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短的一句话,文绵绵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次,像是看什么宝贝一般,等着看的心满意足才收起了信,打开那匣子,里面躺着一只粉色宝石的戒指,欢喜拿过戒指戴在手指上,美滋滋欣赏一会儿才朝念夏道:“你说,我家王爷怎么能这么好呢,人不在还要给我制造惊喜。”
念夏笑着说道:“谁不知道王爷心里只有王妃,这要是让外人知道王爷出了远门还给要王妃留下惊喜,不晓得多羡慕。”
“哈哈哈”文绵绵得意的笑出了声来,“怪招仇恨的。”
她喜欢。
本来有些空荡荡的心一下子又被填满了,用过了晚饭还去了趟隔壁将军府说话,逗了逗她的妹妹小蔓蔓才回府休息。
睡觉前还把信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这才唇角带笑的睡了。
这日半夜,城门早已经落锁,一队铁骑快马而来,守城将领一看令牌立刻让人开了城门,铁骑进城后一路朝着将军府而去,半柱香后将军府上下灯火通明,本该已经熟睡的文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已经起身,连文溢清都揉着眼睛出来了,见着人顿时睡意全无,“大哥,你回来了”
文凌霄回来了,将军府上下好似瞬间就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面色带笑,半夜里在厨房里烧水做饭都在笑着。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好久都没有流泪的老爷子热泪盈眶,捏着袖子擦了泪,“你爹怎么样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一身甲胄的文凌霄给二老见了礼,笑着说道:“爹很好,这次征伐北襄出奇的顺利,爹没有受伤。”
“只是爹要留下来处理后面的事,许是明年才能回来。”
说起这个他决定要好好的给祖宗上柱香,说起来真是奇怪的很啊,有两次明明那冷箭就是朝着他爹去的,当时他吓的肝胆俱裂,飞奔去救都没有办法,眼看那箭矢就要到他爹跟前,结果啪嗒一声忽然就掉了,要不然就是忽然拐了弯儿,简直玄之又玄。
定然是祖宗保佑。
文夫人在一旁笑着抹泪,人没事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文凌霄笑问:“听说我多了位妹子,是睡着了吗”
文夫人笑着点头,“是位妹子,小名叫蔓蔓,睡着了,明日抱来给你看看。”
文凌霄乐呵呵的点头,神色间有些焦急,文老夫人一看便知他在想什么,“你媳妇在你走后就有了身孕,算起来七个月多了,这个时候正是身子不便的时候,快去看看吧。”
“就别过来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文凌霄傻笑着拱了个手,“孙儿这就去看看。”
跑到门口又转身,“孙儿明日再来给祖父祖母、母亲请安。”
老夫人乐呵呵的朝他摆手,面上全是欢喜。
这头的耘阳早就起了,准备去翰院见文凌霄,奈何她的管事嬷嬷不同意,说:“公主千金之躯又身怀六甲,外面天黑不见路,可万万不能出门,驸马很快就会回来的。”
耘阳感受到肚子孩子踢了她一下,也就坐下了,“嬷嬷,我是嫁到的文家,以后就叫姑爷吧。”
她不喜欢她的夫君以驸马之名在外行走,他应该有属于他自己的名字和军阶。
嬷嬷叹了口气,“希望姑爷能知道公主的一番苦心。”
别做什么对不起公主的事才好。
耘阳笑了笑,有些羞涩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起来两人还没见过几面,大婚后就离别,一想到很快就要见面就有些羞涩和尴尬。
文凌霄也有这样的感觉,到了院门口拉了拉身上的铠甲,还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哎,一路赶回都没来得及洗漱,都臭了,不会熏着她吧
等着他望眼欲穿的院里人忍不住到门口查看,冷不丁看到他还被吓了一跳,“将军,将军回来了”
文凌霄深吸了一口气,“公主还睡着吗”
来人满脸堆笑,“公主起了,等了您好久,本来想去寻你,就是天黑,公主出门不便。”
闻言,文凌霄的脚步忍不住就快了几分,进了门才慢了下来,抬眼就看到耘阳一身红色的寝衣坐在床沿,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愣了片刻。
很快文凌霄小心的上前,在距离耘两尺的地方停住了,目光从耘阳的目光落在了她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却最终汇成了一句最为朴实的话,“我不在,辛苦你了。”
耘阳垂首浅笑,复又抬眼看着他,笑问:“是挺辛苦的,不知道将军要如何补偿”
文凌霄上前一步半跪在耘阳跟前,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轻轻的抚着肚子,“公主深情无以为报,只能以余生相伴了。”
耘阳耳根微红,眉眼里也染上了笑意,伸手抚上他那轻放在肚子上的手,“孩子知道你回来,极为欢喜,方才还动了好些下。”
文凌霄一脸傻笑,此时下人那传热水已经准备妥当,这才起身,“我去洗洗,免得熏着你和孩子,你早些歇着,别累着。”
按照规矩,妻子有孕丈夫是要歇在别处的,尤其是文凌霄这种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上了战场这么久回来,万一要是克制不住怕是要伤了孩子的。
贤惠大度的妻子这个时候应该准备个通房,满足丈夫的需求。
见文凌霄大步流星的去洗漱,耘阳有些低沉,心里天人交战,贴身的嬷嬷想要劝说,最后也一个字没说,想要看看这位姑爷如何选择。
文凌霄这一洗就是半个时辰,等着他一身水气重新出现在卧房的时候,耘阳有些紧张,她怕文凌霄说出怕伤孩子,要去隔壁睡的话来。
“怎么还没睡”
文凌霄上前侧身坐在床前,握住了她的手,“早些睡吧。”
耘阳很是紧张,扯出来一抹笑,“今晚”
“你睡里边。”文凌霄说道:“明日一早我要进宫,起的要早些,省得吵到你。”
“快些睡吧。”
说着就起身扶着耘阳上床躺下,耘阳的肚子月份大了,不能平躺,只能背着文凌霄侧卧着睡,很快她就感受到身后有人躺下,而后一个宽厚有力胸膛贴在了她背上,肚子上也覆盖一只手掌,“手放在这里会不会压到孩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