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微觉得吧,温崖会主动靠近自己,对自己会比别人多一丝耐心,这并不是两人都是孤儿身份,而是两人都是外来者的原因。
对老乡什么的,人们总是多一丝包容。
青木他们就不同了,可不能让青木去烦他。
随手将草被一甩, 夏微微抓向拐杖“青梅阿妈,我知道轻重,过过嘴瘾而已。”
张口,青梅想继续说服夏微微,可看夏微微那你放心我都明白的眼神到口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她不是不明轻重的人,就是因为太明白, 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委屈了你了”
没忍住,青梅将人揽进怀。
就怕她又来一顿自责, 夏微微连忙转移话题:“青梅阿妈,你煮了骨架没”
“煮了,早上吃莲根,晚上在煮煮就能啃骨头了。”心头低叹一声,青梅跟着转移话题:“待会我们出去就将中午吃的莲根带出去,中午时就不用进来了。”
鹅肉很难煮,而多少扒着点肉的鹅骨头谁都舍不得扔。
想吃,必须多想办法。
一早一晚煮两回,到还真是好法子。
“顺道将桶锅带出去,回来时好打水。”
“刚你青木阿爹他们才出去拉了。”
“一去一来总要时间,这点时间薄荷叶都能摘一小盆了。”
“确实”心思回转,青梅即刻点头:“大盆能装不少水,今儿就多带几口桶锅出去。”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到火堆边时自然住口。
夏微微刚刚情绪波动那么大,一路过来青梅都小心观察着,见她对端坐火堆边吃着莲藕的温崖不为所动,这才放心。
尽量不让自己去看温崖,尽量让自己不表现出气恼的情绪, 夏微微这顿饭吃得有些难受,胃口不是很好,大碗里的食物不过少了一半就在吃不下去。
将大碗放在一边小盆里,剩下的准备晚上吃。
“我吃饱了,换药去了。”
“怎么就吃饱了”青木蹙眉。
“我舀得多。”青梅边说边对夏微微扬眉,让她去。
青木:那里多了
心头虽不赞同青梅的话,但青木到底没多问:“去吧。”
这段时间的药都是黄桃准备的,大伙还没收拾好,她这边就将多鱼跟自己的药包好了,而见青梅倒水,过来等人的蓝羽好奇一问。
听到青梅少浪费时间的话,顿时觉得当头一棒:“回头我们也一次多拉些水。”
这会让大家回转又得耽搁一阵,不如明天早上多拉些。
几部都先后起来,都着急,青部跟蓝部到达水边没多会各部也就相继到达了。
分点筏子,收集材料,制作,拼装,这一天, 大伙是忙得陀螺转。
下午,太阳还老高,速度最慢的热部也开始了首航试验。
从热部的筏子上转到冬部的,在从冬部的转到岩部,逐一的,夏微微查看着各部筏子的吃水,速度,以及大伙的配合能力。
“微微,回头我们在装两波水轮。”
快过,现在这速度青木是很不满意的。
想来想去想出了多加几个波水轮的办法。
“若无意外,现在这速度很好,若有意外,多几个波水轮咱们能多些保障。”
事儿确实是这样,可若多加几个波水轮,不止会增加筏子的重量,无力施加的波水轮还会产生多余的阻力。
夏微微撑着下巴考虑了半天,心头想法形成。
不过,她没有立即说出:“回头有时间了慢慢捣鼓。”
青木太了解夏微微了,她这模样哪用多说。
扬声,他冲大伙喊道:“回头吧,今儿就到这了。”
“青木阿哥,让女人们先进去吧,咱们多练习练习。”长竹觉得船片太难把握。
石头等人兴致也正高:“青木,回去也不过等着,就让我们多练习练习吧。”
早上才说了要收集薄荷叶的话,这会太阳还老高,不说今儿就能将大家需要的薄荷叶采集够,至少也能给往后几天减少些工作量。
张口,青木就想说回头有的是时间。
然,就在他张嘴想说时,夏微微抬手扯了下他。
“青木阿爹,大伙难得这么高兴,就让大家高兴高兴吧。”
历来只要夏微微开口,青木就很难说不,只见他瞅着夏微微片刻,而后扬声一句:“送微微回去。”
不想回去的可不止青部男人,不多久,人群分成了三拨,男人们相互交换着岗位,琢磨筏子的控制技巧,女人们直接从水边分散开去采集薄荷叶,孩子则回去煮饭。
早上就煮过一阵,晚上煮起来容易了许多,不到两个小时,各家锅里的骨架就软烂到脱骨了。
退了火,圆圆凑近夏微微:“咱们要不要去帮忙”
看了眼天色,摩擦了下脸颊,夏微微摇头:“我不去。”
附近的薄荷早就被她们采集一空了,这一去走得有点远,恐怕摘不到多少天就黑了。
张口,圆圆想说夏微微自私,可夏微微并没给她那个机会:“我想把明儿的食物准备好,明儿我们要去采集长茎草。”
“干吗,你还想煮糖”心思一转,圆圆就质问出来:“你还真将青木阿爹,青梅阿妈当你阿爹阿妈”
夏微微一个成年人,根本就不将圆圆的小脾气放眼里。
她这你脸也太大了吧的表情更影响不了她半分。
勾起嘴角,夏微微欠欠的问:“怎么羡慕”
“谁羡慕了。”跺跺脚,圆圆没好气的转开,片刻后阿翎走向夏微微。
“微微,咱们早上编织,下午打土砖,去不远,不用早早准备食物。”
“我只说我不去,没阻止你们。”
阿翎静默三秒后腼腆笑起来,片刻后带着孩子们离开。
许久没这么安静,夏微微一时还有些不习惯,呆坐了好几分钟后才小心的将大锅里的骨架汤舀出。
添加上水,再在火堆里塞几个草疙瘩,这才抱着个小盆往青木夫妻的帐篷边去。
相比大家,夏微微要自信得多,吃起肉来那是一点也不客气。
躲在帐篷里瞄着,见她接连跑了几次,先后将三小盆晾干水汽的鹅肉清洗下锅,小樱心头那叫一个奇痒无比。
等了又等都不见有人进来,一股恶意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