,更别说其它那些没想起来的。
突然之间,青梅想给灶房里的每个锅盆碗盏都配上盖住,那样再有今天这样的意外发生也不用担心。
“我用小锅煮,很快的。”
夏微微就是在没眼力,这会也看出青梅的担心了。
转眼,她问像温崖:“用不用重新给你做”
温崖眼角余光都没赏夏微微一个,不过,他提步跨入灶房的举动却给人遐想空间。
“青梅阿妈。”伸手抓住想要跟进的青梅,示意她不要着急后,夏微微跟着温崖的脚步跨进灶房,就见温崖淡定拿碗清洗,然后掀开锅盖。
一个一个堆叠起来的大碗只有最上面一个落了烟渣,为了待会不用麻烦,夏微微将其余大碗翻扑了过来,而见温崖并不计较这点烟渣的模样,她快速将昨晚余下的肉条送过去。
温崖这幅将就,不骂不怪的举动又一次让青木夫妻震惊,相对一眼后两人默契的跨进灶房。
层柜上的锅碗清洗一下就好,锅里的热汤吃着也没问题,昨晚剩下的干肉更不受什么影响,沉淀在大盆里的藕粉却必须尽快处理,放置在小盆里的干藕渣也得快些盖上。
一旦这些烟渣沉淀,那怕在用心清洗,这回的藕粉颜色也不会好看,而落了烟尘的藕渣一定不合孩子心意,温崖留下的肉块更是不好清洗。
两人默契十足,一个直奔大盆一个直奔层柜方向,当夏微微回身查看灶膛里剩余草料的干湿情况时,两人一个已经抬起大盆,一个已经盖好干藕渣。
好似那轰隆一声将两人的理智收敛回来了似的,青梅在盖好藕渣跟鹅肉后,慌忙回头帮夏微微点火烧灶,而青木在将沉淀了一夜的清水撇去后兀自打水漂洗藕粉。
灶房里夏微微三人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清理着,温崖则慢条斯理的吃他的饭,待吃饱喝足,洗了碗便转身离开。
夏微微三人吃不吃,今儿她们会忙些什么他都不胜在意。
“青木阿爹”
吃饱,夏微微终于开口。
这会青木已经调节好心情,夏微微就是不开这个口,他也正打算说。
孩子提出的东西,或许知道解决的办法。
可巧,孩子也等着吃好说事。
青木顿时将心里的担心娓娓道来。
担心陷阱伤人,怕孩子们不听话。
还真是出乎夏微微的预料,一时,她忘记收敛表情。
见夏微微脸上那颇为意外的神色,青木心头也咯噔:“这事咱们在慢慢想想,你别心急。”
自己心急火燎到失神,却让她别着急。
夏微微都不止该说青木什么更好。
陷阱并不是她昨儿的突发奇想,事实上,这想法是一开始就产生的。
水潭边诱捕鱼获的小型陷阱,跟森林里抓捕大型动物的坑洞对她来说并没差别,而这些陷阱的危险性,她自然一早就考虑过,也就是心里有数,这会才敢教孩子们。
“青梅阿爹,我是这么想的”
嘚啵嘚的,夏微微将在湖北聚集地刻画陷阱图案给人提示,并在进入森林时,用深浅不一的示范陷阱让后至的人明白,什么样的标志代表什么程度的陷阱,而落入陷阱后该怎么爬出来,又怎么利用他们制作的陷阱的想法说了出来。文網
“青木阿爹,夏季聚集地不说聚集了所有人,但大部分人会汇聚到哪里去,咱们若想万无一失,至少得聚集夏季聚集地半数的人口,这庞大的数字对我们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
“咱们在前头挖陷阱,后头的人不说全部捡用,至少会有不少人能利用它,到时,虽做不到让咱们这条线路上的人都像我们靠齐,但绝对能得到我们力之所及之外的惊喜,各部女人不都是外来人员”
不说一传十的将陷阱捕猎的方法传播出去,那么多人帮忙,至少比她们卖力气拉拢人来的更迅速,而一旦猎物不是问题了,她们的部队也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了。
其实,她更想算计小樱母女一波,让她们母女上前开路,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不停考验,她发现那母女根本就不堪大用,别到时没带着人在前头挖陷阱开路,倒是带着人杀回马枪收拾自己
那母女的脑回路真不是她这样的正常人能理解的,她不得不防备着些她们
“青木阿爹,我知道各位叔伯,阿妈阿婶们当心孩子们,而孩子们心思浅薄,若是这会不将她们教好,回头恐怕会出大事。大伙好好的各家大人自然没话说,一旦出事,青木阿爹怕会成为众矢之的我不希望青木阿爹因为我让人憎恨。”
说到底,她也不过俗人一个,对自己,对自己在意的人愿意付出的更多些,而有些东西,当说时就应该说出来。
没人次次都能猜到别人的想法,毕竟谁都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
果然,夏微微这话一落,青木就是一阵感动。
他也是人,对孩子好虽然是自己的意愿,虽然没想过回报,但孩子相应的付出却会让他升起种值得感。
在那么的瞬间,就觉得对这孩子再好都值得。
“你这丫头寻思那么多做什么”感动的,青木揽上夏微微肩头,同时也懊恼自己还不如一个孩子有用:“以后有什么想法只管跟阿爹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至于大伙,咱们能帮的帮了,领不领情在个人,人跟人不同,咱们左右不了别人的思想”
对于这夫妻动不动就搂一下自己,夏微微表示已经习以为常,只是,这会她可没时间让她们渲染情绪。
“这会大伙应该还没吃好,青木阿爹,你快些帮我杵藕渣。”
心头大石落下,夫妻两哪里还会耽搁夏微微的时间,拿起石碾棒就坐等夏微微给两人分配藕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