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并没有责怪文绵绵,对于自己的儿媳妇他还是宽容的,还没到理智全无的地步。
“老六昨晚又去和他几个兄长吃酒了”
文绵绵又叹了口气,“温世子回来了,也不晓得两人说了些什么,温世子前脚出府门后脚就说要去二哥府上,说是要晚点回来,我想着也不会太晚,哪里晓得直接来了一个夜不归宿。“
“今儿早上才回来的,一身的酒味,说是都吃多了酒,被大哥抱着睡了一晚上。”
想想那个场面她就很想笑,觉得他的大黄牛不干净了。
“哈哈哈哈”
皇帝直接就笑了,老大酒醉后醒来是什么模样,他是亲眼见过的,那叫一个满脸油光,也不晓得老六在他怀里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恶心的想要吐出来。
老六要吃不下饭咯
“哈哈哈哈”
实在是太好笑了。
乌云密布了好几日的御书房忽然迎来了皇帝如此畅快的笑声,伺候的宫人很是诧异,文绵绵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有当老子的这么嘲笑自己儿子的吗
“回头让老六进宫来一趟。”
他当当着他的面笑话他。
文绵绵离开御书房的时候皇帝都还在笑,文绵绵表示很无奈。
凤栖宫里,皇太后愁眉苦脸,朝中局势不明自然影响后宫,害得她最近想要出宫走走都不行。
又见她的老姐妹,王家老太太坐在自己跟前一脸忏悔,心里更是烦躁。
都是纸糊的姐妹情谊,在她跟前装成这副模样有什么意思
“所谓宗妇,便该要时时记得自己肩上的责任,虽说女子不得干预朝政,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样简单道理都不懂”
“那文大将军为我朝立下赫赫战功,人家在战场上浴血杀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之人就是这么对待人家妻儿的”
“连一个刚出生的幼子都不放过,她们说的那些话,何其歹毒”
说句不好听的,就这样的人品,若是敌军兵临城下,只怕这些人就是最先投降之人。
窥一斑而知全豹,这样的人家能靠得住
依她看还是等着大将军班师回朝,让皇帝料理了这些人的好。
皇太后越说越气,气不过的她又下了一道懿旨,“那几家以及各自娘家的女眷,往后都不必进宫请安。”
王老夫人心里大惊,皇太后已经是全然不顾及那些女眷的颜面,那皇上的心思呢
一场赏花宴让局势变化成这个样子,真是让她悔不当初。
逢春嬷嬷上前屈膝一礼,“太后,安南王妃来了”
带着怒气的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气,“让她进来。”
文绵绵顶着大殿里有些压抑气氛见了礼,“皇祖母万安。”
“好孩子,快来哀家看看。”皇太后伸手了手,文绵绵上前,幽幽的叫了一句,皇祖母。”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皇太后拍着她的手背,“心里还难不难受了,别怕,皇祖母给你撑腰。”
文绵绵眨了眨眼,事情和她预想的有些不一样啊,虽然她坏了王家的赏花宴事出有因,但就算她不懂朝政也晓得这里面的复杂,并非是简单的非黑即白的,就算是不斥责她,口头教育还是要的。
哪里晓得是这么直白的袒护
“有皇祖母在,人家一点都不害怕。”
皇太后乐呵呵的笑了,目光落在王老夫人身上,“行啦,此事所来也不是你的错,咱们都这把岁数的人了,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该是要过的宽心一些才好。”
她这么说王老夫人就晓得,皇太后是让她可以走了。
起身扯出来一抹笑来,“是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就不操那个心了,时辰不早了,老身的告退了。”
皇太后笑了笑,“路上小心些,莫着急。”
王老夫人满嘴苦涩,依然带着笑离开了。
还没走出凤栖宫的门就听到正殿里传来了皇太后的笑声
文绵绵正在说东枢好物品鉴会的热闹,说的客商们做成了多少买卖,百姓们得了多少实惠,“那些客商都在说这趟京都没有白来,又感念父皇,说父皇是古往今来难得的开明皇帝。”
“我觉得也是,也有父皇这么支持这些客商做买卖,让货物流通,他们也赚不到那些银子,要知道银子是死的,只有让他们流通起来才有价值嘛。”
皇太后笑的欢喜,“我早就在盼望出门走一走,奈何最近离不开,听了你这么一说倒也算是解了馋。”
文绵绵趁机就说道:“这次几乎都是些大买卖,好些商户不怎么愿意零散的售卖,百姓们也就是看了个热闹,等到过一个月年货节开始了,那个才是真正的热闹,有些客商已经表示会留下来,到时候也要参加今年的年货节。”
“今年的年货节会比去年去年更加的热闹,货物比去年更多,花样也多。”
“再有今年京都城到周围几座城池道路都极为畅通热闹,到时候来那些地方来京都买年货的人就更多了。”
东枢好物品鉴会顺利开幕,程管事就已经忙碌上了年货节的事,那叫一个走路生风,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
皇太后已经开始期待起到时候的热闹,也盼望到时候能军报回来,最好是捷报,这样她也能出门去好好的逛逛。
皇太后的懿旨再一次抵达几家的府邸,一时间京都好些人家都慌了,世家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按理说出嫁女祸不及娘家,可太后却对几家的娘家人出手了,大大小小十几一二十家的女眷都遭了殃,只能回各自的娘家去闹。
此时王家换了当家主母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各家风声鹤唳,皇帝和朝臣之间的关系更紧张了。
华旌昌兄弟几个更是整日忙的脚不沾地,连华旌云都表示异常的忙碌。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路高喊着,“捷报,捷报,我军大捷,文胜大将军已经带兵成功攻下北襄皇城,北襄称臣捷报捷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