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绵绵的话音一落就有护卫上前拉了廖克就走,护卫力大,双手如钳,廖克甚至还不及急求饶就被拖了下去,议事厅中管事们皆是转身去看,只见那军棍是一点都不虚的落下,每落下一次都要伴随着廖克痛喊声。
吴管事一脸的着急,“王妃”
文绵绵眼神都没给她,直道:“吴管事莫急,他这打挨的不冤,你且看着就是,不许求情。”
挨打的廖克有些怕了,但还是咬着牙大声喊道:“王妃,奴才也是人啊,若是小人犯了错,您就是打死小人,小人也服气;您这般也要有个由头吧,小人不服。”
那声音大的,把远泰里面其他的人都给吸引来了,文绵绵也算是给了他回应,“继续打。”
手握军棍的人是护卫,本来就力气大,毫不留情的一棍棍打下去,才打到第七棍廖克就受不住了,“求求王妃饶命,小人小人招了。”
“晚了,打够十棍。
第十棍下去廖克嘴角都出了血,管事们心里更怕了,王妃居然这么狠,他们不住的心里琢磨自己哪里有没有疏忽,要是他们也被这么打一顿,一辈子的体面可就没了。
廖克再被拖起来的时候趴在地上好半天才重新跪了起来,文绵绵开口,“说说吧,这些年是怎么在采买上动手脚的”
廖克晓得自己完了,干脆和盘托出,“小人这几年一直和下面的商户勾结,虚报采买的价格的,小人有罪。”
“小人愿意交出来所得的银钱,求王妃大发慈悲,饶了小人一命。”
“什么”
管事们都震惊了,尤其是吴管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虚报价格,你怎么敢”
难怪,难怪王爷一直说他东西卖的不少,但利润不够高,他一直在想法子压低采买的价钱,没想到的身边居然有这么大的一个蛀虫。
“枉我如此信任于你,廖克啊,你怎么敢”
“你一个讨饭到京都来的乞儿,是我看你机灵踏实给你一个容身之处,给你一碗饭吃,苦心教你,提拔你,你怎么敢啊”
文绵绵示意,魏管事拿出来了香料账目,道:“经过这些日子的比对,廖克你采买的价格要比外面正常的价格高上两成,前后五年时间,估算下来你贪了十三万多两的银子,你可认”
这个数目一出,在场的管事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有人愤慨,有人面色煞白。
廖克忍住身上剧痛磕头,“小人家中有现银十五万两,名下宅院两处,除了这十三万两,剩下的下面的商户给的好处。”
原来他早就被摸了底,还可笑的以为做的天衣无缝。
吴管事老泪纵横,看着廖克爱其不幸怒其不争,好似瞬间就老了几岁,转身对着文绵绵跪下,“是老奴用人不明,有失查之罪过,任何责罚老奴都甘愿承受,求王妃看在廖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他,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文绵绵的目光在场中人身上一扫,随即冷冷的说道:“在本王妃这里没有功过相抵这一说,赚了银子立了功,该赏的早就已经赏过了,这做了错自然是要惩罚。”
“赶廖克出远泰,罚没所有家产,将其扭送官府;吴管事有视察之责,罚没今年的分红。”
见吴管事还想求情,文绵绵淡淡的说道:“本王妃仁善,已经是看在吴管事你的面子上,这才没有去望京城的辛家村抄了廖克的老宅。”
“那宅子在村里算得上是华宅了吧其母还有丫头伺候,兄长一家也过的滋润。”
吴管事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廖克,“你不是父母双亡吗”
忽然站了起来一脚踹在了廖克身上,“这么多年你一直在骗我”
“混账你混账啊”
廖克本就带伤,被他一脚踢的直接倒在了地上爬不起来,文绵绵一挥手,下面的护卫又上来将廖克拖走了。
吴管事转身就跪在了文绵绵跟前,眼泪都被气出来了,怪可怜的。
“起来站到一旁。”
文绵绵的目光继续在场中之人扫过,又端起了茶水慢条斯理的开口,“不知道在场的管事里,可还有谁有什么事,想要给本王妃交代”
管事们面面相觑,哪怕什么都没做的人也心虚的很,他们算是看明白了,吴管事是干净的,但他下面的人有问题啊,且这么几年都没发现,可见其失擦到了什么地步
各大管事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们各自的人,有些小管事神色如常,有些则是一脸的不安,眼神飘忽,这些大管事心里登时咯噔一下,这是有问题啊。
放下手里的茶盏,文绵绵看向了钱管事,淡淡一笑,“钱管事,最近几月码头的生意还不错吧”
“回禀王妃,得意于品鉴会和年货会两庄大事,码头的生意一直不错。”
文绵绵笑着点头,“吴管事也是府中的老人了,母妃还在的时候就一直效力至今,实在是劳苦功高。”
“不敢。”吴管事不清楚这小王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态度十分谦和,“王妃折煞老奴了,能为先贵妃,为王爷王妃效力,是老奴此生的福气。”
和方才对吴管事不同,文绵绵带着和善的笑意,对钱管事也是很客气,慢悠悠的端起后边的茶盏浅啄了一口,又道:“在府中也听王爷提及钱管事极为得力,这些年无论是打理庄子还是香料生意都是兢兢业业,本王妃听了心里很是为王爷高兴。”
“对了,本王妃还听王爷说你那媳妇也是个能干人,可惜家中孩子身子不好,回去陪着了,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她越是客气,钱管事心里越是发毛,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有赖王爷体恤,犬子已经大好了,老奴那媳妇前些日子还说等给犬子寻摸了一桩亲事后还要回来伺候王爷王妃。”
“哦”文绵绵一脸惊喜,“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媳妇和儿子,听说你那儿子十七岁了吧,所谓成家立业,本王妃觉得也到为王爷效力的时候了。”
“依本王妃看,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请了他们母子来见见吧”
说着就招呼人去请钱管事的妻儿,一点都没给钱管事拒绝的机会,等钱管事回过神来的时候护卫已经出发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