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文绵绵正在说她处理远泰几个管事的事。
“实在是太过了,你说就捞了一点银子,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贪的多,还打着你的名头为非作歹。”
“仗着他们是母亲留下的人,无法无天,我怎么能饶了他们,还给我扣不孝的帽子。”
“我给你说,我可没手软,先打一顿再送官,现在还蹲大牢里。”
华旌云捏了捏她的手,“处理的好,那些人就留不得。”
双眸璀璨,盛满了欢喜,捧着文绵绵的脸低头浅啄,轻轻的将人搂紧了怀里,“家有贤内助,为夫甚幸。”
以前出门,路上从容,回程亦然,偌大的王府就他一个主子,无牵无挂,无论是赚钱还是亏钱,他都波澜不惊。
从他有了夫人,若非万不得已不愿出门,前脚出门后脚就想着回府,归心似箭,闭着眼脑子里面都是夫人的一笑一颦,想要多赚银子,想要讨夫人欢心,现在夫人还能为他守家,为他守住基业,是惊喜,是幸运,当真是越发的贪心了。
“我入了商部,远泰的事只怕也只有交给夫人了。”
文绵绵扬起脑袋,眨了眨眼,“你的心怎么这么大,你就不怕我把远泰给弄垮了”
“为夫相信夫人。”华旌云刮了下她的鼻尖,“要是垮了就算了,库中的银钱也足够我们富贵一生,还轻松。”
文绵绵干笑了一下,“其实库房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有钱。”
她把耘阳办天海信行的事说了,告诉华旌云自己出了一座宅子和三十万两的事,“花半里那里也拨出去了五十万两,亲爱的夫君,你现在其实没那么富贵了。”
华旌云笑的好无奈,“看来为夫是歇息不了了,只能比以往更加的勤勉才行。”
说着他就开始说他入商部后的计划,“我入商部准备开设一家钱行,好些商户做买卖遇到本钱周转不过来找不到路子借钱,我开钱行主要就做这个买卖,钱行开起来后,将府里的钱入一部分进去,收益必定不错,算我以权谋私。”
“另外还要设置钞纸院,现在手里的银票都是外面的钱庄印的,五花八门,我要规整下这个”
文绵绵都愣住了,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抱着华旌云的腰说道:“要不说我们是夫妻呢,上次温世子说城中有商户为了周转要借印子钱,我就想到这个事了,让任管事和魏大管事开始准备,就想等你回来后在你这里立一功的。”
“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华旌云自然又是一阵惊喜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头顶一片墨色,远远伺候着的丫头和护卫们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搂搂抱抱说话的人,念夏心想:有什么话也不回屋子去说,躺着说不是更舒服
刘田心想:真的是没完没了,王爷自从回来后就和沾在王妃身上一样,那是丝毫不考虑他们这些老光棍儿的心
这些人又哪里晓得华旌云的苦呢,若不是在这凉飕飕的夜色下说话,能说这么久吗,回了屋子还能这样说话,若还是这般,王妃该要怀疑他哪里出毛病了吧
两人又说了一阵才慢慢的回到了锦院,回了屋子念夏就进来伺候文绵绵洗漱,等她收拾完准备上床,挑开床幔的那一瞬人都愣住了,“你这是闹哪样”
只着了里衣的华旌云侧躺在床榻上,单手支撑着脑袋,见了等的人来,伸手用力一拉,文绵绵就那么扑到了他的身上,“这是走路不飘了头也不晕了人也有劲儿了”
华旌云勾唇,“有没有劲儿,夫人试试就知道了。”
说着腰身用力一个翻转,低头就吻了下去
长夜漫漫只为倾诉思念,冷风吹散了乌云洒下些许的月光,须臾那新飘来的云又将月色完全遮挡,让这天重归于黑暗
次日一早,许多百姓开门的瞬间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好似这天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冬日,只能转身回屋将那已经装箱的衣裳重新裹上身,搓着手说着:今年这场倒春寒来的猛烈。
倒春寒的寒风也不能阻挡大伙儿看热闹的心,今儿可是问心学院第一天招生报名的日子,闲来无事的人都想去看看热闹。
文绵绵拖着睁疲累的身体起了个大早,哈欠连天,感觉刚睡下怎么就起来了呢,反倒是一旁的华旌云气色比昨日好了许多,颇有两分神清气爽之感,胃口也不错,还吃了一个鸡蛋两碗粥,并几样早点。
“一块儿出门,先送你去学院,回头我出宫后再来学院找你。”
文绵绵点头,特意叮嘱,“建议你不要表现的这么精神,适当的精神不济,多少带点儿恍惚。”
“我懂。”
瞬间听人就好像没了精神,双目无神,睡眼惺忪,文绵绵笑道:“太过了啊,你这个是没睡够。”
两人说说笑笑的出了门,门房殷切的恭送两人上了马车,同时给将军府的门房金子和顺子投去了得意的眼神。
说起来就解气,昨日王爷回来,全府上下都得了二两赏银,给将军府那两人羡慕的。
两人还以为他们家姑娘要一视同仁也给将军府的人来点儿,结果啥也没等来,反倒还被王管事斥责了一顿说他们贪心,更气了。
今日的问心学院大门打开,门口站着好些学院后勤的人,他们今日是负责来引领这些人报名的,一大早那些商户就带着孩子来了学院门口排队。
学院除了学生的衣裳是统一的,先生,后勤,护卫等都有属于自己统一的衣裳。
护卫的衣裳蓝底窄腰,腰带是黑色皮腰带,参考的是禁卫军的腰带,可挂水囊,匕首和长剑,袖口特是黑色软皮绑带收口,脚蹬黑色长靴,头发竖成高马尾,整齐干净利落,还英俊潇洒,往那一站就吸引目光。
“这学院的护卫真是英俊啊,看起来就是高手。”
“有这些护卫在,这些小子送进去半夜溜不出来吧”
排队的人很激动,这些护卫往门口一站,学院更气派,都觉得自己脸上有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