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养药膳,文绵绵看着三位老人说说笑笑,觉得自己很是多余。
这上了年纪的人凑在一起总是喜欢追忆往昔,三人年岁都差不多,听那意思年轻那会儿只怕也是各家宴会上的出彩人物,只听魏老大人说:“当年太后娘娘的那幅蝶戏牡丹图可是让人念念不忘啊,上次王家那老头还说现在的小姑娘就没两个能比得上娘娘当年的风采。”
皇太后满脸的笑意,追忆一般时候起了那副文绵绵别说见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过的蝶戏牡丹图,只听太后笑道:“那图你们都不知道,是皇上和我一块儿画的,我画的样子,皇上调的色,我们一同给上的色。”
她说的皇上自然是指的先皇。
“那画儿我是真喜欢,就是到了现在也时常拿出来看。”
两位老大人很是唏嘘,魏老大人有了些惆怅,“先皇那样文采风流的人物,世间难再得啊。”
皇太后带着笑意,双目含了泪,“江山代有人才出,如今的皇上也好,先皇他若是晓得自己的儿子能有眼下这番功绩,不知道该有多欢喜。”
两个老头连连附和,又开始感叹如今的皇帝是多么的励精图治,是多么的勤勉,开疆扩土,名垂千古,皇太后的眼泪又没了,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文绵绵就一直看着两个糟老头子从远泰开始到现在都在拍皇太后的马屁,两个老头子就和焕发了青春一样,放着一桌子这么贵的药膳不吃,叽叽喳喳的说着成年往事,哦,不对,是他们当年的青春。
可以说没有逻辑可言,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老魏啊,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们京郊赛马,河边烤鱼一事”
“娘娘当年马背上的英姿极为飒爽,现在的小姑娘是万万及不上的。”
“我记得那鱼是老商烤的,说好吃的很,谁也不给尝一尝。”
“结果是他不仅烤糊了还没放盐,怕大伙儿笑话他这才着急忙慌的消灭证据,哈哈哈哈”
“说起来我们当年的日子那是着实精彩,现在的小辈们不行啊,玩儿的都是当年我们玩儿过的花样”
文绵绵嘴角微抽,说自己就说自己,干什么要把现在姑娘,现在的后辈拿来踩啊
当年的你们在长辈的眼中也是不学无术,古惑仔吧
两位老大人是一点都不管她了,更不可能去猜她心里想什么,好不容易不追忆往事了,又说起了现在,“说起来我等都不如太后啊,一下子的就得了五个孙子孙女,实在是福泽深厚。”
这个不是拍马屁啊,就是纯纯的羡慕。
皇太后笑的更欢喜了,又问了起了两位老大人的家里事,颇有不准备结束的架势。
马车到了安南王府,两位老大人总算是恋恋不舍的走了,文绵绵决定,回头两位老大人要是再敢要说她,她就要拿他们疯狂拍太后马匹的事回怼回去。
因为魏老大人在马屁中夹带私货,说要让她的孙女来陪皇太后说话,沾一沾皇太后的福泽。
文绵绵觉得,或许用不着两日她这府中就要多一群莺莺燕燕了。
实际上她料想的一点都没错,第二日早上她都还在床上,门房便来传工部尚书府的魏老夫人带着魏夫人和姑娘魏文霞来了。
“说是来给皇太后请安。”
还在床上的文绵绵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朝惜冬说,“去问逢春嬷嬷吧。”
等着人一走她又继续睡了,睡之前还特意交代,等皇太后的卧房门开了再来唤醒她。
这可是她通过上两次观察到的,皇太后喜欢睡懒觉,作为贴心的后辈,她自然不能比太后勤快啊,得要睡的更久。
果然,逢春嬷嬷听了惜冬的话,侧扭头看了下皇太后那紧闭着的房门,默默的叹了口气,“让人在前院的花厅候着。”
她家太后为什么想要出宫来呢,因为在这里可以和王妃一块儿睡懒觉。
是的,皇太后喜欢睡懒觉,这事没几个人晓得,宫里规矩多,到凤栖宫请安的也多,皇太后不得不早起,现在都出了宫了,自然也就放纵了自己。
魏老夫人是昨日晚上得到的消息,她家老头子一回家就说太后出宫了,又说晚上他还和太后一块儿用了膳前院花厅里,最重要的是给孙女争取来一个陪伴太后的差事,是以今日一大早她就带着人来了。
三人被请进了花厅,下人送来的了茶水。
魏家在京都虽算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是有上百年底蕴的家族,来的又是家中的三个主子,本就见识不俗,但坐下后的这一小半个时辰还是有些惊讶。
花厅里一水的上好家具不说,地上那块踩上去软绵绵的地毯她们见过,那是外海过来的货,可以说的上是寸毯寸金。
茶水已经上二道,两道都有不同,且都是外面价值千金的名茶,点心上了三道,每一样看起来都赏心悦目。
花厅里的花儿开的娇艳,角落里升起袅袅熏香,闻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魏老夫人神色如常,魏夫人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暗叹安南王府的富贵果真是名不虚传。
得知太后起了的消息文绵绵这才慢悠悠的去请安,见皇太后气色不错便笑道:“皇祖母,您这气色真好。”
“你这丫头才起”
文绵绵点头,“其实早就醒了,就是晕乎乎的不想起。”
太后笑的见眉不见眼,“果真是个小懒虫。”
等着祖孙两个吃过了早饭,文绵绵提议,“下午带皇祖母去大嫂府上,看看小曾孙如何”
小孩子太小,还没抱出来过,皇太后也还没见过,文绵绵一提议她就答应了,喜滋滋的说道:“老大不在家,就是你大嫂在,该是要去看看她的,回头再去看看你四嫂。”
她倒是想着每日都去看一个曾孙孙,奈何一把老骨头了,不想折腾。
文绵绵看出了她的心思,“其实也不着急,等着满月的时候也就都能看到了。”
太后乐呵呵笑了,扭头让逢春嬷嬷去请了魏家的三人进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