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结合自己的专业知识与红李阿妈的经验常识红,夏微微得出了产妇身体素质不太得行,胎儿比较羸弱,并急出生的结果。
于是,在结合了自身断论与红李阿妈等几个年长女性的接产经验后,她将暂时照顾,观察产妇身体情况,产道情况的工作交给了她们几个年长女性。
经过那一摔,黄桃阿婶有了早产的迹象,但因时候不到,孩子一时半刻根本就生不出来,所以,她认为相比她估计的产妇生产后有可能面临的大出血,新生儿并发症什么的棘手情况,如何让产妇坚持着将孩子生出来才是重中之重。
毕竟,无法维持住产妇的体能,精神,这孩子连出来见个面的机会都没有,她又哪里有机会去处理那些后续状况。
第一次接产,夏微微也紧张,而为了这一大一小两条人命,她强迫自己冷静,于是就有了接下来这的一系列的安排。
“榛子阿婶,你带人采集些水蓼,美人蕉,薄荷回来。水蓼跟美人蕉各一捆的数量就好,薄荷叶则多摘点,尽量摘叶子,也尽量摘干净的,那样回来后就不用费力清洗”
“寻木阿叔,你带人搬些平整的石块回来,不拘大小,只要你们能拿回来的就拿回来,青木阿爹,你们捞几条鱼,越大越肥越好的那种,等鱼捞起后你们尽可能多的挖掘莲藕。”一连串的,夏微微安排了出去,并在众人下意识寻队规整时,她转向目光熠熠,等待任命的黑石:“黑石阿哥,你带大家去我陷阱边将我堆放在岸坡上的红膏泥搬进来。”
没有什么是比黄桃安全生产更重要的,而相比干巴巴等着,做些什么转移一下心头的注意力似乎是个好注意,因此,在这个时候,夏微微让干嘛众人就干嘛了,就是粉樱都破天荒的没找茬。
“快些,时间不等人,天黑了啥东西都摘不到。”嘴里嚷嚷着,粉樱也快步朝着帐篷后走,而听她这一说,众人都焦虑起来,于是,很快的,帐篷中心就只有夏微微一个人了。
仰头,看了眼灰突突的天色,她脚跟一转,奔向自个帐篷。
当夏微微将前两天做出来并晾得半干的锅,碗,瓢,调羹烧上时,青木等人送来了她要的大鱼。
青木是真将她的话奉为圭臬了,也为了黄桃下血本了,不止选的都是十五六斤往上走的大鱼,还直接就抓来十四条。
确定大鱼鱼腹上的油脂层够宽够厚,夏微微轻嘘口气,脸上表情不由放松了点。
眼睛紧紧盯着她的青木见状,顿时觉得自己这将今天抓到的全部大鱼整来的决定做对了:“要怎么处理”
“我”不经意看到大松阿叔捋湿发的动作,夏微微将我处理就好噎了回去:“将这些油脂取下来切成薄片。”
不疑有他的,男人们立即行动起来,而有人帮忙切鱼脂,夏微微也就不用等着烧制着的那些陶器了。
她回帐篷将盛放岩盐块的桶锅腾出来,也没去水边清洗一下她就将桶锅放到火边,而后,在男人们的疑惑中将已经切出来的鱼脂捧进锅中。
“阿缺”青木有一连串的问号。
他想知道火堆里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是要用来干嘛的,更想知道她在对这些鱼脂做什么
这气味,有些像那天他尝到的熟鱼味道又有些不像。
黄桃吃不了这么多,阿缺这时候也不可能给大家做吃的。
在青木的满心疑惑里,夏微微抬头看向他,然后,在青木以为自己就要得到答案时,她说:“青木阿爹,我还等着要莲根呢。”
对,还有莲根。
赫然想起他们还有一个任务的青木立即按捺下心情,认真切鱼片,而夏微微,她连转头看一下其他人的表情都没有,兀自的将各人又切出来的鱼脂捧进桶锅。
若情况稍微缓和些,她不止能跟大家解释烧制着的这些陶器,即将炼制的鱼油,就是她那一系列的安排她都能说出来。
然而,时间紧迫,她要做的那些事又没一件是他们能理解的,为了不跟她们掰扯,为了能顺利达到目标,她最好忍着些嘴为好。
心头有数,在之后的时间里夏微微是能不多嘴就不多嘴,能让他们自己感受就让他们自己感受,可众人的忍耐是有界限的,能感受的是局限的。
她们能吞着唾沫闻着油香,看着怪异灯塔里的微弱火苗跟肚子里馋虫做斗争,竭尽全力的压下抬起油灯碗一口将哪所谓的灯油干了的冲动。
能无视各种形状的器皿的形成与它让人无法言说的手感,听话的抱着,背着它们去水边取水。更能像木偶似的敲敲砸砸洗洗,切切揉揉捏捏而不去猜猜它们的用途,却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将那么一大碗的鱼油倒进那一大盆的薄荷汁里。
“”
“”
不是说那灯油见水会炸火花
不是说火花炸起来容易引发火灾
不是说水气多了油灯就燃不起来
那她这是在干吗
炸火花玩
还在想看火灾
想将整个草沼烧了
“阿缺”抬着手,壳子爷爷只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这些鱼油,能点多少盏小灯,这些小灯又能照亮多少黑夜:“你这是干嘛啊,那得好几条鱼呢,你真以为咱不缺大鱼啊,要是明天没那么大条的该什么办”
“你这孩子,这是要做什么啊,这可怎么办”手忙脚乱的,壳子爷爷是想捞却不敢伸手,不捞一下又不甘心:“你快些将它弄回来,将它弄回来。”
准备快制薄荷精油的夏微微有些无力:“待会弄,待会你看着我弄。”
众人:“”
壳子爷爷:“”
待会,又是待会
就是这待会,让她有机会将那碗灯油倒进那盆绿浆浆里的。
只觉得自己又被敷衍的壳子爷爷,抿唇干瞪眼,迫切希望自己的眼神能让面前这满脸不耐烦的小屁孩识趣些。
然而,夏微微已经被他们的十万个为什么问烦了:“壳子爷爷,你这样子一点也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