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歌醒了,不晓得是不是昨天晚上终于把心里所想都说了出来还是怎么的,竟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人醒了,也回了神,晓得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夏夫人站在她床前,眼中有心疼有怨怼,以及不安。
母女俩四目相对,久久不语。
良久夏母才说了句,“醒了就起来洗漱吧。”
若是可以,她希望夏生歌能亲自进宫请罪。
吴嬷嬷上前伺候夏生歌洗漱,柔声说着文绵绵的安排,“安南王妃让老奴告诉娘娘,一切都是意外,安南王妃一早就进宫去了,帮着去周旋,让您不必担心。”
夏夫人挑眉,下意识的开口,“她有这么好心”
夏生歌淡淡的扭头,“她什么时候使过坏”
夏夫人
在她这个女儿的心里,她是不是还没有文绵绵一个外人重要
此刻的御书房里,晓得接下来要被审问,文绵绵老老实实的站着,皇帝坐着吃茶,不时抬眼打量她,越是这样文绵绵越是忐忑,她不是不晓得自己找的理由有点蹩脚,经不住深究,但总比成人自己自戕好吧。
“老六媳妇,你给朕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放下了茶盏,“你不说朕的人也会查出来。”
文绵绵低着头,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幽幽抬起脑袋,“父皇,大嫂病了,病了好些时候了,挺严重的。”
皇帝挑眉,示意她继续。
文绵绵硬着头皮说道:“就是病的奇怪,我问过好些接生嬷嬷和老嬷嬷,说有些产妇在生完孩子后情绪会变的消沉、抑郁、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症状轻的一两个月自己就好怕了,严重的会导致香消玉殒。”
“大嫂也该就是这种,我和她聊过,她晓得她病了,她知道有些可怕的想法在心里,可她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经过前几日的调整她已经好了许多了,还有精神处理府中上下的事,昨日也是母后派的那嬷嬷说话太过刺激到了她,这才伤到了自己。”
皇帝没有追问那婆子到底说了什么,猜也能猜到这丫头会挑挑拣拣的说。
文绵绵上前两步,“父皇,大嫂就是无意的。”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文绵绵几眼,外面都说皇家妯娌关系好,但这个好字在他的眼中多少是要打点折扣的,都是从当皇子过来的人,他能不知道几个儿子在说什么
出了这样的事,若是兄弟几个愿意,这就是对付老大的大好机会,老六媳妇跑来给老大媳妇说请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皇帝正要说话,内侍躬身进门,说是华旌胜来了。
皇帝宣召,华旌胜进门请安后就为夏生歌求情,“父皇,儿臣以为城中的流言蜚语不实,大嫂为人要强,绝不是那种哀怨自抑之人,更不可能做出自戕之事,她也没有理由。”
皇帝有些意外了,这混账这个时候不应该落井下石吗,还能来求情
正想着华旌晖也来了,同样是来为夏生歌正名的,言明绝对不相信夏生歌能干不出来这样的事,传言乃是有人蓄意抹黑,其心可诛。
不出意外,很快五皇子华旌钦也到了,同样为了此事而来,兄弟三个眼神交汇,面上淡笑,心里哼哼。
皇帝看着兄弟那兄友弟恭样子,嘴角微抽,这些混账的相处方式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转念一想也就有些回过了味来,果然都是混账东西,无利不起早。
兄弟三个一起出马还是要起作用的,皇帝的心情好了许多,“既是无心之失,那便请了太医好生照料。”
这就是皇帝的态度,一句话就为此事定了性质。
三人拱手,“父皇英明。”
皇帝起身,“陪着朕去园子里走走,午膳就留在宫里用吧。”
兄弟三人一脸喜色,殷切的陪着皇帝往外走,文绵绵笑着上前,“父皇,午膳有我的一份不要是有我就去凤栖宫陪着皇祖母说话了。”
皇帝扭头看着她,“老六媳妇啊,其实朕不是那么抠门的人。”
看着文绵绵欢快离开的背影,皇帝默默叹了口气,他造了什么孽,儿子媳妇都不省心,老六媳妇焉儿坏,比老六怀多了。
凤栖宫里的皇太后晓得文绵绵来了也笑的欢喜,得知夏生歌的事也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随即就笑道:“今日不说不开心的,正好福王妃和诚郡王妃也来了,一会儿等她们从凤鸣宫过来,咱们就一块儿打牌,真的是好久没玩儿了。”
文绵绵笑的眉眼弯弯,抱着皇太后的手臂,“皇祖母,人家今日可没带钱,要是输了就算皇祖母的。”
皇太后可比皇帝大方多了,“今日你要输了就算祖母的,赢了就是你的,你可要争气啊。”
“皇祖母,这个没办法争气啊”
她实力就在这个地方摆着
大年初四,文绵绵在凤栖宫陪着皇太后打了一天的牌,输了一百两的银子
大年初五,文绵绵带上年礼,挨着去看她那些刚出生的小侄子和小侄女,上午跑了两家,下午跑了三家,忙的很。
夏生歌对文绵绵很是感激,不知道如何表达感激之情的她开了库房送了好大的一堆贵重物品给了文绵绵,也不知道是不是闯了祸的原因,她居是比早前的状态都好了些,好像一下子又恢复清明,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死过一回,再回头来看,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文绵绵觉得稀奇的很,产后抑郁倒是个什么样的病,严重到可以去死,也可以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希望是真的好了吧。
姜淑拉着她说了好久的话,又显摆了她越来越可爱的儿子,“你也抓紧怀一个吧”文網
文绵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二嫂,你这是要害我啊,我怎么怀啊,我要真的怀了,我要怎么给我家王爷交代”
姜淑噗嗤一声就笑了,乐不可支。
到了初六,受林若璋的邀请,文绵绵终于一身轻松的当客人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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